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残月》 鹿垚 著

绿洲岛

                           长篇小说       《残月》           鹿垚  著


                                    第一卷    灾难的童年


                                               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揭秘十年动荡时期公报私仇真相悲惨岁月的写照。）

  狼心，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让你血债血还、、、、、、于寒生在心里对狼心立下了这样仇恨的誓言！

  十年浩劫阶级斗争运动时期。

  于寒生与村上武斗队的革命委会主任于景奎人送绰号的狼心结下了不可解的深仇大恨。

  于寒生立下誓言：此生不替妈报仇誓不为人。

  狼心是于寒生母亲初恋的恋人；因阶级立场，导致狼心与于寒生母亲恋爱的失败。

  狼心误解了于寒生母亲对他的爱。

  十年动荡之际，狼心是运动红人，利用手里的权利借助斗争运动百般的折磨着昔日的恋人。

  这场可怕的动荡浩劫灾难，给年幼的于寒生的人生铺上了雪上加霜的艰辛岁月、、、、、、

  一场复仇大戏在《残月》书中拉开了序幕。


                             开篇寄语

  关于写这本书，我快考虑酝酿了大半辈子，始终迟迟不敢动笔。主要是有个‘怕’字当头。

  真希望人类社会的人们，敢于承担自己犯下错的责任！敢于说真话！敢于认识到错误！

  其实，写这本《残月》，并非是想攻击任何人，也并非是对社会不满；只不过是想揭露别有用心人的丑恶罢了。

  这本《残月》书中，描述了别有用心的人‘狼心’犯下滔天大错；他的错，就像一面镜子；他的错，是后人的前车之鉴。


           第一章             天赐灾难


  这是坐落在离北京不远比巴掌大不了多大的村庄。

  整个村庄被燕山山脉的大山紧紧的环绕着，这个村庄，在大山的包围之中显得井底之蛙的渺小。

  山路崎岖，穷乡僻壤，四面环山。

  只要一出门，不管望去那个方向，抬头看到的都是大山。大山会给这里带来每一天的老早黑暗。

  春夏花开的季节，满山遍野的山花灿烂峥嵘斗艳芬芳！蜂蝶迷恋花情抖动着美丽的翅膀翩翩起舞着。

  好一个天然的大自然美景啊！让这里的人们不得不为此而陶醉！

  秋季，大山中挂满枝头的野果诱人的馋人。这年月，孩子大人的都还在填不饱肚皮，所有山上的野果那可是个稀罕物。

  我住这个村子叫于家堡，村里也就三四百口人，听爷爷说，祖祖辈辈的在秦始皇修筑山海关长城时就有了人家。

  从有了爷爷的爷爷爷爷爷爷那时候起，村里大多数人都姓于。所以这个偏僻的村落取名于家堡。

  千百年来，可以说这里的人们经历了很多很多的风风雨雨。也经历了很多很多的磨难。历尽沧桑，饱经风霜。

  于家堡的人们大多都很淳朴憨厚，与世无争。

  虽然经过抗战的洗礼胜利后刚刚过上平静宁和的日子才二十多年。

  而家家的日子依然过得都很紧紧巴巴。谁家的粮食都不富裕不够吃。

  即使是这样，但人们都觉得眼下这没有战争硝烟祥和的日子过得很舒心祥和快乐！

  好景不长，从一九六六年阳历五月中旬开始，于家堡的人们日子就不那么安宁了。

  和全国人民一样，卷入进了没有硝烟的动荡浩劫之中。

  这个时期，正是举国上下掀起惊涛骇浪的轰轰烈烈的无阶级斗争运动的时期。

  无产斗争运动，使每一个人都处在万分惊恐之中。

