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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秫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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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31 19:39:4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飘香 “秫米饭”
               文/刘晓勇

        秫米饭,现在的年轻人可能连听都没听过,更不要说品尝了。
        秫米饭,理论上可以由多种杂粮搭配制做而成,但我心中最正宗的秫米饭,则是由黏高粱米和笨高粱米作为食材,那种介于稀饭和干饭之间的稠饭。在那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它作为主力军,扮演着类似今天大米的角色,时常出现在无数农家的餐桌上。“杂交高粱是个宝”,选择种植比玉米要高产的高粱,来满足人们缺乏油水的肠胃“贪婪"的需求,无疑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由于高粱米,尤其是黏高粱米,质地坚硬,所以,不管是用它作为稀饭、稠饭、还是干饭,在做之前都是要浸泡一段时间,且通常还需要文火慢煮。其间高粱米特有的香味融合于苇制的锅盖边袅袅升起的水汽中,慢慢地弥漫了整个房间。待揭开锅盖,红红粘稠的汤汁间,不急不躁地翻滚出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汽泡,光是看上一眼,就会令人食欲大开。双手捧着粗瓷碗,贴着嘴唇慢慢地转动,美美地吃上一碗,暖暖的,令人浑身舒畅得有种要冒汗的感觉,特别适合于冬日里的早餐。记得小时候,偶尔饭桌上会同时有秫米饭和大米饭供我们选择,我会当仁不让地选择前者,当然,如果再撒上一把红糖于红红的秫米饭上,那就更加趋于完美了!
       其实,我本不应该对秫米饭这样情有独钟的,它对于我,有过无情的伤害。只是它早已随着我幼儿的记忆,消逝在那遥远的岁月中了。只有右臂上的那块巴掌大小的疤痕,无言地证明着它的真实。
        当我还是一个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无知无畏的幼儿时,这火红滚烫的秫米饭便和我稚嫩如莲藕的右臂,无情地来了个亲密地接触。多年以后,每当提及此事,我总是能看到妈妈眼底闪现出的那片晶莹,是自责,是懊悔,更是心痛。
        因赶着上工,那天早上,妈妈没有按惯例亲自端饭碗上桌,而是让大哥来端,但大哥却忽视了这个正独坐炕头、虎视眈眈、跃跃欲试的我的存在,第一碗热气腾腾的秫米饭便落在了我双手可及的势力范围内,当它及时顺利地灌进了我的袄袖之中。刹那间声嘶力竭的嚎叫便穿透了整个房间。妈妈说,当她赶来褪下我的小棉袄后,我胳膊肘以上的部位,只见一片红红的嫩肉……
        在接下来的寻医问药中,我便成了妈妈怀中的一贴“膏药”,除了妈妈,谁也不找。从小就比同龄人壮硕的我,抱在怀中很是累人。妈妈说,抱我看病那阵儿,路上都会和成群结队的交公粮的大马车相遇,只是,马车总是与我们相对而行,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她硬是没能搭上一次顺风车!
        古语云,祸不单行。也许是体内余"火"未尽,烫伤刚愈,一场莫名的痢疾,便如影随行地到来。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它时好时坏,如附骨之疽般难以拔除。十里八村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总不见好转,严重的时候我每天都要拉上十几二十次,有时还会便血。看着本来胖乎乎的我,一天比一天瘦弱下去,妈妈心急如焚,最后几经辗转找到了县城里的一名老中医,起初,老中医眉头紧锁,不肯下药。可耐不住妈妈的再三央求,老中医终于下定了决心,开了方子,并对妈妈说:这药下去,如果不管用,你就另请高明吧,如果吃下去,你孩子拉得更厉害,也不要害怕,说明这药对症了。
        一剂猛药下去,我狂泻了三天。妈妈说,最多的一天,我拉了八十三次,拉得走路身子都直打晃。但终归是良药对症,几天下来,闹了近一年病的我,一天天地好了起来,而且比一般的孩子还要强壮些。特别是,此后的十几年里,我从未闹过肚子。多年后每每提及此事,母亲的脸上还是会洋溢出自豪欣慰的笑容……
        日子,不经意间从指间滑落,随着生活的不断好转,秫米饭,这个有着明显时代烙印的产物,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离开了大众的餐桌。
        几天前,很少去超市购物的我,在宽大的柜架上,看到各色小剂量包装的高粱米,堂而皇之地摆放其间,于是心血来潮,购得两袋。回到家中,便按照自己心中的记忆,有条不紊地“指导"着妻子,第一时间做出一锅阔别已久的秫米饭。怎奈,急急地入口后,心里不免些许失望,虽然说不得是难以下咽,可红白相间的高粱米含于口中,尽管我味蕾尽开,回味良久,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那种粘粘,那种糯糯,那种香香,那种甜甜,那种暖暖了。
       也许,是妈妈过于疼爱她的小儿,怕“记吃不记打”的我,再次遭受到伤害,偷偷地把融于秫米饭中,那份妈妈的味道,悄悄地抽离出来,连同自己,藏到了一个,纵使我望穿秋水,撕心裂肺也难以捕捉到它的世界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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