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梨园春晓第二十三章

林本

第二十三章
作品名称：梨园春晓      作者：晓林      发布时间：2021-04-29 08:13:27      字数：3659
　　这壮士：白净、清秀，着身束腰紧袖青袍，头戴一顶青丝檐帽，脚蹬软底轻靴，好一个武士打扮。见小龙女抬头相见，还有些羞涩、拘束。
　　看他低头默然拱手施礼，小龙女好似喜爱不舍。便开口相询：“哦，可问先生尊姓大名？”
　　“本人姓俞，名婷柏。”他举首相视，随口相问，“小姐尊称？”
　　“小女，李云妹。”她瞟眼俞婷柏，随即说道，“多谢您的相救，小女施礼了。”她鞠躬相谢。
　　壮士摆手告辞，小龙女一笑相送，她望着壮士走去的背影依依不舍。这时老爹过来冲女儿小龙女感触地说：“多亏这壮士相救，你也没问问人家是哪的。”小龙女虽悔之未问，却记在心上。父女俩赶紧收拾回家。
　　黄庄主回到家中，看未把小龙女抢到手，心里闷闷不乐。那俩伙计不但没把人抢到手，差点把命搭上不说，还遭主子一顿斥责，怎能出这口气呢？俩人看出黄庄主非要把小女子搞到手，琢磨琢磨，那胖点的蓦然想到何不去找杜媒婆说媒，明媒正娶，以软招拿下小龙女，应和主子之意。两人当即拍定，瘦点的去找杜媒婆，胖点的去找黄庄主告知。黄庄主听这般安排，非常赞赏俩伙计之计谋，乐得叫好欢颜。当即赏其银票一张，胖点的揣入怀中，心中好是快活。
　　小龙女父女俩回到家中已太阳落山了。
　　没一会儿，月挂树梢。小龙女倚着门沿，眼望明月，忧心忡忡。想刚才被抢这事，岂可完结，这黄庄主能就此罢休吗？还多亏那年轻壮士拔手相助，不然，现在岂能在家中安闲。哎！这中秋佳节被劫，遇这后生，和他相识，还真是缘分。想起他的模样，抿嘴一笑，顿尔，两颊绯红。可又一思量那黄庄主若是再来……她不敢在思议下去，只求佛主保佑。蓦然想到何不烧炷香啊，祷告祷告。她看爹爹睡下，到后院摆放小饭桌，拿一炷香烧起。跪下祷告，可心中却念那后生来助。他叫……她思忆着。噢！想起了，叫俞婷柏。她两手合掌，闭眼眯笑。她觉得有动静，好似他站在眼前，一睁眼，一片黑芒。她抬头望着圆月，莫然泪下。
　　翌日。
　　一早，小龙女李云妹对镜梳妆，爹爹出屋扫院。突听一阵嬉笑声，敲两声门。把门开开，瞧是杜媒婆，一脚迈进院里，笑盈盈的冲爹爹念叨：“喜事呀，喜事。”
　　给爹爹闹懵了，皱着眉头问她：“我家有喜事？”
　　“哎！天大的喜事呀。”她妖叨着，已扭荡到屋门口。对爹爹说，“黄庄主看中你家闺女了。这不，托我上门说媒来了，你好大的福气呀，她爹。呵呵呵！”
　　小龙女李云妹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气得气不打一处来。“啊，硬的不行来软的。”她念叨着，真想冲出去，棒打一顿杜媒婆。然而，冷静的思索一番。她眉头一展，笑应杜媒婆。装作不知的样子说：“哎呦！是那阵风把你刮来了？”
　　
　　
　　杜媒婆本有意让屋里的小龙女听说媒的事，好听听闺女的动向。小龙女这一搭茬，知闺女的心思了。便一拧身靠近小龙女身旁，眉飞舌舞地说：“是借你的喜风哦。有人托我上门说亲哪。”
　　“是嘛，哪位呀？”小龙女打哑谜，装作不知。
　　“前街的钱庄的黄庄主麻。大户人家有钱。”她比划着说。