  同时，在这个时期，也是在各行各业展开轰轰烈烈的学大寨精神的热潮运动之中。

  斗争运动和学大寨的热潮就像燃起的熊熊烈火烧遍全国各地每一个角落。

  而阶级斗争作为主导思想统治着每一个人，也包括不会说话的孩子。

  阶级斗争是两条路线的斗争；无产阶级路线向资产阶级路线进行的斗争；

  社会主义思想向资本主义思想对立的斗争。

  社会主义思想也就是共产主义！人人平等！

  而资本主义思想是让人们步入经济化，尽快地富裕起来。

  提倡少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实行两极分化。谁先富起来谁是英雄！

  、、、、、、

  转眼来到了一九六八年初春，农历二月初，眼看着大地就要告别了年前那寒冷的冬天。

  随着地理节气变化大地渐渐的复苏见暖了起来。

  而在于家堡这里恰恰相反，依然过着冬天般寒冷的日子。

  这冷得让人不寒而栗的时节迫使人们打着激灵的冷得哆嗦。

  从这冷得让人纠结的天气不难让人们感到严寒而又漫长的冬天看来还没有过去。

  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没有来到。

  农历二月二，按习俗也是个喜庆的日子。

  人们为了祈福能有个美好的生活，管这天称作龙抬头！

  中华大地上，人们企盼在新的一年里会有个好兆头，图个大吉大利！

  所以在龙抬头这天，家家户户的男人们都会尽量争取剃个头。

  这样做，无非是想去掉以往的晦气。盼望家里的男人们剃头后会给家里带来更好的运气和好的兆头。

  我家也不列外，妈董桂珍总会让我姐慧慧给邻居家的耿发叔找来给我和弟弟们剃头。

  十五岁的我哥于寒冬自从上小学五年级后，从不用耿发叔剃头。

  他嫌弃耿发叔剃的头不好看。所以总是找体育老师陈发给他剃头。

  耿发叔也算是个十足的庄稼人，不会剃时髦的头型，他只会剃光头，要么就是一撮毛之类的头型。

我和不到五岁的三猫，不足三岁的四狗，不满一周岁半的五虎不计较这些。

  只要耿发叔在二月二这天给我们剃头就高兴。

我的乳名更难听，二驴子。

  这个年代，因山里人的教育很落后，所以山里的大人们不像城里人那样会给自己的孩子取个好听靓丽的名字。

  大多的家庭，孩子们的乳名不是牲畜鸟类的名字就是山水河流石头树木的名字。

  打个比方，就说于家堡这里吧，大多数的孩子都是用鸟兽之类的名字来起乳名。

  什么驴头、马头、牛头、骡头、狗头、猫头、耗子、石头、林头、刺猬、狐狸、羊头、大林、二林、等等。

  像这样的名字都是用在男孩儿身上的。

  像喜鹊、燕子、鸽子、蝴蝶、兰花、菊花、腊梅、冬青、石榴、桃子、等等是用在女孩儿身上的。

  所以我家也不列外，因此我和弟弟们的名字都是用畜生的名字起的乳名。

  长大后我才懂得爹妈当初的心思。在爹妈思维理解下，我们的命运就是牲畜的命运。

  甚至在狼心和‘大白梨’的眼里我们还不如牲畜呢。

  爹妈生养了我们大大小小六个孩子，就属哥和姐的名字好听。哥大宝！姐慧慧！

  听妈说慧慧姐这好听的名字还是在县里教书的润芝姑姑当年给起的呢！

  哥可是妈和爹的大宝贝儿！哥是妈第一*次做母亲时伟大的成就。

  所以爹妈才给哥起名大宝。含义是，哥是爹妈的贴心宝贝！

  而姐来到这个世上恰到好处，妈先前生了个儿子，时隔五年后又生了个闺女。

  因此才给闺女起名慧慧。慧慧姐今年也十岁了。

  其实，慧慧姐的名字含义本不是这个慧慧的含义，而是会来的含义。

  按照爹妈的意思姐真的很会来。可以说，真让爹妈如愿以偿啊！

  这个年月，别看日子过得很贫寒，就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但是，作为山里的父母们最伟大的本事就是能生孩子！

