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楠 | 河北小小说40年创作巡礼

蔡楠

　　自古燕赵大地多慷慨悲歌之士，荆轲一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奠定了这块土地上雄壮与正气、雄浑与稳健的文风。文人雅士，代有才人，大量涌现。进入新时期以来，更是名家迭出，群星灿烂。在这种背景下，也产生了与地域文化和文学传统相对称、相呼应的新文体——河北小小说。经过改革开放40年的不断发展，从省作协领导及著名作家引领初试牛刀，到一部分中坚力量的扛鼎与实践，再到河北小小说艺委会的成立与组织发动，河北小小说进入了空前的繁荣时期，形成了先后由河北小小说艺委会、河北小小说沙龙领导、各地市县小小说组织相继成立的网状结构，加之不少报刊提供阵地、新媒体遥相呼应，促成了河北小小说作家队伍不断壮大、优秀作品横空出世。河北成为中国小小说的重镇之一，小小说冀军成为了中国小小说的翘楚之军。河北作家的作品万箭齐发，各大报刊屡屡发表转载，数百部小小说集出版发行；蔡楠、赵新先后荣获中国小小说领域的最高奖项——金麻雀奖；谈歌、田松林、李文岭、关汝松、闻章、张记书、丁肃清、马月霞、魏金树、高海涛、纯芦、李永生、化云、王金石、李荣等人先后获得全国及省级小小说重要奖项；在2018年全国各地开展的改革开放40年小小说各项回顾评比中，河北作家也取得了业界的广泛承认与表彰：高海涛、蔡楠被评为改革开放40年业界人物；蔡楠的《行走在岸上的鱼》、贾大山的《莲池老人》、赵新的《年集》、杨瑞霞的《一只羊其实怎样》入选改革开放“中国小小说百篇经典”；蔡楠的《行走在岸上的鱼》、贾大山的《莲池老人》被评为改革开放40周年40篇中国“最具影响力小小说”。

　　一、众多名家的引领与倡导，形成了河北小小说的发展季‍

　　小小说冀军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渊源，它不仅有文学巨匠的倡导，也有众多大家的参与。远一点说，当代文学巨匠孙犁先生的许多短篇小说都可归为小小说的创作。比如《白洋淀记事》里的《战士》、《芦苇》、《女人们》、《第一个洞》等等，都是1000多字，长的也不过2000字，而最短的小说《懒马的故事》只有几百字。即使是脍炙人口的《荷花淀》、《芦花荡》，也不过3000多字，我们现在假如把小小说的字数稍一放宽，也可归为小小说的名了。

　　新时期以来，以《取经》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的河北作家贾大山，也崇尚精短创作。他的《莲池老人》就是代表。他健在的时候，一度与贾平凹齐名。在小小说领域涉猎较早颇有建树的还有谈歌、田松林、闻章、关汝松、张记书、赵新、田松林、杨金平、李景田、鹤菁、马月霞等。他们大都获过《小小说选刊》和《百花园》的全国小小说优秀作品奖或佳作奖，成为早期小小说领域很有影响的人物。在《中国当代小小说大系》及《中国新文学大系》中均有上乘表现。早在1985年，沧州作家李文岭就以一篇小小说《收河的傍晚》荣获中国青年报与中国文联联合举办的全国小小说大奖赛一等奖。当时获一等奖的还有沈阳作家白小易的《客厅里的爆炸》；谈歌的《桥》获1989-1990年度优秀作品奖，闻章的《弃婴》获提名奖；闻章还曾以一篇小小说《鲍二嫂》荣获河北文艺振兴奖。田松林的蒲堂闲墨系列小小说，曾产生重要影响，其中的小小说《绝症》荣获第七届《小说月报》“百花奖”。张记书多次到新加坡、泰国参加世界华文小小说研讨会，写出了《棋道》《泰隆酒家》等有影响的作品；关汝松的荒诞题材小小说《城市寓言》精釆奇妙，以现代意识著称；赵新的乡村风情小小说《知已话》《鸡不叫，天也明》贴近现实；值得称道的是，原河北省作协主席、现任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在创作了《大浴女》《没有纽扣的红衬衫》《哦，香雪》等脍炙人口的优秀长、中、短篇的同时，也创作了《长街短梦》这样优秀的小小说；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李延青也加入了小小说的创作队伍，他的《鲤鱼川随记》（三题）被《小小说选刊》选载，还曾获第一届河北小小说优秀作品奖。

