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小巷

一叶风吉

               
我家门前的小巷，笔直笔直，幽深窄长，两边是高墙，墙体发黑。记忆中的小巷承载着多少童年的回忆呀。
小巷，是上下学必经之路。那时，有一只大公鸡，特别的霸道。全身上下竖起的毛让人记忆特别深刻。我们不去惹它，它倒每天守在小巷里。等到我们背起书包，它就直冲而来，飞起来扑向我们，我们拼命跑，他却在后面猛追，还啄我们屁股。真不知道这公鸡哪来的傲气，这小巷是他的地盘不成？我们几个孩子都怕得不敢上学，必须有大人送出小巷。谁料，放学时间公鸡又早早地等在小巷。
渐渐大点，跟我仿佛大的孩子都在小巷学习自行车。那时小巷里欢声笑语不断，特殊的回声效果，把我们的声音扩大传开去，在回忆中回声无限传播。那时候人人家里只有黑色老牛车，很高大，坐垫足有我们的肩膀那么高。我们这些小孩子，伸腿踩着踏板，扭曲着身体，掌握着平衡，滑行自如，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别扭。
小时候时常去附近工厂做点童工，赚点零食钱。有时候做到晚上，踩着星星回家。每当绕着小河走过小桥，就进入小巷，小巷特别黑，路灯不亮，笼罩在黑夜里，但是却感到已经投入了家的怀抱，被一种温馨包围着。因为进入小巷，意味着家就要到了。
后来慢慢地长大，我开始变得叛逆。记得生气时，我气呼呼地走出小巷，却不知道后面甩下的是父母担忧的眼神，甩给父母一个多大的难题。 再大些，我还是叛逆，提起包就走，却不曾读懂小巷后爸爸妈妈的焦虑。
直到如今，我常牵着宝宝的小手走入小巷，而此时父母已经老了，而母亲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小巷依旧，而脑海中熟悉的情景，却再也不会出现在小巷。我有多少次梦见母亲健在，我们在小巷看见母亲提着篮子从菜场回来的模样，多少次梦见父亲骑车从小巷出来骑上桥吃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