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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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历史] 第二十章 幸福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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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广保
发表于 2019-3-2 06:00: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于雷于刚不敢怠慢。

  “是。”

  “是。”

  两人异口同声的应着,便急火火的向我家跑去。过了有十多分钟,两人又急火火的跑了回来,胆战心惊的向狼心汇报。

  “主任主任。狗地主于万利还不在家呀。”

  于雷怕担责任,多了个心眼儿让于刚先说。于刚是个直肠子的人,没有于雷那样弯弯绕绕的心眼儿就跟狼心这样的汇报了。

  狼心并没有责怪,沉思了一下,说:

  “不在家?去。你俩个瘪犊子在那里守着,等狗地主回来了抓到他好好的收拾收拾他。押他去参加劳动改造。”

  狼心将手一挥骂道:“快去呀。你两个瘪犊子还愣着干啥呀?”

  “是。”

  “是。”

  于雷于刚两人跑得比兔子都欢,又跑去了我家。两人守在我家门口,愤怒着来个守株待兔等候着爷爷。

  狼心一声令下:“出发。”

  于建军于耿发于治国押着坏分子的队伍在漫天飞雪的日子里去了学大寨的建设工地。狼心紧跟在队伍的后边。

  妈跟爹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这样被押走了。

  坏分子的队伍里,每一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大木牌子。写着他们的名字。在名字上都打着一个X字。

  作为支部书记的于景松,望着在风雪里离去的坏分子队伍,不知心中有多少的感慨。

  于景松一副复杂的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咽进肚里。

  副书记于向伦狡诈的眼珠子一转,说:“景松啊。我家里有事儿。我先回了。你在队部值班吧。”

  不等于景松说话,于向伦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这边,兰花婶儿和爷爷见我不能像以往那样正常走路都心疼我哭了。

“驴子。我可怜的孩子呀、、、、、、”兰花婶儿一把给我抱在怀里,满眼泪水的心痛悲伤。

  从兰花婶儿的表情中,我不难看出她对狼心该有多大的恨意。

  我小,琢磨不透兰花婶儿的心思;更不知道兰花婶儿快要跟狼心成亲了为什么还这样的恨着狼心呢?

  爷爷也伤心到了极点,这一刻,一颗颗如豆粒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爷爷摸着我的头,一副沮丧的样子欲说无言。轻轻地拍着我的头将老泪横流的脸面向一旁。

  我能感觉到,爷爷心疼我身心都跟着抖。

  我给兰花婶儿擦着满脸的泪,坚强地笑说:“婶儿。爷爷。你们别伤心了。我没事儿的。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我尽量让兰花婶儿和爷爷开心。虽然我很坚强,但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右腿情况真的不妙了。心里早已难受到了极点。

  值得庆幸的是,我这条烂命被兰花婶儿给捡了回来。

  为了不让爷爷兰花婶儿他们过分的悲伤,我尽量装作一副笑脸没事儿人似的笑呵呵着。

  可到现在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到底得的是什么怪病呢?是什么可怕的怪病导致我右腿瘸了呢?

  不但我想不明白,爷爷兰花婶儿他们也想不明白。

  即使这样,我也要忍住心里的酸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尽量不让爷爷兰花婶儿他们为我而担心。

  外面传来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于向林大爹来了,一进兰花婶儿的院子,于向林大爹就急火火的喊着:

  “弟媳妇。弟媳妇。寒生咋样了呀?”

  爷爷见于向林大爹来了,赶忙迎了出去。

  当于向林大爹刚刚走进兰花婶儿的灶间,爷爷就扑在于向林大爹的肩上,悲伤的哭出了声。

  “向林哪!驴子这孩子八成是腿残废了呀、、、、、、”爷爷的声音抖得令人听着心酸。

  “啊?叔。咋回事儿啊?!”于向林大爹一副紧张急火火的问着爷爷。

  于向林大爹又关切的拍了拍爷爷的肩膀,便急匆匆的三步并作两步向屋里快步奔来。

  于向林大爹见兰花婶儿哭眼抹泪的给我紧紧的抱怀里,立刻就意思到了我的情况不妙。

  当场吓得于向林大爹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一个健步跨到我跟前。

  “孩子啊!大爹说你咋滴啦?!”于向林大爹一副心疼的样子蹲在我跟前疼爱的摸着我的脸好不心酸。

  这一刻我心里暖融融的热,真想扑进于向林大爹怀里委屈的大哭一场。

  可我没有哭,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显得很坚强笑说:

“大爹。我没事儿。别为我难过。不就是这条腿走路不方便了吗。这不还有另外一条腿嘛。没事儿的大爹。兴许过一会儿会好了。”

  我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的苦谁能懂?倒真希望自己的腿能好起来。

  即使心里再难受,也不想给于向林大爹和爷爷兰花婶儿他们填愁。

  我尽量忍耐着心里的苦痛,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讨得爷爷他们开心。

  我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从兰花婶儿怀里跑了出来,一副若无其事的说:

  “大爹。我给你走一个看看。”

  于向林大爹一副伤感的表情,两道剑眉紧锁着,托起我的笑脸不放心关切的说:

  “好孩子。赶紧给大爹走两步。让大爹看看。”

  “嗯。”我满不在乎的应着。尽量逞强,忍着沉困难受的滋味儿,想正规的走给于向林大爹看。

  我刚迈步,就觉得右腿像坠着一块大石头似的,沉困得要命抬不起腿来。

  我逞强的试了试,腿依然不听使唤,走路实在的别扭。一瘸一拐的乱摇晃。

  我心‘咯噔’的沉了一下,心想这下我可能真的残废了?

  如果真的是残废了,我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兰花婶儿怕我再摔跟头,赶忙在我身边扶着我。

  没想到,我刚摇摇晃晃歪歪斜斜的走出几步,右腿更加不听使唤了。‘扑通’一下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摔倒,可给于向林大爹心疼坏了,立刻给我抱起来,男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忽的一下从眼眶里奔流出来。

  “孩子!你这是咋的啦、、、、、、来。大爹背你去卫生院看大夫。”于向林大爹心疼我声音抖得让人听着心里纠结的难受。

  “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不去看大夫。我要看妈妈。我要去上学。”

  我很任性。心里一直惦记着妈,也惦记着上学的事。

  我不想随随便便的旷课;本来学校里响应国家号召经常让学生们参加义务劳动。或者去参加批判斗争大会。

  因此我更要珍惜每一分钟读书的时间。我从小就立志,总想长大了成为一名为国家建设有用之才!这是我从小就立下的决心!

  于向林大爹见我任性只好依从了我。“好好好。回家。咱们回家。”

  说着,于向林大爹蹲在我跟前心疼的将我扶在他背上,说:

  “你不用惦记妈妈了。我都跟景奎说好了,他不会为难她的。”

  听于向林大爹这样说,我心里宽松多了。暂时对狼心的恨意减轻了不少。

  当我爬上于向林大爹那宽厚的脊背上一瞬间,感到了无比的幸福!

  我高兴坏了,简直快幸福死了。不知是高兴还是心酸,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叽里咕噜滚流下来。

  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激荡的感情,在于向林大爹的背上,一副兴高采烈地欢呼着:“回家喽。回家喽。”

  于向林大爹见我这样的开心,小声嘀咕着:“这孩子。真不知道愁。咳、、、、、、”

  虽然于向林大爹的声音那么的小,但我还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我能感觉到于向林大爹处在一种忧伤之中。背着我一副伤感的向屋外走去。

  这一刻,我在于向林大爹那款厚的脊背上,体现到了父爱的体贴与无限的关怀!

  这是我盼望已久的愿望。也是我第一*次体现到在父背上的幸福!

  在我的记忆里,我都长到八岁了,不曾记得爹曾这样的背过我。

  这样的现象,可能是因家里的孩子们多,我在爹面前爹都不在乎这些了。

  今天,我长这么大终于体现到了在父背上知足的幸福!这样的幸福,我刻骨铭心的难忘!真希望爹也能这样的背背我。

  我激动无比,真想喊于向林大爹一声爹!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没喊出来;至今我想想还在后悔。

  于向林大爹背着我尽量小心翼翼的走在风雪里,每往前走一步,都会发出有节奏的‘咯吱咯吱’踩在雪上的声音。

  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越听越爱听。心里有种永远听不够的幸福感觉。甚至我想让这幸福时刻永远停留在这里。

  兰花婶儿怕我冷着,找来一件她穿过的旧花棉袄紧追着于向林大爹喊着:“大哥。等等。等等。”

  于向林大爹一回头,见兰花婶儿拿着一件花棉袄急火火的追上来,忙停下了稳重的脚步。

  “还是弟媳妇想得周全啊。”

  “天太冷。别让孩子再遭罪了。”兰花婶儿像妈那样疼爱着我,将我盖得严严实实。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母爱!我该有多么的幸福啊!