　　中国作协和省作协领导的身体力行，体现了对河北小小说创作的重视和引领，众多名家、大家的积极参与与倡导，促成了河北小小说事业的发展。

　　二、专事小小说创作的作家不断出现，形成了河北小小说崛起季‍‍

　　后来，随着小小说这一文体在杨晓敏先生主编及其《小小说选刊》、《百花园》的倡导、规范下，逐步成为新兴的、成熟的、参与者众、影响面广、整个中国文坛都为之瞩目的一种文化现象。河北一批作家经过磨练打拼、数年写作，以拳头作品和综合实力成为小小说创作的中坚力量。李浩、蔡楠、高海涛、魏金树、丁肃清、刘荣书、李义春、郭晓霞、宋子平、马丁、雪小禅、吕宏友、马玉山、宋其涛、阎岩、于小渔等开始扑下身子，潜心写作小小说，他们成为了能与辽军、豫军、鲁军、苏军、川军等相抗衡的翘楚之军。

　　他们多次问鼎小小说领域的重大奖项，多次获得“小小说星座奖”，“小小说优秀作品奖”、“佳作奖”、“小小说学会奖”。丁肃清的开掘人性的小小说《墙上的图画》《笔杆子》、刘荣书的《边缘》《二十二颗牙齿》已是当时的小小说佳作。在《微型小说选刊》颇有影响的“全国读者最喜爱的微型小说”评选中，高海涛、魏金树、蔡楠都先后两次以高票名列前茅。高海涛小小说集《孩子和鱼》荣获第二届郑州小小说学会奖优秀文集奖，蔡楠获得了“第二届小小说金麻雀奖”，并以《行走在岸上的鱼》《关键词》《水家乡》三次获得全国小小说优秀作品奖，小小说《马涛鱼馆》进入了2006年“中国小说排行榜”。他们中间有两人曾被评为“小小说十大热点人物”，一人被评为新世纪风云人物榜——“金牌作家”，一人被评为“新36星座”。

　　2005年，沧州市文联、《小小说选刊》编辑部在白洋淀畔为蔡楠举办了“小小说研讨会”。杨晓敏、王山、孙春平、秦俑、陈毓、矫枫、侯德云、宗利华、雪弟、高海涛、奚同发等40余人参会。蔡楠的小小说语言以及蕴含的诗情和选材的角度，师承“荷派”笔法，深受孙犁先生影响，体现了至善至美、至真至纯的美学追求，尤其是《行走在岸上的鱼》，杨晓敏先生认为“具有经典作品的全部要素，它的问世，标志着小小说写作，正在摆脱那些简单地复制模仿或者短篇缩写式的、小品文式的、幽默哲理式的、针灸式的及概念化的写作窠臼。这是一篇在当时惊世骇俗的作品，迄今仍有非同凡响的研究价值。”，因此，蔡楠被称作是“荷花淀派新时期的传人”。

　　值得重点推出的是李浩，他的小小说创作以其先锋性和现代性一度成为小小说领域的标杆，后来他又多方出击，长中短篇、小小说四处开花，终于斩获鲁迅文学奖和庄重文文学奖。可以说，李浩是从小小说阵营里冲出去的优秀作家。

　　小小说创作之树常青，小小说新枝不断绽出。后来，随着白洋淀小小说高级讲座及河北一系列小小说笔会的成功举办，王庆献、王建刚、王金石、杜秋平、纯芦、化云、闭月、丁一冉、刘建国、刘怀远、大淀青羽、杨龙翔、托如珍、沙舟、杨辉素、吴霞等人，以不同形式不同姿态狂飙突进式的杀入小小说创作领域，并且以崭新的艺术追求和丰厚的思想含量引起了全国范围内的广泛关注。

