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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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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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 23:36: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沉语落言 于 2019-2-1 23:47 编辑

  引子
  市郊17.6公里处,蓝溪湖度假村钓鱼台,碧波粼粼。“鑫乾”集团老总戚帆陪着市秘书长冯盛在湖畔钓鱼。不远处的土道上,停着一辆锃亮的奔驰车。两人虽说各坐在折椅上,持着碳素钢钓鱼竿,但并不妨碍他们借此闲暇,聊谈一些共同的话题。
  冯盛面色肃然,对戚帆说:现在中央抠得死紧,从政人员不准经商。彭铎曾强烈表示过,说想抛售“迅腾”公司后踏入政坛,当个部级局长。只是他胃口太大,提出的兼并和收购方案,恐怕让你难以接受。你可以作出低调姿态,我也会想法说服他。
  戚帆对秘书长的携手爱护,表示了由衷感谢。他信心满满对冯盛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晋升为超级集团公司,集娱乐休闲购物餐饮一条龙,打造成中国的沃尔玛。现在有了市委领导做坚强后盾,他终于可以在不惑之岁,书写出影响商界的壮丽传奇。
  冯盛意味深长望了戚帆几眼说,新的时代需要新的传奇,我们也可以打造出更多新传奇。你集团作为企业标杆之一,使命在肩,更得勇立时代潮头。我想,在我的职务范围里,会倾心尽力地为你们做好幕后服务的。相信我们的事业更加璀璨辉煌!
  
  某日晚8点09分,街灯闪耀。在一个别致的包厢里,屈楠和几个美女等待着庞艳的到来。今晚她在这里举行生日派对,事先跟庞艳打过招呼。想不到她竟然会迟迟未到,该不是临时接到任务加班了?屈楠不时地朝过廊入口张望着。
  入口处突然出现了庞艳的身影,她急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见屈楠站在包厢门4口迎接她,她连忙抱歉地说道:“楠子,真不好意思,来不及捧你场了,下次一定补偿。来,这是姐的一点小心意。”说完,她掏出一个红包递到屈楠手上。
  屈楠一边用手推辞,一边抱怨说:“你这是干什么?来了又不坐就走,到底忙什么不能告诉为姐的?”庞艳歉意地笑了笑说:“真拿他没办法,人家找到头上来了撇不开嘛。你就多多体谅体谅妹吧。”说了,她摇了摇手示意告辞了。
  晚9点40分,“玫瑰铭城”小区15层住宅里,庞艳正泡在浴缸里闭目养神。在出席派对的路上,她突然收到一条信息。这条信息很暧昧又很温情。他说,一结束会议,我就飞快赶过来了。这第一落脚点,当然是你的暖巢哦。迷吻你!
  温热的水浪弥漫周身,一阵惬意涌上心头,庞艳殷切地等待他的到来。门锁响起轻微的开启声,门悄然拉开。他手捧鲜艳的玫瑰,听见浴室传来吟唱,吹着口哨走了过去。听得动静,庞艳并没睁眼,对这个男人,她已经烂熟在心了。
  他站在浴缸旁,先搁下玫瑰,柔和说道:“宝贝,献给你。”话音一落,像玩魔术一般,一条铂金项链叩击着清脆的声音,晃荡在庞艳的眼前。她俏皮地依然闭合着双眼,心里却荡漾着欢喜的涟漪。她连忙挺起身子靠在了浴缸边沿。
  “喜欢吗?来吧宝贝,哥给你戴上。”他上前搀起庞艳的后背说着:“古代的贵妃洗鲜花浴。而现在,你也能来个玫瑰浴。”他摘下那些玫瑰花瓣,撒在水中。庞艳娇嗔地撅起了红唇,蠕动地舔着,听凭片片花瓣飘落在温水中漂浮。
  一股玫瑰花的幽香,钻入了庞艳鼻腔。她微笑地闭着双眼,感受这迷幻的情景。突然,她那白皙的脖子被他陡然一扭,她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没了气息!然后,他戴上手套,将刚才产生的痕迹用毛巾一把把抹掉,面不改色退了出去。
  晚10点38分,屈楠正和女伴们K歌。唱了8轮下来,她见庞艳还没露面,忙去前台借了电话,给庞艳打去电话。可是一连拨了几次,竟然无人接听。这个情况极少见,不会出什么事吧?屈楠赶忙叫停了女伴,慌忙赶到庞艳的住宅。
  报警的电话响了起来,警长楼樱抓起了话筒。她紧忙召集了2个警员迅速赶往了现场。破门进入之后,警员靳琴仔细勘察,现场毫无蛛丝马迹。经验告诉她,凶手是用钥匙打开了房门,作案后才从容离去的。显然这个嫌犯有作案前科。
  走进庞艳卧室再瞧,里面的物品都井然有条。楼樱打算去书房看看,靠墙书柜倒是摆了不少读物。她想从阅读兴趣中了解庞艳这个人,然而,她很快失望了。书柜里的书籍与大号杂志都有,类型混杂,让人难以判断出庞艳的阅读倾向。
  不过,书柜的第3隔层引起了楼樱的注意。这隔层的书籍端头部分有些松散,不像其他的隔层那么紧实,稍加看看便知道从中抽走了一本书。楼樱到各个角落找了个遍,根本不见散落的书的影子。不难判断,这本书被带出了这座房间。
  返回警务办公室后,等不及开场白,靳琴忍不住开口了:“我先说一说吧。”她拖开座椅望了一眼对面的楼樱。这次出现场以后,她的举止不同往常。楼樱猜想她对这宗案件一定很有看法,便替她往杯子里添了一撮菊花,再倒上开水。
  “死者庞艳系‘鑫乾’公司高级员工,死时神态安详,可见和嫌犯极为熟悉;第二,她虽赤裸全身,可死前并没性关系,排除了强奸杀人。还有,抢劫杀人也不像,室中值钱的财物都在。除非,嫌犯谋害目的很直接,才有如此状况。”
  “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案子,还一下难以断定。楼队,就看你的意见了。”靳琴叉着双手说了看法,出神地望着楼樱。楼樱站起来,来回走动了几步,回过头来对她说:“既然劫杀不存在,那么情杀也不是,莫非是出现了变态谋杀?”
