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易嫁

天山晓月（史怀

史怀付：男 生于1965年10月，华夏精短文学会员、签约作家，涉县作家协会会员，河北安全生产杂志特约通讯员，河北小小说鉴约作家

      
       姐 妹 易 嫁

   陈琳本是农家子弟，相貌英俊潇洒，爹是个淳朴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 背朝天，但也期盼着儿子能鲤鱼跳龙门，就谆谆教诲陈琳：“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吃皇粮，不然，你就得和我一样，一辈子土里刨食。”陈琳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发奋学习，终于从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跳入县中学任教，农家子弟向往的高等学府，鱼跃龙门 光宗耀祖。这不，被十里八乡的首富司马石昌招为乘龙快婿。
   司马石昌在村头建的三层楼别墅 在这个古村落鹤立鸡群格外显眼，陈琳踏入别墅诗兴大发：“家有梧桐树？”等待着有情人续接下文…
   众嘉宾面面相视，无言以对，陈琳很失望，堆满笑容的脸黯淡失色。突然一个清纯的妙龄少女莺声嫣语，娓娓动听：“招得凤凰来。”司马石昌陪着笑脸介绍：“这就是小女儿司马双珠。”
  双珠的闺房霓虹灯光的光晕装饰得温馨怡人，幽雅的玫瑰花香弥漫在她爱的鸟巢。白日里准姐夫英俊萧洒，谈吐温文而雅，特别是一见面以诗会友的那句：“家有梧桐树？”那富有诗意的语音，岂是上小学三年就缀学的姐姐能对答如流的境界？俺也是师专中文系的才女，从容对答：“招得凤凰来。”想到那惊鸿一暼，让她心旷神怡，霓红灯下，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温馨的笑裔里，甜甜进入梦乡：姐姐幽怨的表情把姐夫推入她的怀抱，她心猿意马，小鸟依人地被陈琳宠爱，她妩媚一笑送秋波，陈琳爱的心海秋波涟漪。双珠梦魂缠绕里，梦呓喃喃：家有梧桐树？她承接着心中白马王子的万般柔情。
  陈琳凭栏而依在别墅的阳台，眺望繁星点缀夜空的月亮，熠熠生辉，他看着光影东去，不由诗兴大发：“飞镜无根谁系，姮娥不嫁谁留，光阴逝去，渐渐如钩，何不追寻爱，爱意情悠悠？”别墅似迷宫扑朔迷漓，他神情醉意朦胧，追寻爱珠的柔情似蜜，却迈进双珠温馨的闺房。
  双珠正做着爱的春梦，羞涩脸似含花露，笑裔中，浅浅的酒窝，万般柔情，楚楚动人，咏吟着：“家有悟桐树…”。睡美人儿的出帷含态，映入陈琳眼帘，身体顿然飘然欲仙，心旷神怡，迎合着双珠梦呓：“招得凤凰来。”承接着爱珠柔情似蜜；却与双珠珠莲壁合：爱的鸟巢，春心涌动，秋波涟漪，今宵酒醒何处，倒凤颠鸾值千金…
  晨曦的光晕照在陈琳困倦的脸庞，惬意朦胧地走出闺房，与迎面走出闺房的爱珠青春靓丽的目光相遇，惊诧地问陈琳：“你咋出俺妹妹双珠闺房出来，难道你昨天和我定婚，夜里和她鸳鸯戏水…？”
  陈琳懵圈了，怔怔的眼神儿，反问：“你不是双珠，是爱珠？你俩的长相咋一模一样。”
  爱珠的一惊一诧打破了双珠的一潭春梦，羞涩的瓜籽脸写满了惬意，面对准姐夫尴尬的危局，姐姐的醋意浓浓，娇羞的眉捷毛皱了一皱，计上心来，俏丽的脸蛋儿顿然泪水涟漪，莲花带雨扑向姐怨恨的怀里，伤心的泪让她的脊背彼此起伏，泣不成声地倾诉着准姐夫晕晕懵懵地闯了她的闺房。”蕴怒的眼神瞪了陈琳一眼，挥动着粉拳锤着姐姐的胸膛，埋怨着爹娘：“谁让你二老生出一对挛生姐妹，让准姐夫真假难辩，你让女儿我咋做人，以后咋嫁人？”跺双脚，锤胸膛，凄然的泪，哭得悲痛欲绝。
  爱珠醋意浓浓的瓜籽脸，茫然不知所措，看着未婚夫悔恨莫及的泪爬在脸颊，悲天鸣人的哀叹：“上天阴错阳差，造就一对孽缘，我该咋办？”
  双珠察颜观色，正色地规劝姐姐，陈琳给咱结的孽缘，咱还能咋办？姐夫睡了小姨子，十里八乡传扬开来，我没法嫁人，你的脸上光彩啊！”
  爱珠有苦难言：“这…”
  双珠凄楚地长叹息：“唉！我的青春付于你的未婚夫，受委屈的是我，我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爱珠宛钩的眼神儿，白了陈琳一眼：“我只有苦水咽到肚子里，饶恕你罪孽深重…”
  司马石昌把孝衣披在爱珠身上，语重心长地说：“好闺女---，你婆婆病故，你就得身披重孝去奔丧。”兽suo
  爱珠一把将孝衣扯下来，扔在地上，理直气壮地说：“我还没有过门，就不是他陈家的媳妇，我就不去奔丧。”
   司马石昌从地上拾起孝衣，郑重地说：“女儿啊！这是祖上传下的规距，十里八乡都遵循的民俗，你们既以举行定婚大礼，你事实上已是陈家的儿媳妇。穿上吧，别叫外人知道了笑话咱。”
  爱珠又一次把孝衣扔在地上，含泪扑向爹爹的怀抱，失声地说：“那个家的穷酸样，你是十里八乡的富豪，我是金枝玉叶身，我怎么嫁到那个破落的家？”