　　在这一时期，小小说冀军创作成绩喜人。广大作者执著而勤奋写作，佳作不断、喜讯频传。

　　高海涛、张记书、魏金树、蔡楠、赵新的小小说集在入选中国小小说50强，由江西高校出版社出版后，后又荣获冰心儿童图书奖。

　　《小小说选刊》《百花园》在“第一时间”和“明日之星”专栏集中推出了河北两个重量级的小小说作家——王庆献和杜秋平。他们都是在白洋淀小小说高级讲座班上与《小小说选刊》和《百花园》结缘的。笔会后，他们潜心写作，目标明确，热情似火，终于以每人的三篇小小说跻身明日之星行列。王庆献的《马大能耐》被《小说选刊》选载，上了《小小说选刊》的排行榜。杨晓敏主编评论道：“王庆献的《马大能耐》很生活化。在我们周围，有的人有知识，有的人有学问，有的人则有“才华”，譬如会随机应变，直接能够解决那些棘手的问题。作者笔下的“马大能耐”，虽属乡镇干部，却在自己的岗位上，展现了自己的这种本领，解决着现实生活中一个个接踵而来的困难和矛盾。”杜秋平也是后劲十足，佳作频出。他以扎实的创作、锲而不舍的耕耘，成为了小小说“明日之星”中颇为耀眼的一颗。同样是参加过以上笔会之后，河北的一批女作家也迅速崛起。纯芦、常聪慧、闭月、丁一冉、托如珍、草叶蕴露、杨辉素、刘莹心、苑楠等取得了不凡的创作成绩。在《红豆》、《小小说月刊》、《小说月刊》、《天池》《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大众阅读报》等小小说报刊上经常看到她们的名字。她们是河北小小说的半边天。一批更年轻一些的新锐小小说作家，如刘怀远、楸立、刘建国、金强、吕保军、周月霞、史有山、龙翔、张青合、吕纹果、葛振山、李振海、吴霞、路遥遥等加盟了河北小小说队伍。刘怀远在写作不久，其小小说《在唐诗中割麦》就上了《小说选刊》。至此，小小说冀军已经在全国崛起。

　　三、小小说艺委会、小小说沙龙搭建平台，形成了河北小小说的繁荣季‍

　　为了推动河北小小说创作向纵深发展，经过充分酝酿，在河北省作协、郑州小小说学会等的关怀、支持帮助下，2009年，河北成立了河北小小说研究会。省作协秘书长、副主席王力平、省作协副主席李延青到会上看望了大家。

　　2010年7月12日,经河北省作协党组批准成立河北省作家协会小小说艺术委员会，并在任丘市举行了成立大会。省作协秘书长、副主席王力平、省作协副主席李延青以及河南作协副主席杨晓敏出席会议。经省作协党组研究任命蔡楠为主任，丁肃清、张记书、王庆献、王建刚、高海涛、赵新、关汝松、郭晓霞、魏金树为副主任，省作协创联部李红英为秘书长；王金石、纯芦、张汉生为副秘书长；顾问杨晓敏、李延青、何香久。2017年,河北小小说艺委会并入河北省作协小说艺委会。同年６月，河北小小说沙龙在保定成立，理事会选举蔡楠任沙龙主席；选举王庆献、王建刚、高海涛、杨瑞霞、李永生、郭晓霞、纯芦、宋子平、王金石、刘君福、刘怀远、李荣、化云等为副主席，王东梅为秘书长；天晴、张汉生、楸立、赵明山等人为副秘书长，顾问杨晓敏、李延青。河北省作协第七次代表大会召开之时，经请示，河北小小说沙龙改为河北小小说创作艺术委员会，为拥护中国共产党、团结全省小小说作家、繁荣小小说文学创作的民间文学组织。

　　河北小小说艺委会的成立，率先在体制內扎根开了先河，对于在本省范围內扶持小小说作家，推介小小说作品，营造小小说文学活动平台，提升小小说写作的品质，产生了积极影响。艺委会成立以及河北小小说沙龙成立以来，持之以恒开展工作，坚持推行“五个一”工程：

　　创办一个刊物。创办了《河北小小说》季刊，作为会刊，立足河北，面向全国，既争取小小说名家的支持，又努力推出小小说新星，培养自己的创作队伍，所发作品经常被全国刊物选载。两度获得河北省作协“河北省文学期刊突出贡献奖”。

　　创办一张报纸。在任丘市创办了《油城读点》，刊登文化新闻和小小说作品。并与当地经济文化联姻，开门办报，扩大艺委会的影响。

　　打造一个网站。艺委会整合了河北小小说作家网，对人员组成、栏目设置以及登载内容进行了严格的规定，将它作为了艺委会主办的一个小小说专业网站，吸纳了新的小小说资源。2018年，建了公众号“新荷花淀派小说”，2020年，在天马文学网开通了“河北小小说在线”版块，创办了公众号“乌力波”。

　　设立一个奖项。设立“河北省小小说优秀作品奖”，打造一个省级小小说权威奖项。至今先后成功举办了“吴桥杂技大世界杯”首届、、“京东杯”第二届、“献王杯”第三届、“野三坡杯”第四届、“东方杯”第五届、“同美杯”第六届“河北省小小说奖”颁奖。同时，还搞了一届“河北小小说优秀文集奖”评选活动，现在第七届“河北小小说奖”正在评选之中。