  靳琴点头肯定了楼樱的看法,带着揣测地说:“出现了变态嫌犯的话,他就会把杀人当成一种发泄,从而释放他心理上的矛盾。若是这样的继续,那么庞艳的案子就不是第一起,搞不好还会噩梦重演啊!如果不能及早破案的话……”
  楼樱撑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突然说道:“你反映说,庞艳的书柜曾被人擦拭过,连她的痕迹也没有。这可以告诉我们,消失的那本书籍就不寻常了。”停了停,又说:“以庞艳这样的白领,她所中意的人该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了。”
  “而且,看起来,这人的身手不容小看。活生生将一个人脖颈扭断,从而致死,说明这人的劲道强大,并且很专业。等一下,检测报告会印证这一点的。”
  “是啊。这人的力道劲猛,残忍又残酷。”靳琴情不自禁连连点头赞同楼樱。
  “另外,那些玫瑰花瓣的存在不是孤立的。从我接触的心理学判断,它显然是嫌犯在向警方发出警示。这正好印证我刚才的看法,类似案子并非独例。”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就兵分两路。”说了,楼樱将柔韧的手臂搭向对面的靳琴。“我又闪在幕后了。”靳琴笑了笑忙站起身,手热烈地搭往了对方。
  楼樱望了一眼靳琴,语气恳切地说道:“许多时候,幕后研判做得深透,才是揭开案件谜底的关键。”靳琴眉头微微一扬,说:“围绕现场的的线索少之又少,着重点要落在调查社会背景了。”说了,她挥手朝写字台上捶了一把。
  “对。你在线索方向综合上,大力施展功夫。我下一步自然调查‘鑫乾’有关人员,紧紧扣住庞艳的社会关系,大做文章。不过,我腾不出手脚时,不也需要你来助推一把吗?这么说来,幕前幕后,实在说不清谁的肩头分量轻重。”
  “夸奖啦。”靳琴莞尔一笑,撩了撩耳鬓的发梢,说:“同道们不是冠以我俩刑侦‘姊妹花’的美名吗?不管面临什么挑战,咱们也不能浪得虚名啊。”停了停,她猜测地望着对方,问到:“接下来,是否该去‘鑫乾’探探路子?”
  庞艳早先是弘腾员工,形象亲和端庄。但多年来原地踏步,未能职务提升。再后来,不知怎么跳到了鑫乾集团。做了2年,成为一位高薪白领。她的父母是工人,在国营的小单位上班,收入一般。不知咋的,庞艳跳槽并没告诉父母。
  所以,庞艳的高档住所,父母并不清楚。听楼樱说被害了,当场大为吃惊!接着,不由得悲愤不堪。很快的,父亲将泪水一抹,向楼樱指控说:“是魏彬。你们一定要严惩凶手,替我们的女儿报仇!”“就是他!就找姓魏的报仇!”
  魏彬和庞艳是高中同学,庞艳考入某文理大学,他考入该校体育系。大学四年,他们交往相当热络。只是临近毕业,关系出现了裂纹。魏彬一直怀疑庞艳与鑫乾集团副总穆功的关系,简直很为密切,超越了上下属间应有的距离……
  他穆功长得貌不惊人的,文凭也不硬气,又想夺走自己的心头挚爱,还不是他仗着财大气粗,和庞艳的科系联手搞了一个项目?魏彬每每想到这些,愤愤不平,好几次想上门找魏功理论一番,可一说给庞艳听都被她发脾气给拦住了。
  在楼梯房6幢6单元,魏彬接待了楼樱。寒暄几句后,话题上了正道。听了楼樱的一番说明,魏彬显得很惊讶:“庞艳被害了?这怎么可能?楼队,你来找我是怀疑上我了吗?庞艳是我为之倾倒的女人,我有什么理由去加害她呢?”
  楼樱端起茶杯,望着魏彬说:“出事那晚9点45分之后你在做什么呢?”
