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的那些事儿之二

海浪909

二


新兵连的生活是难忘的却又是很枯燥的。回顾起来，其实部队生活整个都是枯燥乏味的。直线加方块，是对部队生活很形象的描绘。
我的新兵生活始于南海舰队湛江基地汽车营新兵一连一排三班。连长是个广东人，姓莫，身材不高但很壮实，说话声音洪亮，底气很足，有东北人的豪气，后来官至正营转业。一排长是湖南人，忘了他姓甚名谁，中等个子，长得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很斯文，后来才知道他一点都不斯文（有一次在训练中我偷笑被他发现，他毫不犹豫的飞起一脚踢在我屁股上，属于背后偷袭性质）。我在三班，我的班长也是一个“广广”(当时我们对广东人的称谓)，叫许天培，身高约1.74，有点胖，是驻地海军医院的一个护理兵，带完我们这批新兵他就可以转志愿兵拿工资了。许班长性格内向，为人朴实、憨厚，不像排里的其他三个班长有那么多整人的花花肠子，回想起来整个新兵训练期间在他手下算是过得舒服的。
当时一个班是八个新兵加一个班长。八个新兵分别来自广东、湖北、河南、四川。印象深的一个是广东兵，来自番禺，个子很高，站排头，因为他的身高超过我，我在队列里只能当老二，每次向右看齐我都要向他的左脸行注目礼。据说他们番禺的兵服役四年回家后可以领到8000多元的优抚金，而四年后我军校毕业每月的薪水还不到200元，可见珠三角真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地方。另一个是四川中江的，个子小，长得也瘦，但是人很好，非常乐于帮战友们做事。但我对他印象深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因为他的一双脚。一般人都有些脚臭，特别是在新兵连每天训练脚出点汗有点异味都属正常，但他的脚散发的是一种我至今都难以形容的臭，只要闻到那种气味，生理上和心理上都会接受残酷的挑战，尽管他洗脚、换袜子比谁都勤，但那种气味仍然不停的散发,让人无法接受。可以这样说，闻到那种脚臭，意志薄弱者极容易崩溃。后来不知道是适应了还是他用了许多办法淡化了那种气味，在新兵连后期的时候好像没有特别关注那双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