　　举办一个活动。每年要举办一个较有意义的小小说活动。先后举办了“新华杯”全国小小说大赛、“税苑杯”全国小小说大赛、中国白洋淀小小说高级研讨会、李永生笔记体小小说、纪东方小小说作品研讨会、“全国知名作家看吴桥”等活动，在全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除此之外，艺委会还在县级市成了了小小说艺委会。邯郸、邢台、承德、衡水等市，广平、文安、承德等县相继成立了小小说艺委会或联谊会。在任丘市成立了中国小小说白洋淀创作基地，在兴隆县、肃宁县成了河北小小说创作基地，从而形成了省、市、县的小小说艺委会网络，小小说事业得到了繁荣发展。各地艺委会不断搞征文评奖，组织了多次小小说进校园、进山区活动，同时竞相出刊。承德市小小说艺委会出版有《燕赵文学》，邢台市小小说艺委会出版有《小小说百家》，衡水小小说联谊会出版有《平原作家》（阿瑞主编）。这些期刊与河北小小说互为犄角，共同打造了发表小小说作品的统一平台。《河北小小说》《燕赵文学》均被授予“河北省文学期刊贡献奖”。

　　河北作协小小说艺委会及河北小小说沙龙，在联络作家、开展活动、团结队伍、给力小小说创作方面凸显了桥梁和平台作用。通过这些努力，小小说冀军创作影响日广，作品频见全国诸多报刊，各项评奖均榜上有名，成为了河北小小说与中国小小说创作接轨的重要平台和枢纽。

　　至此，河北老中青三结合的小小说创作队伍已然形成，河北小小说创作呈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局面。具不完全统计，在省级以上发表作品的河北小小说作者就有300多人。近年来，他们的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全国报刊选载；多人多部小小说集被全国出版社出版；多人多次问鼎小小说领域的重大奖项，多次获得全国“小小说优秀作品奖”、“佳作奖”、“小小说学会奖”、“小小说金麻雀奖”和“冰心儿童图书奖”以及《小说选刊》年度奖、蔡文姬文学奖。河北小小说作家还先后荣获中国“小小说十大热点人物”、“小小说十大新锐”“小小说十大新秀”等荣誉，先后获得“小小说事业推动奖”、“全国年度作家”等重要奖项。两部小小说集《芦苇花开》《鸡不叫天也亮》也曾被省作协推荐参加了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类的参评。

　　河北小小说作家队伍空前壮大。形成了在沧州以蔡楠、高海涛、魏金树、王庆献、王建刚、宋子平、纪东方、刘莹心、张彦广、李建良、金强、郭文甫、高冬梅、纪墨、郝明、末子、闫杰、赵在兵等；在保定，形成了以赵新、李永生、刘君福、王东梅、刘川北、文立、陈玉兰、寇建斌等；在衡水，形成了以纯芦、闭月、丁一冉、魏东侠、周云燕、葛勇智、邢东、王莉、王一等；在石家庄，形成了以杨瑞霞、郭晓霞、杨辉素、心阳、田亦萌、路遥遥、草叶蕴露、孙长林等；在邯郸，形成了以张记书、化云、杜秋平、沙舟、赵志广、佛刘、朱顺社、吴霞、史怀付等；在承德，形成了以王金石、孟宪岐、刘宗杰、曹铁山、司娜、葛丽红、何万洪、陆彩霞、陈德君、崔树民、韩宝仕、孙玉波、李丽华、张丽、孙海英等；在邢台，形成了以丁肃清、李荣、闫岩、尹京娈、于小渔等；在唐山，形成了以天晴、宋向阳、七月、史有山、王金保、王翠玲等；在廊坊，形成了以刘怀远、楸立、赵明山、孙晓燕、黄大庆、春明等；在张家口，形成以史君辉、杨占波等，在秦皇岛，形成了以曲湘春、王秀娟、王省江等为代表的以写小小说为主的小小说作家。

　　总之，在各级领导的大力关怀下，在广大作者、编者的共同努力下，小小说冀军已经群星璀璨，创作成绩硕果累累。他们以令人瞩目的非凡成果，证明着这支队伍已经是秉承燕赵之风、续写荷派新章、面向雄安新生活的中国小小说领域的一支劲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