  …爱珠新装艳丽，浓施粉黛，随着陈琳推开用生锈铁丝拧的木栅栏的门时，三间破落带有裂缝的堂屋映入眼帘；与自家的豪门别墅有天壤之别，两尊石狮雄视苍穹，巍峨壮观的门宇，现代气息的身体感应门，只要是司马家的成员，走近门时，自动开启，画眉在笼子里点头哈腰，悦耳的声音：“欢迎回家---”，她对画眉报以婉然一笑。
  走进堂屋时，一股汗腥味淹没了身上的胭脂味，腹内翻江倒海的恶心；前脚刚跨进堂屋的门槛儿，头上涂了一层蜘蛛罗网，尘灰涂在脸上，淹没了胭脂。两位老人坐在圪崂圈椅子上，褴褛的身体，不堪负重地压着圪崂圈椅子“咯吱、咯吱…”作响，承接着准儿媳妇的跪拜之礼。
  她随陈琳双膝跪地，地面凸凹不平，棱角的石子儿，扎在金枝玉叶的膝盖钻心的疼，在痛苦的呻吟中，恭恭敬敬的对二老顶礼膜拜：“爹、娘在上，受儿媳妇儿一拜。”
   酸楚的泪，痛心的哭泣，富豪司马石昌看到女儿的脊背在他怀里彼此起伏，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想不到亲家如此的穷困潦倒，畏难地拍拍女儿的脊背，无奈地说：“我司马石昌富豪一方，儿女这金枝玉叶咋能踏上那寒碜破落的家门？唉！既已木已成舟，你只有随波逐流吧！”
  司马刘氏疼女儿菩萨心肠，雍荣华贵，胭脂雪淌着泣然的泪，老气横秋地从丈夫怀里夺过女儿，揽在怀里，拧在眉梢的怒气洒向丈夫，霸道地说：“你也是富甲一方，跺一脚这十里八乡地动山摇，咱闺女金枝玉叶怎能嫁给一个穷酸秀才，咱退婚---”。
  双珠在窗下隔着玻璃，朦胧地看着姐姐的戏剧人生，别墅外石狮旁，陈琳狙丧的表情，爱恋之心，让他芳心涌动，掀开门帘，朝爹、娘鞠躬施礼：“爹，娘啊！咱家穷的只剩下钱了。”司马夫妇一个愣怔，中文系女儿的话让他们百思不解其意，金钱让全家荣华富贵，那儿穷了？
  双珠从孝文化给爹、娘及姐讲了一个道理：家庭的子嗣传承，就像枝盛叶茂的大树，父母是根，子孙的繁衍生息就是树冠，孝敬老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儿孙用爱心去滋润大树的根系发达，儿孙的树冠才能枝稠叶茂，家庭才能兴旺发达；咱这个家族就算是富甲一方，失去忠孝节义，没有爱心滋润，这个家庭的树冠就会枯萎凋零，家族就会破败衰落。”
  司马刘氏一瞪杏花眼，甩了一把鼻涕，训斥双珠：“啥你娘的忠孝节义，这五黄六月天，让你姐披麻戴孝，热不死也要伤心死；要去，你就去给那死老婆子披麻带孝，活受罪。”
  “你去给那死老婆子披麻带孝。”如针扎在女儿家的心房，更刺疼了她对孝文化的良知，她反到像姐姐劝妹妹一样，用手绢拭去爱珠怨恨的泪，扶她坐在沙发上，似春风，和风细雨，劝着：姐啊！这老辈传教下来的习俗，就像窗户上这层朦胧窗户纸，捅透了方见你的爱心，佛主说：“人人心中都有一盏明灯，那就是积善成德的孝心，无论母亲多么贫穷，儿女对母亲的爱是永恒的，你披麻带孝的孝心，就是你对陈琳爱心的传递，他会更爱你的！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爱珠不屑的眼神儿，对妹妹的好言相劝喷之以鼻：“哼---，猫哭老鼠假慈悲，说的比唱的好听，陈琳白天给我定亲，夜里给你睡觉，鸳鸯戏水，好事成双，你何不假戏真做，去给你婆婆披麻带孝。”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姐姐的话字字带刺，刺疼了女儿家的隐私处，心如刀绞，欲哭无泪；雾朦胧，山朦胧，爱心冲破雾霾，姐姐说她俩鸳鸯戏水，由衷的感悟：“人生如戏，戏剧人生”。豁然间对陈琳爱意情悠悠，芳心似春潮，涌动着眷眷孝心，就是姐妹易嫁，向心中的白马王子传递爱心，为婆婆披麻带孝又有何妨？
  丧母之痛，把忧伤写在陈林的脸上，见双珠身披重孝走出别墅，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孪生姐妹又一次阴错阳差，惊诧地问：“你是爱珠还是双珠？披重孝葬母，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双珠正色地回答：“我是双珠。我姐姐心里没有你，我用孝心传递爱心，你愿意娶我吗？”
  陈琳凄凉的心顿感暖意浓浓，虔诚的深深施礼：“无论我富贵还是贫穷，我健康还是羸弱，你愿意嫁给我吗？”
双珠妩媚一笑送秋波：“双珠我今天就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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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证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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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怀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