  魏彬勉强笑了笑说:“那天晚上,母亲吃完晚餐就出去打麻将了。我也难得放松一下,晚上独自在家上网打打游戏,之后就吃了点宵夜,洗个澡后就睡了。”
  “那天是周末,正好相互约会,你都没打电话和庞艳联系么?”楼樱盯着他问。“我跟庞艳倒是打过一次电话,她说陪闺蜜屈楠过生日的。可我听她说都是待嫁女在场,我去的话怕由此影响派对气氛,所以就被她找个借口推辞了。”
  “看来,你这个时间段的活动轨迹,只有你那台电脑为你作证了。”“楼
  队确实怀疑的话,可以查看我的上网记录啊。”魏彬无奈地答完这句,又带着伤感说:“唉,庞艳还说办完派对带礼品给我的,谁知道她却惜别了这个世界。”
  清凉山殡仪馆里,哀乐低回。灵台上放着一具玻璃灵柩,里面正是庞艳的遗体。灵台侧面摆着一些花圈与花篮,那是好友屈楠和同事们的吊唁追思。来宾在接待登记册上留下签名,前来的靳琴上去一瞧,穆功的大名也居然赫然在列。
  在街区“梦蝶谷”茶楼,楼樱约见了穆功。他行色匆匆,还松开了领带。坐下后,谈话在咖啡的氤氲中开始。“穆总,听说事发当天屈楠小姐过生日,她们本来去‘钱塘潮’酒楼的,却临时改了地点,穆总好像也接到了这邀请吧?”
  “我接到了她的邀请,可去不了。我答应陪老婆到‘友谊商厦’买衣服。”
  “庞艳什么时候给你来的电话?”楼樱问。“晚上7点30的样子。后来,我要她搭我的车去。这跟那家酒店顺路,我随便客气了一句,她也就满口答应了。”
  接下来楼樱还问穆功,在车上庞艳说了什么?穆功说,我和老婆坐驾驶室,她坐在后厢,完全是零交流。半途上,我从后视镜上看到,她看了下手机。当时她是莞尔一笑,很迷人的样子。我就这么感觉,她一定是收到了什么好消息。
“如果是收到好消息,你估计是谁发给她的呢?会不会是她男朋友魏彬?”
  “你说的魏彬啊,那是玩笑式传闻。对庞艳的交友,我虽然听闻不多,但肯定不是他,她从未跟谁提起过嘛。依我看,庞艳如果有男友,多半是在外地的。”
  楼樱不觉默然点头。穆功的看法,从侧面证实了自己刚才的推测:庞艳交往的男友,应该另外有人。而这个异地恋着的男子,才是庞艳心中的白马王子。突然,楼樱的脑海里冒出一串疑问:庞艳为什么要隐瞒这个外地男友的关系呢?
  自从那晚报警之后,几天以来,屈楠都处于难受与不安中。楼樱在她公寓找到她时,屈楠的脸色一片晦暗。她有些颓丧地说:“楼队,我真是做梦也没料到呀!庞艳竟然在我生日那天,遭受莫大不测,发生了这么悲恸的惨剧啊……”
  “屈楠小姐,我和你的心情一样,痛惜不已。警方一定为庞艳讨还公道,但也请你回忆一下,在她被害之前,有没有反常的迹象?”屈楠有些犹豫地说“楼队,我和庞艳并不同一部门,有几次我约她同玩,她却以有事为由推辞了。”
  “那就请你猜测一下,会是什么私下的活动吗?是不是她私下赴约会了?”
  “还真说不出准头。这么猜测好像不太靠谱,我从没看出她有谈恋爱的迹象。”说话间,屈楠的眉头不觉皱了起来,仿佛是疼痛在身,无奈忍受一般。
  楼樱瞧了她一眼,说:“看来,庞艳对这个恋爱关系,是隐藏得很深的啊?”
  “不好意思,楼队。如果你的调查完了,我得离开了,原谅不再奉陪。”楼樱瞧瞧屈楠,似乎还处于伤怀之中,便歉意地说:“好的,谢谢你的提供。”她陪着屈楠走出公寓,望着前行身影渐渐消失,脑海凭空腾起了一股莫名的疑云。
  3天后的早上,楼樱的手机急剧响了起来。一接听,又是一个报警电话!她驾起摩托,急速赶往屈楠的公寓大楼。这幢大楼外墙银白,端庄大气,颇具风范,被称为“打工者之家”。到前台一打听,租住的大多是高级白领和精英人物。
  靳琴早已赶到这里,拍照也拍完了。她住在这个城区,自然反映快些。楼樱随意瞧了一眼,只见靳琴脸色穆然,一言未发站在房内,摆弄手中的照相机。
  接着随眼看去,死者屈楠侧卧在地板上。楼樱招呼了一声问:“有什么情况啊?”靳琴走过来对她说:“现场被凶手翻得这么混乱,却没丢失贵重钱物。而屈楠的被害形状,几乎雷同庞艳的方式。看来,嫌犯是急于寻找某种东西!”
