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听到麻雀的叫声

三千笔墨绘你一

我多想听到麻雀的叫声

丰慧春

上午有点空闲时间出来走走，虽说是个晴天，或许是朔州一冬天没下雪的缘故，抑或是山西是产煤大省污染严重，天气总是灰蒙蒙的，太阳总是躲在云层里不肯轻易露面，这情景如果让一位浪漫多情的诗人来写的话，肯定会把太阳比做一位害羞的妙龄女子，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但天气这却让我的心情感到很压抑。

听妈妈说，她从杭州坐上飞机飞回山西，一开始高空的云朵是洁白的，但飞到山西境内立刻变成乌云了。

走在大街上，由于今天是正月初四，出门的人较少，街上比较冷清，只有饭店或者电线竿上挑着几个红灯笼在提醒我这是过年。走着走着，忽然眼前倏地飞过一两个小黑点，随即蹦蹦跳跳地在路边的灌木丛和草坪里吃着什么，一开始没看清，难道是小乌鸦？不可能，自打娘胎出来，我还没见过真正的乌鸦，可随着慢慢走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麻雀，没办法由于污染太严重，原本土黄色的小麻雀也被熏成黑色的了，一会儿或许它们吃饱喝足了，便高兴地飞上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这正常不过的鸟叫声，居然一下子把我拉回了童年时代，是啊，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它们的叫声了。

记得小时候，体形小巧的麻雀首先感受到了春的号召力，它们欢喜地站在树梢上，望着还在沉睡着的大地，用力扑扇着自己的翅膀，朝广阔的天空飞去，它们要告诉人们春天来临的信息。

儿时每天早晨叫醒我的就是这些可爱的小麻雀的啁啾声呀，中间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喜鹊喳喳的叫声，或者是布谷鸟的“种谷”的叫声，它们之所以光临我家小院儿，并不是专门恶作剧地吵醒我，而是我家喂的小动物多，它们记性又好，每天飞来和猪羊鸡抢着吃食，或者吃它们剩下的残羹剩饭。

这时老妈一边忙着做饭，一边还要忙里偷闲地跑出去赶麻雀？因为不敢走它们，那些食能被它们吃掉大半，虽说院子里有性格孤僻看见谁都不顺眼，伸长脖子就想啄的大白鹅，还有一天铁青着张老脸，好像别人欠它200块钱似的老黑（大黑狗），可是他们似乎不屑与麻雀斤斤计较，所以麻雀即使就在它们身边抢食吃，他们都无比宽宏大量地让它们尽管吃饱，或者说是根本就懒得看它们一眼。

那时的它们可不是这两三只出来单蹦，目及所至总是遮天蔽日，一飞一大片的，你别小看这些小家伙们，只要数量多，它们的食量也是惊人的，那会儿人们的庄稼丰收了，尤其是谷子，那是麻雀最喜欢吃的美味佳肴，专门得有一个人时不时地出地去赶麻雀，要不就扎上几个稻草人穿上主人的衣服，它们也就不敢飞来啄食谷穗了。而村里的赵大娘，因为儿女们都工作在外，家里又没人手去赶麻雀，一天的时间，一亩地的谷子就被麻雀啄了个一干二净，这也是人们最初把它们列为四害之一的原因。后来人们发现，它们吃的粮食毕竟是少数的，而是大量的吃害虫，所以人们又为它们平反昭雪了，把它们列为益鸟，原以为它们自此会安安稳稳的生存繁衍下去的……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就很少或者说是再也听不到它们的叫声了，不光是城里，乡下也是，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有专门捕猎麻雀的的不法分子，捕到的麻雀最后都被送到餐厅了，据听说能卖上大价钱，我不禁感到悲哀，作为万物之灵食物链终端的人类，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你们真的都能给咽到肚子里吗？给这些小动物们留一条生路吧!

前天读了一位作家的文章，其中写道:
   窗外，传来鸟雀鸣叫的声音，快活的，清脆的，连续不休的。这是麻雀间在交流着话语。这些鸟语，给天地间增添了一些情趣……

我读了之后真是感到无比羡慕，人家的窗前居然还能听到鸟叫声，而我的窗前每天听到的只是刺耳的汽车鸣笛声，看来从今以后每天叫醒我的再也不是鸟儿的啁啾声了，想听到它们的声音居然成了一种奢望。

我多想听到麻雀的叫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