　　“你不知道哇？”小龙女瞥她一眼，说，“他昨天还用人抢俺那，今个怎又上门来说媒？”
　　“哦，俺不清楚这事呀。”她支吾着。转下眼珠说，“昨天呐，他派人来找我，托我说媒，这不我来了嘛。很诚心的哦，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呀？”
　　她侧脸观视小龙女，眼睛眯笑着。
　　爹爹在旁打个“咳”声，无可奈何地瞅眼闺女，无话可言。小龙女低头思忖一会儿，心想何不就此……
　　她小嘴一泯，笑着的冲杜媒婆说：“他黄庄主提亲娶我好哇。告诉他，要娶我，准备八抬大轿、一车绫罗绸缎、银票三千，方可答应。”
　　“这，这……”杜媒婆听了，两眼直愣地瞅着小龙女。“是真的答应了？”她真有些不相信。
　　“愣啥呀？”小龙女不耐烦的抹搭她一眼。“走吧！”下了逐客令一般。
　　杜媒婆虽遭冷眼，可却得了实话，心中暗喜，递话说：“闺女，我可把话递过去了。”扭搭搭地迈出门坎。
　　杜媒婆走后，小龙女对爹爹说：“爹爹，咱今晚必须走出去。”爹爹瞅着闺女，老泪横流，口中念叨：“咳！就得这样了，不走没好。”父女俩吃了饭，收拾行装。乘着明月出走。
　　
　　且说，这杜媒婆出了李家，走在道上琢磨，觉得小龙女的这一出，话里话外的有点不对劲，脚步越走越慢下来。心想回到黄庄住哪咋说呢？咳！为何不按事呀？其他就不是我的事了。想到这，她脚步加快地向钱庄走去。
　　她推开钱庄门，一屁股坐在李庄主的炕头上。端起架势，指着黄庄主，摇头摆脑地说道：“我说黄庄主啊，事办成了咋说呀？”
　　“这么快就办成了？”黄庄主一挠后脑勺说，“哎呦！没说啥？”
　　“没说啥？”她一撇嘴。“听着：八抬大轿、一车绫罗绸缎、银票三千。”
　　“闹笑话那？”黄庄主一笑。
　　“闹笑话？”杜媒婆一撇嘴，“明码实价嘛。”
　　“哦，这这这……”黄庄主琢磨着一皱眉头。
　　杜媒婆看他急而为难的样子，警示地撂出一句话：“咳！这不是个幌吗。”
　　“对，对呀”黄庄主恍然大悟。“还是你行。幌打出来不就是说同意这门亲事了。哈哈！”黄庄主兴奋不已。伸出大拇指夸赞杜媒婆。一拍脑袋卖乖道，“有了，明早我出八抬大轿，吹吹打打去接她。如何？”他眼睁睁地看着杜媒婆的脸说。
　　“哎！那就是你的事了。”杜媒婆看他顺杆爬上来，心里好乐呵。把手一伸说：“到此，俺把事给你办完了，你是不给……”
　　“咳！能亏你吗。”黄庄主拽出两张票子，拉过她的手塞进去说，“这是两张票子先收着，等人过来呀，哈哈！就是一把票子啦。好吗？”
　　杜媒婆身子一拧搭，收了票子，一撇嘴：“到时候吗……”嘴念叨一声，过去靠近他，冲肩膀掐一把，媚气地说，“可就看你的了，黄庄主哇。”
　　黄庄主一把拽住她的手，来个飞眼：“哪能忘你那。”
　　杜媒婆一拧搭出了门。心中暗笑。
　　
　　第二天早晨，黄庄主披身紫缎长袍，骑着红马，精神焕发。红冠的八抬大轿跟随，前头两排喇叭吹起，鸣锣开道，挑着两担彩礼，一队人马直奔李家。一路威风显赫，好不热闹。
　　这钱庄的黄庄主，为何这般急三火四？他怕夜长梦多，多有变故。虽李家小龙女要彩礼出了大幌，他储意就此已愰作真，逼成婚事，何不为妙。他已婚几年没育子愁，急切想再娶一房填子解忧，一了心愿。
　　两个伙计引路，来到李家，听没有动静，很觉诧异。两人往院里伸头探望。瘦点的伙计笑嘻嘻地念叨：“是不闺女害羞了。哈哈！”胖点的伙计瞥他一眼：“啥害羞，他爹咋没出来？”便推开院门，俩人迈进院里。走近屋门一瞧，啊！门上锁了。爬窗往里瞧，连个人影都没有。两人急着返回向黄庄主禀报。