  这时,2位警员进来将屈楠的遗体抬了出去。楼樱叫停了一声,走上前去揭开盖布,看了几眼,对靳琴说:“屈楠被害也没遭到性侵吗?”靳琴答道:“这里做不好,要到分局再检测。”“从同一作案手法看,应该是同一嫌犯吧?”
  “我估计是这样。你看,现场虽然没出现玫瑰,但作案方式和力道,都指向那是同一案犯。而且,这案犯和屈楠似乎熟悉,不然,她不会遭此惨死。”楼樱碰碰靳琴的肩头,说:“先前那些判断,该有进展了。走,回局里讨论去。”
  路过楼下小餐馆,靳琴叫了两份盒饭,让送到办公室。楼樱加了两听橘汁、2只荷包蛋。盒饭送到后,两人边吃边议。靳琴又发表看法:“楼队,这接连两起谋害案子,手法如此雷同,可以说,屈楠的被害与庞艳的被害相关联啊。”
  “先前曾经推测说,嫌犯是在变态犯罪。现从屈楠的被害来看,既然两者关联,那么,这个推论明显是不当的。可以看出,作案方式是嫌犯最拿手的手段,他一以贯之。至于,现场没出现玫瑰,只说明嫌犯和屈楠非恋人关系而已。”
  “楼队,你说,屈楠是不是对警方隐瞒了什么?难道她对庞艳的恋爱交往,真的蒙在鼓里吗?嫌犯为何铤而走险起意谋害?是不是他感到了她的威胁?”楼樱打开橘汁,瞧了靳琴一眼说:“从你这推测,可以判断出嫌犯的作案动机。”
  “说到现场玫瑰,我倒想起去年中秋那起案子,也是与玫瑰有关。”楼樱合上盒盖,瞧着靳琴说:“那是前年10月份上旬,岩洞区板塘乡女老板薛俐凌晨被害,浮尸于自家的鱼塘,当时的水面上,不也漂浮着大量的玫瑰花瓣吗?”
  “是的。”靳琴接过话说:“还有去年端午,不也发生过一宗与玫瑰相关的谋杀案吗?那个‘逸兴’足浴城女老板耿玫,她死亡现场也有过玫瑰。当时检测表明,耿玫是先被嫌犯扭脱了脖颈,造成深度窒息,然后投入浴池死亡的。”
  “那宗旧案是我晋职不久发生的,未及时告破我也有很大责任,当然不会忘记。还记得你告诉我说,浴池那些漂浮的玫瑰花瓣,曾让你揣测了一个礼拜。我现在重新提起来,是不是应该考虑,将这两起悬案和现案一起并案来侦破。”
  楼樱突然起身离开餐桌,对靳琴说:“你的检测报告和现场拍摄,只表明了遗体形态和器物状态,对于房间整体缺少判断。看来,有必要重走现场了。”靳琴不由得点头称是,说“是的,我或许忽视了某个环节。那不妨再来一次。”
  再次进入屈楠住房,现场还保留着原状,显得很凌乱。卧室、小饭厅、卫生间并没有名堂。那些柜子和箱包,虽遭受破损,但物品摆放正常。随着勘查,楼樱来到了外设的小阳台。突然,她的目光被放在阳台上的4盆盆景吸引住了。
  靳琴也赶紧跟了过来,对着4盆盆景频频拍摄。楼樱径直走到两个大号盆景前面,停下了脚步。它们分别是一盆仙人球,一盆虎尾兰。凑上看去,那盆虎尾兰的泥土虽不湿润,但有青苔。倒是仙人球那盆,沙土松动,好像被捣腾过。
  靳琴也瞧出了端倪,随着楼樱的示意,一起移出仙人球,捧起这只盆子,将沙土倒了出来。果不其然,花盆里竟然埋藏着一只油皮纸包。揭开纸包,一本半新不旧的书,显露在眼前。靳琴迫不及待拿起来再瞧,是一本商界人物传记。
  传记名为《商海弄潮》,厚有308页。装帧精良,用纸考究。内里既有文字,又有彩色照片。目录上显示,写了5个老板的财贸故事。首篇就是“鑫乾”老总戚奎的经商事例。估计是内部发行,没有署上名,扉页印有一个帆船的图章。
  屈楠为何把书掩埋起来?她的具体暗示是什么?楼樱觉得她是别有用意的。靳琴再次拿过书,重新过一遍。目录的前页有篇《前记》,题名草书是冯盛。靳琴指着这名字,对楼樱说:“这秘书长和‘鑫乾’老总的关系还很不错嘛!”
