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甘岭（六）

徐勇

      赵德有感到自己连长为了保护自己，一定受伤了。不禁心里一热。然后，他感到连长从自己身上起身了。就非常关切问：

“连长，你受伤了？”
“没有。”
赵德有马上抬起眼睛利用阵地上一些爆炸的余光，看到自己连长被照亮的胸部、肚皮没有流血。就说：“连长，你的背呢？我分明感到你的背抖了一下？”
“那是一些沙土小石头打在我背上。我没有受伤。”
“哦，没有受伤就好。连长，谢谢你救了我。”
“你看你说些啥。我是你连长，保护你是应该的。”
赵德有听自己连长这样说，感到自己连长是那么的厚道心肠好。就看着连长的方脸，觉得自己遇到了多好的人！
他俩没有被炸死。
    这是美军炮击以来，落在他俩身边最近的炮弹，死神又一次放过他俩，但是，美军的炮击在继续，即刻被炸死的厄运还没有过去，也没有要停止的感觉。
志愿军战士赵德有再一次感到是自己连长救了自己，心里再次感动！同时，赵德有感到自己背上和脖子上有灰沙落下，他本来感到不舒服，可是，他也起身，看到自己连长还是蹲着，在四周的红火火的光亮中，已经把自己连长脸照得红里透亮。王连长看见自己战士赵德有要起身。马上伸出手，一下把赵德有按下：
“不要起来，危险！”
被自己连长按下的赵德有只要坐在战壕里。
然后，赵德有看到自己淳朴憨厚的连长抬起手把自己军帽往上拉拉也顺便把脸上的土渣匆匆拍掉，
把他被红火火的火光映得白亮亮的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拍拍；才把身子转回来说：“来，小赵，我跟你拍。”
“连长。”
王连长是一个做事多周到的长官。他伸出手，拍了拍赵德有的军帽、胸腹上的灰渣。就说。或要说什么、
顿时，他俩都同时听到一声尖利的炮弹啸声。

赵德有看到自己连长嘴张着，而脸上的表情沉着，看来，连长在马上把心集中起来，同时判断呼啸声的炮弹即将落在哪里？
王连长抬起眼睛，看到天空红隐隐的闪光，多种不断冒起成灰蓝色的烟尘，如云一样，滚涌着、悬浮着，这个背景上，一炮弹对着他俩所在的战壕落下。
“快跑，”王连长喊了一声。他可能敏锐地感到对着他俩来到的危险。就把志愿军战士赵德有的左手拉住，朝一边的战壕猛跑开去。他记得刚跑了三四秒不到，
王连长听到身后如炸裂般的爆炸声响，他感到自己身后的山顶战壕都不能幸免，都在突如其来的倒霉的爆炸中。一股火红色的火光，在他俩身后把四周照亮，并照亮到了他俩前面。他感到了自己和赵有德跳出了这一突然来临的死亡。


……
炮击从三点一直到五点半多种。才停下来。
在洞里的志愿军战士在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炮击后，这个时候，已经是将要到天亮前的六点。（这里以志愿军老兵赵志仁的聊谈为原形）
当战士们度过了长达两小时多的炮击后，更加的精神亢奋，处于强烈刺激的炮声使他们激愤不已。现在，听到炮弹声终于弱下去。志愿军一排长黄永强知道该是上阵地的时机了。就马上对坐、站在在洞里的神情亢奋激动的志愿军战士们喊道：“同志们，现在美帝国鬼子的炮击要过去了，跟我上阵地！”
“是，排长。”
战士们都知道，美军的炮击后，就是进攻。需要在敌人进攻前赶到高地，准备战斗。
然后，战士们一个个精神抖擞赶快到自己放在洞壁上的步枪，一个个拿着，跟着自己的一排长匆匆出洞里，这对他们来说，是一场不普通的战斗。
每一个人，军人尽管都经历了多次战斗，都做出了，或在心里更严苛的战死准备，因为，会有更大的战事在不可抑制地到来。
忠实的韩兵听到了自己的排长的话，知道该上阵地了。他想道：现在连长怎么样了，还有自己战友赵德有，他俩还活着吗？这样的从未看见过的爆炸他们会躲过吗？
此时，他身边的战士林光拿起步枪，看见韩兵还站在那里入神地想着什么。
就用左手碰了碰韩兵的肩膀：“韩兵，快走了！”
听到林光的话，韩兵才恍然从梦里马上回到现实中来。他马上拿起自己步枪，跟着战士们跑出洞里去。
刚刚被炸过的在还是黑红红的快要天亮的夜空是红亮亮的。刚出洞，一走近外面，韩兵被一道热度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