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祭将军

学无止境

                                                             骑马祭将军

    到达塞罕坝的竖日清晨，曦光初透。红军马场便是马儿上百、牵夫攒动、射弹待发、钓瓶悬挂。行至有序的牵夫，牵着装备干净、漂亮、整装待发的马儿，向游客送来热情地劝惑：“草原不骑马，实枉赤峰行啊。”那些禁不住诱惑的同伴们，在牵夫指点下，已经兴致勃勃地分头上马，冲刺般地准备在通往将军泡子的方向。“你还等啥呢！快上马呀！”那些绷紧缰绳的骑士们，着急地冲我吼了起来。“上去吧，他们都在等你呢。”哦，听着牵夫的话，我这才楞过神来。原来他们是在等着我呀。其实，我压根就没想去嘛。一向与马无缘的我，忐忑打量身边的马儿。牵夫猜出了我的心思，“不要怕，这些马温顺得很。再说，都是由我们牵着陪玩的。”迫于群待，我地固执终被他们所征服。在牵夫地指导下，我愣是硬着头皮，加入到前往将军泡子骑客的行列。
    马背上的我，双手鞍环紧握，两脚马踏劲蹬，腰板强直，低头俯视，直觉身上的关节全部失灵，机械成正宗的木偶。僵硬的身体在马蹄不时地起落中，东扭西歪。那人与马的动劲总是及不协调地成着反比。尽管善解人意的马儿竭尽慢行，却仍无法排除我随时落马的危机感。特别是行至坑洼地段，本骑士栽马的姿势合着声声恐叫一并上演，丑态百出。这感觉，非但无丝毫骑马的轻松，倒觉得比我驮着马还累。没走出多远，我已是汗流浃背了。行程的不可逆性，使我着实感受了骑虎难下的痛苦。
    奇怪，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我那桎梏般失灵的关节不知什么时候竟不修自复，象上了油似的柔润，躯干四肢象弹簧一样，随着马儿地行进协调地在马背上颤悠着，自如的俨然一副草原牧民的形象。这个突然的娴熟感令我惊诧而得意，竟情不自禁地挥臂高呼：“嗨！我找到骑马的感觉啦---”这突如其来的喊声令马儿吃惊地跑了两步，借此，也着实令我抖了几姿骏马奔驰在辽阔草原上的威风。
    中午，塞罕坝的 “秋季”突变，骄阳似火。此时的酷热与牵夫脱系在腰间的羽绒服的反差，使我体验了坝上草原“早穿皮袄午穿纱，晚围篝火吃西瓜”那种一日多季的感受。
    个巴小时后，一条浅溪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马儿可以踏水而过，可牵夫呢？“没关系，我们都习惯了。”牵夫说着，便不屑一顾地趟水而过。看着他们，特别是那些牵妇们泡汤的鞋子，心里很是不忍。尽管我们是花了钱的，但同样都是人啊。顷刻，一种“剥削”般的心理，驱使我们执意下马，让这些辛苦一路的牵夫、牵妇稍息，处理一下他们那灌水的鞋脚。松弛间，牵夫指着身边的湖面和东边稍远些的那个湖泊告诉我们，这里就是将军泡子。说者轻松，听者惊诧。原以为远在天边，得有很长一段骑程的将军泡子，却近在咫尺。我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左顾右看起来，心想：这么威武的名字怎么连个标志也没有哇？也看不出它的希奇之处，无非就是这茫茫草原突现的一潭水罢了。
    殊不知，这看似平凡的湖泊竟寓意着大清的江山啊。坝上牧民将草原渗出的地下水形成的一个个小湖泊，称为“泡子”。史记，塞罕坝的将军泡子，是著名的乌兰布统古战场。乌兰布统，蒙语为红色坛形山之意，这也是红山军马场即红军马场的含义。康熙二十九年，准葛尔部落首领葛尔丹发动武装叛乱，清代朝廷派军镇压，清军与葛尔丹叛军在这里展开了一场关系大清江山社稷的激战。因临河仰攻，道路泥泞难行，进展困难，伤亡很大。参战军务内大臣康熙的舅舅佟国纲，率左翼军奋勇督兵进击，被敌人以枪打中，不幸阵亡。将军的鲜血染红了身边的泡子河。人们为了纪念这位英勇阵亡的将军，将战场中心的小湖命名为将军泡子。
    由于干旱，将军泡子已经分离成相隔一公里的两个小湖。眼前，这条拦路浅溪就是身边那个小湖所溢。
    溪中不时地有豁长鲫鱼，旁若无人般傲慢地游戏着，随手可捉，很具诱惑。遗憾的是，那些津不住诱惑的小伙子们没履而捉的几条小鱼刚入塑袋，便被两位手提口袋的中年人没收放生。看着放生回归自然的鱼儿，刚才还满口叹息的捉客们脸上泛起了愧疚的红晕。心想：“若是都像我们，草原怎会有这辙溪戏鱼地诱人景观呢。”看着脚下鱼儿弄溪的湖溢，就猜原湖里肯定是水阔群鱼跃了。彼湖，苇茂蛙鸣、鹜浮鸟翔、小楫独游。牵夫说，旅游淡季时，湖边常常会拣到野鸭蛋的。
    此情此景，使文学匮修的我，竟情不自禁地弄词赞叹：清军治叛拼杀场，江山血染娇容漾。丘缓嶂叠绵，原川草碧鲜。将魂泡慰祭，泪涌湖澎溢。华夏竞英豪，萋萋草不憔。

天马湖畔（李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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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无止境

天马湖畔 发表于 2018-9-14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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