  楼樱伸出个指头,划动着说:“想起来了,这本书出自千禧之年,都是商界老板自费出版的。我一个文联界的老乡,叫邵隆,他是作协副组长,参加过该书审核事宜。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问他,看当初发行多少本,从而找出走向。”
  电话打过去几次,邵隆才接了电话。听了楼樱一番说明,他沉吟了一会,回答说:“当年这本书,印了1千册,都被老板们各自分掉了。”“那这些老板的联络方式,你可以告诉我吗?”“这个啊,对不起,我还真没过问那么多。”
  “那么,当初是谁出头策划出版这本传记的?”楼樱继续问道。“谁出头?好像有秘书长冯盛,‘鑫乾’老总,‘迈腾’老总彭铎。主要还是戚帆出头。”停了一会,邵隆接着说:“对于这个戚帆,听过一点传闻,但并不太熟悉。”
  楼樱仍然抓住不放,提高了声音说:“难道你就连1个老板的具体事例,也不清楚吗?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你是故意隐瞒吧?老乡哥。”“哪有啊?充其量,我也只略知一些戚帆父亲的。他经营物流、商铺、超市,范围相当广。”
  听邵隆说出超市一词,楼樱突然跳出一个念头。她挂断这个电话,立即给男友拨了过去。过了一会,颜俊回了,说:“我在派货,啥事啊?快说。”“俊,帮我问你爸,他和‘鑫乾’老总戚奎关系好吗?”“我不太清楚,你等一下。”
  等了一会,颜俊回了电话,他说:“爸要你回来再说,你晚上来吧。”暮色降临,楼樱来到颜俊家。伯父颜晓还没回,她和男友腻歪一起。颜晓回来后,两人品茶聊谈,聊了一通。从而,楼樱也多少知晓了“鑫乾”集团的某些内幕。
  戚奎的身价估计13亿,却出自岩洞区槐岭乡农家。戚奎掌控超市股份中的一支,包括颜晓经营的一支。不过,戚奎现已退居二线,把控制权交给儿子戚帆。戚帆在大学混迹一年,不久投身于娱乐圈。这之后,逐渐在商界上交际周旋。
  楼樱还从伯父家的书柜底层,也找到那本《商海弄潮》。颜晓解释说,这本书是戚奎送给他的,一直未动过。前不久,戚帆曾问他读后感想,他撒了个谎,说来不及看,被保姆带到凤阳老家了。楼樱不禁暗忖:戚帆为何这么在意呢?
  突然,楼樱想起庞艳书柜里被取走的那本书,而屈楠刻意掩埋了这本《商海弄潮》。这之间可否联系一块探究?该不能用巧合来解释吧?两人都是“鑫乾”公司的员工,且关系又那么亲密。那么,屈楠的被害是因这本书而引发的吗?
  走出伯父家的门,楼樱当即给靳琴打了电话。她吩咐去调查一下,看看戚帆和屈楠之间有否交集。同时,也顺带了解戚帆的社交与婚恋。在当今社会环境,一个钻石王老五,身边定会围绕些爱慕虚荣的女子,他的做派也就难免脱俗。
  其实,21岁前的戚帆,备受父亲冷落。戚奎闯入城市从装卸工起手混成老板,迷上都市小情人,抛弃了乡下老婆,不想承认戚帆。可小情人生了个女娃,女娃18岁就嫁了外地大老板。为了光大家族门庭,戚奎无奈地从乡下接回了儿子。
  戚奎一心想把戚帆培养成接班人才,将他送到大学就读。然而,由于戚帆在乡下贪玩成性,对课程几无兴趣,心思都花在交际应酬上。在学校就和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打交道,出入各种交际场所。临到毕业时,他才勉强混得一个文凭。
  与戚帆的约谈中,楼樱瞧着他说,你为本市5个商界老总立传,编写《商海弄潮》一书,秘书长冯盛还为此题写序言,看来,你和他的关系应该不错。戚帆面色坦然,说:那是他某次会见商界代表时,我开玩笑提出来,他点了头的。
  楼樱强调地说:戚总的公司规模阔大,运转超强,给市GDP增长立下功劳。我想,作为市政高层,为推动更大内需,肯定会关注贵公司。那么,作为市长的得力助手,秘书长冯盛也该会紧跟而上,也会不时地光临贵公司指导一番吧?
  听了这么一问,戚帆不禁呵呵一笑,说:当然,当然。不过,他也只是象征性走马观花一趟。如果要在实际上排解问题,那还得依赖市政上的决策啊。我对他只是职业性交往,不抱多少希望。要知道,人家毕竟也就是个跟班跑腿的。
  回到警务办公室,坐在灯下,楼樱回味和戚帆的谈话。心想:戚帆不愧是久在商场浸泡的,答话简直滴水不漏。为着掩饰某种目的,他自然不会对询问进行实质性答复。要想从这些诡异的策划中挖掘真相,还得下功夫撕开一道口子。
靳琴的现场报告中指出,屈楠遇害时间是16日10:00——11:15之间。她曾在生日派对邀请过穆功,想必这穆功也会跟戚帆走得很近。在某些场合中,他们几人一起聚欢消遣,出现了屈楠来作陪,想必也不会让人感到特别意外吧。
  再者,戚帆主持编写的《商海弄潮》,5个老板的事迹并非是自己亲手操刀吧。戚帆活跃娱乐界与商界之间,算得上风流人物,但并没听说他的笔头功夫。以他那样的做派,多会雇请些记者当枪手。得去戚帆那里了解这些执笔记者!
