《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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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 黄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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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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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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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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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
发表于 2020-5-2 11:27: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海岸上住着一个女孩和她的老祖母。祖母很老了,头发白雪一样的银亮,皱纹像拱起的蚯蚓,爬满了宽宽的额头。她的双眼迷离而浑浊,总是有一个影子在她眼里跳动着。她的鼻子很灵,什么味道都能辨析得清清楚楚的。她的头顶上戴着细细长长的红毯似的毛巾,牙齿几乎掉光了,嘴巴像一团肉似的深深陷了进去。
  女孩十岁左右的模样,乌发也学着老祖母用红布盘起,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像极了祖母少女时的眼睛,很深很深的蓝盈盈的海的颜色。她的眼里闪着一丝细微的淡黄色的火苗,好像是蜡烛的影子。女孩很喜欢照镜子,那面珍珠般光滑的铜镜,仿佛已经烙下了女孩爱笑的模样。女孩喜欢看着祖母织着她的新衣,此时她又像往常一样缠着祖母给她讲故事,“奶奶,您能给我讲故事吗?”
   “好吧,你想听什么故事?”祖母慈祥地笑了笑。
   “黄昏海的故事!”祖母微笑着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讲起了故事。
  从前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和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他们都出生在贵族家庭,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可是他们的家族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于是他们逃得很远很远的地方,逃到了永远也无人发现的海边,开始了艰苦而幸福的生活。
  每天姑娘在破旧的木屋里点燃着熊熊烈火,火势时高时低,姑娘不停地用并不熟悉的动作劈着柴,往火柴堆里添加燃料。一天天气异常寒冷,大风从大海吹向木屋,敲打着房门,房门上的铃铛“哐当”作响,姑娘以为是丈夫回来了,急忙站起身,用风一样的速度朝木门跑去,可是又立即停了下来,心想不会是坏人吧,不会是被家族的人发现他们的行踪了吧?姑娘手中拿起一根粗粗的木柴,轻声问:“谁?!”“亲爱的,是我!”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磁性、有力而又年轻的声音。
  姑娘打开门,小伙子伸出健壮而黝黑的双臂,可是她看见的已经不是年少的他了。原本精致的发型已经编成了一条条长长的辫子,原来小男孩似的眼睛已经多出了些许坚毅的味道,脸上粘满了灰尘,嘴上长出了胡子,全身上下都是难闻的海的味道。姑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他年轻可爱的丈夫吗?现在怎么成了满身都是肌肉的男子汉?不过出海几个月他就变得如此的成熟?姑娘仔细打量他脸上的疤痕,那是很久以前他为了救她而留下的伤痕。是他,真是他,我亲爱的丈夫!姑娘扑向他,紧紧地搂着他,眼泪滴在他的肩上......
  思念成海,姑娘虽然讨厌海的腥味,可是因为有了他的鼓动,有了他温实的臂膀,她决定与他观赏黄昏世界里的海洋。他们坐在黄色的细软的沙滩上,海水冲刷着他们的脚,蓝色的天空宝石一样的纯洁的蓝,几朵白云悠悠飘荡在海天之间,仿佛这些白云的其中两朵就是现在的他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爱就爱。天空渐渐暗下来,深情的蓝变成了灰的色调,云雾渐渐弥漫着,太阳由耀眼的金黄逐渐变成暗红的紫色。大海由金黄色的粼粼波光,反射着紫霞曼妙的美,在海天交接处倒映着灿烂如烟火的紫橙色的动感的美丽的脸庞。
  少女温柔地问:“我们安全了吗?你确定他们不会找到我们?”
   “亲爱的,当然安全了,只是我们以后都要过着穷苦的日子,你后悔吗?”
   “有你,我就不后悔!“
  可是等待少女的只有他永远从海中消失的噩耗。每天黄昏少女都会坐在海的边缘,迎着海风,看着无数个一样的黄昏海,期待着奇迹的出现,一直到她很老很老,掉光了牙齿,哭瞎了眼睛。
   “奶奶,那后来呢?“
   “后来小伙子再也没有回来,之前姑娘与他生了好多好多的娃娃,娃娃们长大了,就四处讨生活去了。”
   “我也想看黄昏海!”少女趴在地板上天真地睁大眼睛看着。
   “但愿你的每个黄昏海都有爱人陪伴!”祖母眼睛里的那个影子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而她的泪早已在心中默默地流淌,流了整整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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