  爷爷也紧追上来,感慨的说:“兰花这闺女就是心眼儿好使。”

  兰花婶儿被爷爷的夸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上前搀扶着爷爷,说:

  “叔真会夸人。我和桂珍一样都心善,就是命不好。”

  兰花婶儿心里的苦水立刻写在她脸上。搀扶着爷爷紧跟在于向林大爹身后走在风雪之中。

  天上的飘雪还在漫天纷纷扬扬的飘着。从大雪发泄的迹象看,暂时还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

  看不出这场罕见的大雪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

  割脸的西北风这会儿更加怒吼起来。刮得附近山坡上的树枝和干枯的野草发出哀伤痛苦的呻*吟。

  被风卷起来的雪浪,呼啸着向我们扑面袭来。

  漫天的飘雪恨不得在这一刻将我们吞噬掉。一阵阵的寒冷让于家堡所有的人们想不明白这诡异的天气到底想干什么?

  有史以来,像今天这样在二月二这个吉庆的日子下这么大雪,还是古往今来都罕见的怪异现象。

  谁都想不明白,这让人纠结的怪天气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只有老天能知道合理的答案。

  现在,村里的街道上,几乎没什么大人们和孩子的身影。

  这样的天气,安分的男人们宁愿足不出户,守在家里陪着老婆说一些哄老婆暖心窝子的话。况且于建军都用小铁喇叭广播了。

  所以贫下中农的人们都窝在家里不肯出来。偶尔也会在街巷里闪过不安分的男人身影。

  这不安分的人影,无非是想去要好的邻居家里拉拉家常,扯扯闲篇儿的话题。

  或者去某个人家里玩儿个小牌;打打百分儿扑克,要么就玩儿打升级之类。

  现在于家堡有个爆炸性的新闻话题,那就是失踪了三年之久的燕子不知什么时候鬼鬼祟祟的回来了。

  对于燕子为什么会失踪谁都想不明白。

  半路上,于向林大爹背着我碰见哥和沈快嘴儿大妈家的翠萍姐。

  哥和大萍姐一前一后的向村外走去。他俩这是去几里外的外村上五年级小学去了。

  于家堡条件不好,所以村里盖不起学校,一至四年级的小学生们只能凑合着合并在两个教室里读书。房子破旧得都快塌了。

  原本前两年于景松打算辅修学校房子的,狼心这个革委会主任一上台只顾着抓阶级斗争了,就给这件事儿搁下了。

  通往陈家庄那条坑洼不平的土路上,稀稀拉拉的走着顶风冒雪去外村上学的孩子们。

  街巷里,偶尔也能碰上在村里上小学的孩子们。这些孩子们,一个个冷兮兮的样子将棉袄紧紧的裹在不胜寒的身上。

  我看着别的孩子们去上学心里就着急。催促着于向林大爹快些回家。于是于向林大爹就加快了稳健的脚步。

  抄近路走到村口,我们影影绰绰的望见,风雪里那条通往村南学大寨工地那边坑洼不平的土路上,

  武斗队的民兵像鬼子兵似的端着枪,押送俘虏兵那样押着全村的地富反坏右阶级敌人们奔燕子沟那边而去。

  妈跟爹和其他人一样,脖子上都挂着证明自己身份的大牌子,艰难的行走在漫天飞雪的日子里。

  漫天的飞雪,将他们慢慢的吞噬着。渐渐地越来越渺小了。

  作为革命委员会副主任的于耿发,也紧跟在坏分子的队伍一旁。

  顺风吹能听到狼心一边走一边愤怒骂着肮脏的话语骂着妈。

  风雪里,于向林大爹背着我很快来了到家门口,见于雷和于刚守在门口,他立刻就意识到他俩在等候着爷爷。

  于雷和于刚见爷爷向家这边走来,于刚像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你想干啥于刚?”于向林大爹严厉的口吻问着于刚。

  于雷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忙向于向林大爹点头哈腰的说:

  “大爹。您也在呀。景奎主任让我俩在这儿等地主、、、、、、”

  于雷心眼儿多,觉着在于向林大爹面前说爷爷地主的话得不大对劲儿,赶忙改口说:

  “景奎主任让我俩给于万利带到工地上去。”

  于刚二乎乎的踢了爷爷一脚,愤怒的说:“走吧你个狗地主。”

  于刚踢完爷爷忙跑去院子里给挂在墙上属于爷爷的大木牌子摘下来,又跑到爷爷跟前给爷爷挂在了脖子上。

  然后于刚于雷哥俩两押着爷爷向燕子沟那边走去。

  于向林大爹对于刚对爷爷这暴力的行为很担心,他知道这两个狼心亲信会在半路上对爷爷下怎样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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