  在公司会客室里,戚帆接待了靳琴。戚帆回答问话说,他包带的那些书,一些送了各界朋友。极少量的书,就作为赠品发给了优秀员工。他是邀请了几个笔头厉害的记者,来撰写传记。但只有《城市时报》记者邢嵘碍于情面揽下了。
  《城市时报》曾开过人物速写栏目,邢嵘就是这栏目的主笔。因而,邢嵘为了博取读者眼球,也绞尽脑汁接触过不少高层人物。市委秘书长冯盛就是邢嵘首次完成采编的人物,也就提升了该栏目档次,还为他的声名带来不少优越感。
  楼樱当即赶往《城市时报》报社。原来,邢嵘写完那部传记就跳槽去了“迈腾”公司。之后,很快成为彭铎的助理。许多商务场合下,他都陪同在彭铎的身边。而且,据邢嵘多年的私交说,他也随着彭铎交际政界层,借此招摇过市。
  一道雪亮的光芒,突然划过楼樱的脑海。那邢嵘不是和彭铎是老乡吗?穆功曾经说过,庞艳被害之前,他与邢嵘在黄陵市出席推广会,去时同一列火车。会议结束时,他陪邢嵘去买的火车票,还是直快。会议本来安排,完后有场抽奖联谊活动。可是,邢嵘却告知说,姨姐手术开刀住院,一再推辞便提前返程了。
  邢嵘的这个理由也算充足,本就是身不由己的差事,能早点脱身回家里图个一家欢乐,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这次大规模的推广,原是迈腾老总彭铎亲自参加的。可彭铎临时说孩子住院,让邢嵘顶替自己,也算打破了会议规格惯例。
  但这个节点必须考虑!案发当晚,邢嵘坐的火车还未到本市,他又如何分身去作案呢?而且,向来视面子为命根的邢嵘,为何公然宣示自己“妻管严”?他这个借口背后肯定另有玄机,只有进一步搞清后,事情的真相才能豁然解开!
  话说彭铎将邢嵘打发走后,他独自和冯盛会了面。本来应该有邢嵘作陪的,可彭铎觉得单独会晤秘书长更合适。他决定在冯盛身上再添把猛火,迈腾公司的抛售方案才能更加有利。当然,这把火不只是美人佳酿了,而是真金白银啊!
  冯盛与彭铎会面后,就他考虑的问题提出两个方案。一个是彭铎以原价加入鑫乾集团,成为公司副总,掌握3‰的股份。一个是加价2‰,退出公司,再转政府机构,成为部级局长。基于这两个方案,冯盛劝说彭铎考虑第一个为妥。
  彭铎只想尽快进入政坛,没有考虑冯盛的劝说。可冯盛又说,进入政坛,尚欠东风。除开市长点头外,还要跟人大协调。可他最近也遇上难迈的坎,让人十分窝火,或许拖延进程。说了这些,冯盛似乎无奈地说:那可是顽石压心啊!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久在江湖斡旋的彭铎,自然悟出了冯盛的弦外之音。他几乎毫不犹豫,当即果断地说,此事勿劳秘书长分心,由我彭某出手摆平,静候佳音吧。冯盛勉强一笑:彭总腹有良谋,技高一筹,定会涤荡块垒,干杯!
  邢嵘进入了楼樱的视野。在会客室坐下后,楼樱开门见山说,邢总监,你和鑫乾副总穆功关系不错吧。我很想知道,对该公司高级员工庞艳女士你怎么看?对她的英年早逝你有何感慨?还有,对庞艳的闺蜜屈楠你该不会感到陌生吧?
  “我虽然与穆总有接触,可他对我很少关照。至于庞艳,更少接触。只听穆总聊起过庞艳,她早先在迈腾并不咋样,跳槽去了鑫乾集团,受到重用。彭铎得知后后悔不已,妒忌在心。所以,他仍然和庞艳交往,听说他们关系不错。”
  “至于屈楠,我和她只见过一面,那是有庞艳和冯盛在场的场合。以后,我和她再无交际。对于庞艳的去世,我感到震惊,只是出于怜悯的震惊。听说前几天屈楠也死于非命,本人也深感惊诧。我希望警方早日了结案件,以雪罪孽。”
  先请你别介意,我只是一般性了解。邢总监,请说说你返程后的一些经过。听说,你推辞了联谊活动提前回来,还是由于你姨姐住院。事后,我们获悉,你目前尚未婚配。你为何以这个借口推辞呢?这个借口说出来不是很是别扭吗?
  “嗯,那天是穆总陪我买的火车票。我从黄陵坐直快列车,当晚10点48分到本市。由于时间已晚,我便直接回了家。当晚母亲在娘家陪外甥过生日,并没回来。我也乐得轻松自在,洗洗澡后,上床睡了。只是无人证明,很遗憾。”
  冒昧问你一句,邢总监,本月16号晚上,想来你并未在家中陪伴母亲吧?
