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河里远去的鸳鸯

A走遍中国

还乡河里远去的鸳鸯
文/  刘爱国

     ”老天爷啊！快救人啊！荷花你回来吧！娘不管你的事啦！”焦急绝望的喊声，响彻在河岸边，一个满头大汗神色慌张的中年妇女，站在还乡河边，看着湍急的河水中，哪个渐渐远去的身影，发出了绝望的喊声。

     美丽的还乡河，流过这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村里的人们农忙种地，农闲时捕鱼，过着男耕女织平淡的生活。荷花是家里的长女，生的是眉清目秀，满头乌黑的秀发梳成一条大辫子，垂在背后。也许是还乡河水养人的缘故吧，荷花是这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姑娘，还有一手织鱼网的好手艺。她织网又快又好，都说用荷花织的网，捕的鱼多，所以她织的网供不应。爸妈不让她去地里干活，每天就是在家里织网。没有风吹日晒，更显得这姑娘白净水灵，就像是一朵出水的芙蓉那么漂亮。水生也是这村的，高高的个子黝黑的面庞，一个十分健壮的小伙子，更是个捕鱼的高手。由于经常要到荷花家修补渔网，一来二去两个人都有爱慕之意。

    ”荷花、我的渔网补好了吗？”水生扒着窗户朝屋里的荷花问道。“水生哥快了，还有一点儿就补好了，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荷花一边织网一边跟窗外的水生打着招呼。“唉！河里涨水了，是山上下来的水，水里飘着些被冲倒的树木还有门板，不知道上游的哪里又遭殃了。”水生有些伤感的说着，脸上流露出一丝惆怅。荷花听了水生的话，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着水生说:“是啊，前几天连下几天的大雨，就知道要发水了，也不知道是那里的老乡们又受灾了。”两个年轻人隔着窗户四目相对，眼底深处隐隐地闪出了火花。荷花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润，水生的的脸上也开始发热，手心里已经攥出了汗。“荷花”水生轻轻的喊了声，荷花低下头低声的说:“水生哥，看你，晚上我去河边那颗大柳树下等你。”这时荷花娘从地里回来喊了一声:“荷花，嗷、水生也在啊。”水生赶忙说:”婶子、下地干活回来啦，我来看看渔网织好了没有，河里下来水了，等过几天水退了，正好捕鱼。”水生边说边向院外走去，荷花娘说:“水生在待会儿吧。”水生边走边说:“不了婶子，我也该回家了，我爹还等着我吃饭呢。”水生的身影渐渐远去，荷花娘放下手里的农具对荷花说:“荷花、以后少跟水生来往，这小伙子不错，可是，他从小没娘，他爹又当过白脖子，他家的出身不好，以后也难有出头之日啊。”当白脖子的是他爹，又不是他。”荷花顶了娘一句。荷花娘急了大声说:“那也不行，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荷花不做声了，暗暗的落下了眼泪。

     月光下河边蛙声一片，水生静静的坐在大柳树下，听着夏虫和青蛙的叫声。仰头看着天河两边的牛郎星和织女星，脑海里浮现出荷花那仙女般漂亮的影子，一种甜蜜幸福的感觉在心里荡漾。“水生哥”一声轻轻的呼唤让水生猛的站起身，回过头来。荷花已经来到了跟前，:“荷花”水生说话间一把将荷花拥入怀中，两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火一样灼热的温度，就好像要把两个身体融化到一起。水生闻着荷花身上那淡淡的香味，拥着那滚烫的身体，浑身的热血好像要沸腾了。扑通一声，河水里一条大鱼越出水面，惊动了这两个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年轻人。荷花喃喃地说:“水生哥，我该回去了，晚了我娘又该问我了，我娘说你爹当过白脖子，不让我跟你来往，我们的事怕也成不了了。”水生无奈的说:“我爹的事也没办法呀，那是以前的事，他也不愿意干，那是被抓的差，哪天我去找你娘说去。”两个年轻人谁也不吱声了，默默地朝村里走去。

      河水退下去了，水生这几天也捕了不少的鱼，他挑个最大的，有十几斤重的大鲤鱼。他要把鱼送到荷花家，跟荷花娘提提他俩的事。鱼被扔到地上，荷花娘指着水生大声喊道:“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你就是送个金疙瘩来也没用，要怪就怪你那个当白脖子的爹，我们家荷花不能跟着你家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啊。”水生瘫坐在地上，也听到了荷花在屋里呜呜的哭声。从那时起，水生就再也见不到荷花了，荷花被关在屋里织网，她娘就在门口坐着，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看着屋里的荷花。

     过了好多天，小石头过来跟水生说:“荷花姐让我告诉你，让你在老地方等她，等她出来就跟你走。”就这样水生白天捕鱼，晚上就坐在大柳树下等，等着等就睡着了。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水生就这样等着。秋讯引起山洪暴发，把坐在大柳树下等荷花，睡着了的水生冲走了。荷花也知道了消息，她冲过娘的阻拦，疯了一样的冲到大柳树下，看到这个曾经她和水生哥，多少次相见多少次甜蜜幸福的地方，只剩下大柳树了。荷花疯了般高喊:“水生哥……等着我……”纵身跳进这洪水湍急的还乡河水中，去追赶那一只飘向远方的鸳鸯了！

     荷花娘也疯了，每天都在这还乡河边上呼喊:“荷花你回来吧！娘不管你的事啦！老天爷啊！快救人啊！荷花你快回来吧！娘不管你的事啦“没有人应声，只有河水静静的流淌，还有两只鸳鸯在水中游过，游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