　　黄庄主听人走门锁，扑个空，心中大怒。气得责骂两伙计无用叫他上当，并指令他俩赶紧去追回逃婚之女。气得他调回马头，扬起马鞭，垂头丧气地溜回。
　　回到家里，他本想找杜媒婆算账，可一思量，杜媒婆把话已说得明白。咳！他唉声叹气叹声的坐在太师椅上，越想越憋气。正这时，两伙计回来禀报说，没有追着，不知去向，不是一早走的，可能是昨晚就走出了。黄庄主气不打一处来冲他俩怒气愤然地说：“听着！她就是逃到天边，你俩也得给我找回来。知道吗！”
　　“哦，是。”两伙计硬着头皮，跪地回应应，“只是这路上盘缠……”两人嘀咕着。
　　“好，”黄庄主一赌气。“我拿钱，只要人回来。”说了，从小钱箱里拿出一沓钱递给胖点的伙计。
　　两人怏怏而去。出了城，沿路打听，方知李云妹父女俩来到长春。这才有在长春燕春茶园遇香梅那段。
　　
　　故事说回来了。李老汉讲到这，王春艳才愕然明了小燕子的隐情。原来小燕子有这么一段经历，遭人逼婚而逃。这次失联，必是找上门而被抓走。王春艳意识到事态发展的危机性，她马上交待在身旁的刘秉臣去警署报警。刘秉臣二话没说，转身去了警署。而警署正在道台府跟前，道台府又在燕春茶馆下方。这工夫也正赶上肥猫王二处，二半夜回茶馆叫醒香梅。香梅心有事没理睬他，去了外屋，梳妆打扮停当后，到新民胡同包子铺要了一屉包子连碗粥，吃饱喝足，兴致勃勃的去龙春戏院找刘秉臣。出了包子铺，过了五马路。正低头走着，到了路口她一抬头，瞧一小伙迎面匆匆而来，到跟前她一愣：“这不是……”刚要喊出去名，人已倏地过去了。她马上反过身一把扯住他。
　　“你往哪去呀？匆匆忙忙的。”香梅瞥眼他，呲哒他，“也不瞅着点，没看见我呀？哼！”
　　“哦。”刘秉臣没缓过神，愣怔地瞅她，“是你呀！我有急事要办。”他往前走着说。
　　香梅跟着问：“去哪呀，这么急？”
　　“哦，”刘秉臣踌躇一会儿。“哦，去警署。”
　　“报案吧？”
　　“你怎知道报案？”刘秉臣很纳闷。
　　“是不你家那新来的小丫头，失踪了吧？”
　　“哎呦！你怎么都知道哇？”刘秉臣越发迷惑。
　　“哼！俺还知道是啥人给抓走的，信不？”香梅沉稳地说道。
　　“是吗？你怎知道的？”刘秉臣急切地问叨她。
　　“昨天，有两个外地人来我茶馆，问我龙春戏院的位置。我说找人那，他说找家属，新来这时间不长。我说有一个闺女新来的。他说是他侄女，过年找她回家。”香梅说到这，顿下又说，“这俩人走后，瞅他俩的形态，俺觉得不对劲，好像有隐情。俺就想起对你说这事。可肥猫王二这死鬼，昨晚出去混一晚上，二半夜才回来，我没法脱身，这不今早才出来，凑巧碰见你了。”
　　“噢，”刘秉臣很吃惊，“是这样啊。”他思索一会儿。突尔，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哇！你说的不正是线索吗。正好你来作证。走，跟我上警署。”
　　“哼！这你找到我了。”
　　“是你找我。”
　　“俺可没说跟你去警署哇。”
　　“你这不跟来了嘛。”
　　俩人说闹着，奔警署而去。

蒋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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