  “本月16号的晚上?”邢嵘露出一脸不解的神色,眉头也明显耷拉了下来。
  庞艳女士遇害那天晚上,想必专攻文案策划的邢总监,该不会觉得奇怪吧。
  “噢,那晚我和未婚妻项蝶在一起。我们先看了家具,然后又一起上‘苗岭春’酒楼吃宵夜。那里客太多,吃完宵夜,大约有11点了。回来时,我开车将项蝶送回她的公寓。对了,元旦,我就和项蝶举行婚礼,届时欢迎光临啊!”
  在市区“飞虹大厦”14楼,“魅力瑜伽”教练室里,项蝶接待了楼樱的到访。项蝶,二十七八模样,高挑漂亮。看到两位警察突然造访,她一时有些尴尬。
  “项教导,你好。我有些情况需要向您核实,要耽误你了,也请你理解。”
  “你好。那请你们到接待室坐。”项蝶脸上虽然在笑,但看得出是职业的。坐下来后,楼樱并未端起倒上的茶水,而是直接进入问话:“项教导,本月16号晚上,你和邢嵘一起看家具吃完夜宵,什么时候离开‘苗岭春’酒楼的?”
  “那个具体时间,我也记不住那么多了,反正时间不太晚也不太早。怎么?这其中发了与邢嵘有关的事吗?我和他一直在一起,难道有问题吗?”项嵘感到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有些憋屈,警方怎么无缘无故找到自己和邢嵘的头上呢?
  “项教导,我想您是误会了,真是感到抱歉。现在有一宗案子需要邢总监出面作证,而他说的时间中提到您,一些事情需要综合了解,所以找到了您。”楼樱含着一脸微笑,目光柔和,不经意地打量着对面这位穿着休闲的瑜伽教练。
  “哦,这样。”项蝶仿佛松了口气,浅浅而笑说:“那天,吃完宵夜喝点小酒,离开‘苗岭春’酒楼时,可能有11点了吧。对,应该是11点过了。”回答之后,项蝶瞟了褚键一眼,见眉头皱着,似不太相信。于是,她又补充几句:
  当时,我虽有些微醺,但还清楚记得,邢嵘搀着我指着大堂挂钟说,瞧瞧11点5分了,真是过得快。我虽没看表,但觉得到差不多。另外,邢嵘的钓友杜啸次日在街头遇见了我们,说昨晚找他等到11点钟,当时就取笑是被我拐走了。
  “喔,平常见面爱开玩笑,这交情该不会浅。对邢总监的钓友杜啸,项教导也算是熟悉吧?那冒昧问一句,对于这位杜啸,不知项教导可否介绍一二呢?”
  “杜啸呀,听说是钓鱼行家。先前和他见过一面,也是匆忙的一面。那是有一次,杜啸钓了条大鱼,把鱼送到家里。我在门口接过鱼,并没让进去。自那以后,他约邢嵘钓鱼都是电话联系。当然,再次见到他,可能还是认得出来。”
  “好的。顺便问项教导一句,那晚邢总监请您怎去了‘苗岭春’酒楼呢?”楼樱清楚;以邢总监的派头,和女朋友聚会,得选上档次的,而不是“苗岭春”。
  “哪有那么多讲究,心情好就行啦。我们出行在外,吃住玩乐都大众化。而且,你有所不知,邢嵘他平时为人低调,这也是我满意他的一点。人总得讲点实际,没必要故意显摆自己吧。再说,那个地段停车方便,自然选了这家酒楼。”
  “喔,看情况是停车方便,让你无意将就了一家酒楼。既然进了,那怎么也得找个包厢坐,才显得更有情调些吧?不知项教导还记得是坐几号包厢呢?”
  “楼队,你是和我不熟,不知道我也是很随和的人。要不然的话,邢嵘也不会接受我的。别看做瑜伽像披着华衣,说白了,社会地位上并不等量齐观。”
  “对了,你刚才告诉说,邢总监爱好钓鱼,其实我也喜欢,就是不见好去处。下次再去哪里,不知邢总监能否带上徒弟我呀?”问了这句,楼樱不觉笑了。
  或许被楼樱的情绪感染了,项蝶也不觉浅而笑。她不觉撩了撩鬓边的发梢,微笑地对楼樱说:“其实,邢嵘去钓鱼也是偶尔为之。他认识杜啸纯属偶然,好奇之下跟杜啸留了电话。不想,从这以后,凡有钓鱼之事,他都要邀约邢嵘。”
  说到杜啸,早年从农村当上了武警。退伍之后,他以为凭着身手,能找个像样的工作。结果事以愿为,做了某公司保安。杜啸心有不甘,业余考取了驾照,当上的士司机。也是机缘巧合,某天中午,进城购物的薛俐搭上了他开的车。
  车在途中,杜啸通过和薛俐搭讪,得知她是城郊结合部一家超市的小老板。杜啸立即动了心思,将薛俐直接送到家门口,又替她扛包背袋将东西放置房内。临走时,杜啸还减免了薛俐的车费。薛俐感谢之时,客气地留下了他的电话。
  没曾想,3天以后,杜啸接到了薛俐的电话。薛俐将杜啸召来,说聘请他做专职司机。平时就包她出入,还兼拉拉货。由于工钱开得满意,杜啸满口应承。时间一长,薛俐的背后目的暴露出来。她原来是跟上线老板物色特殊服务者。
  谁知这上线老板的交际混乱,她同时和多个有头有脸的男性保持着肉体关系。对于这些,杜啸算是看开了。在一次混乱的派对上,他遇见一个足浴城女老板,叫耿玫。在脱衣舞派对上,杜啸得知了耿玫和薛俐曾是寄宿学校的闺蜜。
  这些阔绰的女老板,表面上娴熟达礼举止优雅,私生活却一团糟。她们似乎通过这一团糟的交际,扩展自己的经营领域。接触多了,杜啸不觉感悟,哪个女人的生活越糟糕,她的派头反而更大。但是,苦于浸染过久,他身体出了毛病。
  随着杜啸形体日渐衰落,很快被那些女老板冷落,再无人问津。看着自己曾经强健的身体,曾经丰润的脸庞,转眼间被她们耗得枯萎不堪,杜啸顿觉怨恨不已,气愤难平。再看看她们依然神采飞扬颐气跋扈,杜啸心中更是恼怒之极!