  不单单是我家，包括全国农村大致上都是这样。

  一九六零年闹粮荒挨饿时期这一年在全国几乎没生多少孩子。

  这时期不像后来能控制生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控制生育的措施。

  科技不发达，各项技术也很落后。根本谈不上计划生育。

  算啦。不把话题扯那么远了。

  二月二这天，按习俗虽然是个喜庆的日，但也是个很平平常常的日子。

  而对我而言，这天是令我终生难忘的日子。也是导致我残疾的日子。

  这年我八岁，在我的记忆中，怎也磨灭不掉那伤心的日子。

  昨夜，刺骨的西北风整整嚎到了黎明前的初晨才算停下它疯狂的怒吼。

  搞得老天阴沉沉的寒冷，冷得令人不得不畏惧。

  黑暗的黎明之际，像以往一样，我趴在放在屋地上家里唯一的一张八仙桌前。

  在一盏跳动着微弱光亮的煤油灯下，我聚精会神的读着刚上小学一年级不久的语文书里的《寒号鸟》课文。

  听妈话，我在默读着：

  、、、、、、寒号鸟在崖缝里冻得直哆嗦，不停地叫着：“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

  读着读着，突然我感觉身体有些不大对劲儿，跟课文里的寒号鸟似的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大激灵。

  从心底里直冷到体外。我以为是被尿憋的，本想跑出去撒尿。

  不想，我刚一起身，浑身冷得发抖。有些头迷眼黑。

  不知是因天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冷得我浑身发抖的哆嗦，哆嗦得要死。

  我总有一种预感，可能要得什么可怕的病了？

  我又连连打了两个大激灵，冷得受不了。

  激灵灵的哆嗦了几下，头一晕，啪叽一声摔倒在地上。感觉胸中就像烈火在燃烧。

  这股势不可当的心火燃烧迫使我大汗淋漓，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呕吐不止。

  导致我失禁，大小便肮脏的搞了一裤兜子。

  还没等慧慧姐天亮给耿发叔找来给我剃头，突然间灾难就降临在我头上了。

  看来二月二的龙抬头我甭想抬头了。也许往后的日子恐怕我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我啪叽的摔倒声给早已醒来坐在炕上一边看书一边哄着三猫四狗五虎的慧慧姐吓得猛一回头。

  慧慧姐见我倒在冰冷的地上惊魂急迫的喊着：

  “妈。妈。不好啦。不好啦。快来呀。快来呀。寒生咋啦呀？、、、、、、”

  慧慧姐从来不叫我二驴子的乳名。总是叫我大号寒生。她像有知识的人那样尊重着我。

  慧慧姐紧张得不行。失魂落魄的样子慌忙的喊着屋外忙着做早饭的妈。

  这时候，哥于寒冬就跟死人一样蒙在被子里装睡，尽管慧慧姐被我这吓人的状态吓得哭了哥也不理会。

  装得鼾声越来越大呼呼大睡。

  我一直认为，哥就是个冷血动物。他跟村里出了名的狼心没什么区别。心肠狠毒。

  妈正在外屋灶间忙着做一家人的早饭。

  爹打柴很早摸黑就走了，天亮前是必须要赶回来的。天一亮，爹就得去参加队里的学大寨。

  其实，说妈做一家人的饭还不如说给生产队里养的猪熬猪食好听。

  事实上，我家吃的还远远不如队里养的猪吃的好呢。

  八印大锅里，妈烧了半锅的开水，几乎没有几滴油，将切好了的冻白菜烂叶往锅里正忙着下锅。

  妈还没等给水再次烧开给稀释好了的玉米面放入锅中。

  听慧慧姐这惊魂的喊声妈顾不上手里的活计将饭勺一丢忙不迭的应着：

  “慧慧。咋啦？咋啦？寒生咋啦？一惊一乍的呀。”妈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急坏了。

  妈知道慧慧姐是个不爱一惊一乍的孩子，预感到事情的不妙。

  妈忙不迭的将手上的水往破旧的黑条绒裤子上抹了抹，急慌慌的奔屋而来。

  “慧慧。寒生咋啦？”妈慌慌张张的一挑门帘跑进来。眼前的一幕一下子给妈吓得惊呆了。

  妈见我像快死去的狗那样做临死前的挣扎四蹄蹬开的抖着，呕吐不止，口吐白沫吓人的状态当场就吓坏了。

  妈不敢想我这怪异的症状会给我带来怎样可怕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