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山核桃的老汉

古洼文学社

卖山核桃的老汉
文/刘爱国(文安)

　　桃花红梨花白，一片片花海美翻了这山里的春色。听朋友说，这北山里的桃花梨花正是盛花期，非常好看。于是我约了几个朋友，一起进山赏花。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一会儿钻进谷底，一会儿又爬上山坡。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山峰，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也很险峻。山顶上向阳的一面已经泛起了绿色，也有星星点点的野山杏花，迎着阳光怒放。低头看去，山谷里背阴处还是一片萧条，只有阳光能照到的地方，显出绿色的生机。盘山公路又陡又窄，曲曲弯弯很是难走。拐弯处尤其是要小心，坡下的山谷很深，让人看了心惊胆战。我不住地跟司机说:“慢点儿、慢点儿，小心、小心。”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到了地方，一个群山环抱的盆地。山坡上大片的桃花犹如彩霞，把山坡装点的绚丽多彩。还有片片的白云点缀在山坡下，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棵棵的梨树正在怒放着雪白的花。一条小溪缓缓流淌，流进下游的小池塘。我们也是眼前一亮，看着这世外桃源般的景象，大声地欢呼:“真美啊……这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停好车背上相机爬上山坡，穿行在彩霞般的桃园里，淹没在花海间。我喊了一声不远处的老张:“老张你看这个景美吗？这桃花多艳啊！”老张来到我近前说:“今天咱们来的这地方真好，花多景色也美，就是路上真不好走啊。”这时老刘也凑过来说:“那是啊，好事多磨吗。来咱们大家一起照个相吧，别浪费了这大好的春景。”听了老刘的提议，大家纷纷聚拢过来，在桃花的映衬下，拍下了这春色满园的景色。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我指着山下的梨花说:“咱们去那边看看梨花吧？跟朵朵的白云似得，真漂亮啊！”在我的倡议下，大家陆陆续续朝山下的梨树花走去。
　　在山下小路上有一段宽敞的地方，一些附近的山里人们，在这里摆摊叫卖自家的山货。当我们路过时，他们不失时机的吆喝着:“自家种的山核桃、栗子、杏干、梨干好吃不贵。”稀疏的游客有问价的，也有在摊边挑选山货的。我来到了一颗树下的阴凉处，一边乘凉一边看着摊边讨价还价的人们。这时一个老汉映入我眼帘，只见他站在摊位边缘的一块空地上，跟前放着一袋子的核桃，身后的树上拴着一头小毛驴。老汉一头花白的头发，黑褐色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厚厚的嘴唇上叼着一截快要熄灭的烟头，有些浑浊的双眼，愣愣地看着那些路过的游人。我凑到跟前问:“人家卖货都吆喝，你怎么也不吱声啊？你这核桃怎么卖呀？”老汉看看我憨笑着说:“大兄弟，我这核桃是自家树上结的，没使农药所以长相不太好看，可是好吃着咧，不信你尝尝。”老汉说着就抓起袋子里的核桃，递到我面前。我看着老汉那双粗糙的手，心里有些感触，觉得山里人真的是不容易啊！我说:“那好吧，你这核桃多少钱一斤啊？你就给我称十斤吧。”老汉听了高兴的说:“八块钱一斤，一会儿我再给你称，我今天早上下地干了点活儿，上这来的时候有点晚，驴又不听话，一着急忘了带秤了，等会儿我去借个秤再给你称吧。”我插嘴问:“看人家都是开三马车，你怎么赶着驴来呀？”老汉看着我笑笑说:“我家也有三马车，只是孩子们出门打工去了没在家，我也不会开那三马车啊，前几天老婆子病了，没办法，我才让驴驮着核桃出来换点钱，回去给老婆子买药。”我听了有些伤感，这时老汉找来了秤，为我称好了十斤核桃，我递过去一百块钱。老汉说大兄弟，我也没零钱找给你呀？你是头一份买我核桃的。”我赶忙说:“不用找了，剩下的钱给老太太买点补品吧。”老汉听了一愣，脸上显出难以形容的表情，稍后就去袋子里抓核桃要往我的袋子里放。我赶忙抓起袋子藏到身后，对老汉说:“不要了，已经够多的了，那钱是给老太太的。”我看到老汉那浑浊的眼里有点儿湿润了，我也有些激动，感觉山里人真是不容易。我极力控制住眼里的泪水，提起核桃朝远处走去。
　　老汉的情绪影响了我，在白云般的梨树花海里，我的眼前老是浮现出，老汉那爬满皱纹的脸，还有那双浑浊的眼睛。我们的社会不全是绚丽鲜花，灿烂的阳光和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有那些粗糙的手，沧桑的爬满皱纹的脸，和那一双双的浑浊的眼神……

作者:刘爱国，男，1967年出生
河北省文安县新镇南舍兴村
　　

雪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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