  报复,报复!终于来了机会。杜啸觉得市委秘书长冯盛大可发挥。有阵子,他还要自己代驾的。接触到冯盛,是因薛俐的关系,才认识了耿玫。通过耿玫才认识冯盛。他费尽心机服侍这位大官,很快让冯盛感觉自己身上的某些价值。
杜啸替冯盛代驾的日子,让耿玫觉得他和冯盛关系很近。虽然,这个英武有型的男人,已不能满足耿玫的虚荣心。但她感觉对自己的目标,此人还有利可图。于是,在不少应酬场合,杜啸跟着耿玫鞍前马后效劳,让她不好怎么亏欠他。
  事后,杜啸才逐渐清醒,将自己和冯盛捆绑一起的原因只有一个,是设法除掉庞艳。除掉知道收购内幕的庞艳,冯盛的某些黑色历史就漂白干净了。一心想成为市领导专职司机的杜啸,对于冯盛通过邢嵘转达的口令,自会默然效命。
  就这样,杜啸自以为已完全掌控了命运钥匙。埋藏在他心底的复仇欲火,也越来越强烈。在江湖上漂流,他已化身成一个持着鲜艳玫瑰的特派使者。自己唯一的使命,就是向所有薛俐耿玫那样的自私又卑鄙、贪婪而淫荡的女人报复!
  夜间10点15分,“紫薇星大酒店”桑拿房,邢嵘被彭铎召来。熏蒸了一会,彭铎跟他转达了冯盛的指示。彭铎对他说,想方设法卸掉冯盛心中石头,就将兑现曾经对他的许诺。邢嵘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当即想到了所谓的钓友杜啸。
  邢嵘早就明白,这个不甘凡庸的杜啸,之所以处心积虑亲近自己,完全是为着有朝一日改换自己鄙陋的身份。别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其实是外强中干。这样没多少文化技术分量的人,要想图个咸鱼大翻身,只能卖命效力才有可能。
  那次,他陪着彭铎去度假村钓鱼。两人撒窝子钓了半天,鱼漂没点动静。他无意瞧见就近的一个钓者,甩了好几条鱼上来,便过去探问。他给那人递香烟问水情,那人望了一眼,将鱼饵一把递在了面前。有了他的饵料,真还有收获。
  说过感谢后,邢嵘给那人留下电话号码。问得对方,说叫杜啸。过后,邢嵘细思量,到度假村钓鱼的人,因要门票,一般身份不低。这杜啸只是个保安,肯定没多大消费能力。那么,他肯花代价来此钓鱼,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接到邢嵘暗示的杜啸,果然感觉时来运转。想自己空有一手本领,却无用武之地,留下多少心酸的遗憾。如今,总算得到强硬的后台,又可借机雪洗多年奇耻,何乐而不为?就算万一出了什么漏子,后台老板总要替自己遮盖一番吧。
  对庞艳动手时,杜啸得知了她的某些习惯。因而,他只要极力模仿冯盛的口音,借用那片钥匙,就可将对方消弭无形。可谁又知道,庞艳的死亡,让屈楠大为怀疑,甚至追讨说法。她死缠烂打,不留神就会东窗事发,必须扫除障碍!
  当时,邢嵘一再跟他强调的要求,他自然心知肚明。其实,如此类似的处置,他早几年就已尝试,可谓安然无事。终于迎来重绘人生美景的开端了。他抓住各种应酬场合,巧妙接触到了目标。然后,利用一技之长,导演了一场场悲剧。
  那些冠冕堂皇的男人和光鲜亮丽的女人,身陷纸醉金迷之中,如同行尸走肉,不舍昼夜浸泡在温柔欲望里,却犹如春季的花草渴望纯洁的爱情雨露,渴望象征爱情的鲜艳玫瑰拥簇其中。当杜啸肆意妖魔化他们的欲望时,结局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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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2 10:03:3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人也是欲望的牺牲品。
拜读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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