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丽光诗魂犹催句 岁月山秀伴红尘

铺笺囊景，抑或泽畔行吟，我清朗地怨诉无穷尽。在草际停望，我看见山脚下，人车来往，拥拂倏然。我的眼前纵然有濯清的萍景，但是绞结的情怀，最终难以释得放下。我在凄寒寡月的夜里，常常惊于梦寐中。我常常想起，拂动柳丝的鸣蝉，或是微尘抱掩的幽绝秀色。

  这里修竹潇洒，薄荷涤荡，又有循直的大河，一路往北。夹岸槐柳多古虬，山脚房屋日渐新。我散步于松竹林壑，停傍水边，郁郁而寂寞。雅媚的丽水，轻盈的稻香，更添了我几分惆怅。我旖旎情怀飘然落，登楼缱倦恨泪多。我感怀旧迹，芳灵百转，可是如今的旧迹，却如此的凄惨。我朝寻暮归，略有几分累，脸上也憔悴，心也疲惫。泉谷树影，晴烟新月，都和我作别在梦里。因为是夜深，我了断了百花情缘，也遗忘了清淑温蕴的真情。我指拂鬓，拭泪勤，想着花开花落几度春？我想起忧容的琴声，杜鹃花，蘑菇亭。我或是想起“疲马恋旧秣，羁禽思故栖”。我想在愁云佳期里，欲凭栏千百度，去寻故踪。        

秀山乡地处怀宁县中部，独秀山北麓。东与高河镇接壤，南与石境乡、黄墩镇相接，西与公岭镇毗邻，北与马庙镇相连。北距高河七公里。秀(山）高(河）、叶（坦）公（共岭）二公路纵贯全境。乡镇府驻夏家栏坝。建国初属高河区殷湾、新民、查湾等乡。一九五八年，属高河人民公社。一九六一年，成立秀山公社。一九八四年，改为乡。南部靠山，北部为平岗丘陵。秀山只有一大河，即观音洞河。别无其它水脉。观音洞河纵贯乡境。河东南地图，形如宝岛台湾陆地。其余，若海星状。 秀山只有一高山，即黄土山。经本人查证，由今上溯至民国二十六年，秀山乡与独秀山，无行政隶属关系（当时属观音乡）。独秀山多属月山区或三桥区，今仍属三桥区。而秀山乡属新安区，相去甚远。秀山乡因独秀山而得名。但独秀山，现在并非座落其境内或者东北少许属秀山乡。       

这里风泣月空远，山清水秀濯。这里翠枝花醒，摇荡而怒放。我晓看碧波深处，依然风情万种。这里风景吻甜而泪碎，单纯而执着，春花等不到秋落。我虽然有单薄的思念，但是看着街道、沟渠、碧云轩，倒也情意依依。我在斜风细雨里，把酒临风，神意多恍惚。我孤身行程，也许是哀苦惹动了山风，无恙而不禁惊恐。我不

想让飘逸的人生，怃然而琼落。莽莽四野，云迷而无奈，轻轻淡淡，曾经疏落了多少情怀？我盼望青山作证，滚滚红尘中，早日再多一些雅妙和温存。莫待铁树开花，或在苦海无涯里奔征程。我辈芳溪华发，宜早立凌云之志，塑造自己的窈窕人生。

  观音洞河东，百花幽傲，松樟动情。章岭与司马二村，南北而治，稻田风流，拂柳千万缕。 司马村位于观音洞水库下游，属秀山乡东北部，东与茶岭镇泉水村相接，南邻栏坝村，西邻双龙村，北与高河镇粉铺村接壤，距高河不到四公里。良田碧波，风萧翠荫。细柳柔枝，景迷水幻。章岭村位于本乡东部，东靠小黄山，南有观音洞，与石镜乡、茶岭镇接壤，观音洞水库（小部分）坐落在境内。依山傍水，环境优美。炊烟袅袅，白鹭晴飞 。由西往东中分，微锦酥胸，艳丽而不奢华。从过路滩，白莲微露；循水圩，青石疏林。 过葛塝，晚风徐徐；至张土桥，烟霞日暮。这里林壑潇洒，红花绿水藤萝。

  若从河东由北往南，离开温馨稻盈的操塘，到司马庙。商铺林立，人来人往；枝繁叶茂，鸟啾蝉鸣。穿越孙家塝，水圩。紫薇香樟，逾墙而芬芳。途经葛船形，葛瓦窑。山风早已梳洗黎明，松树榴树阴隐，遮抗着阳光，树下怡然而舒凉。歧路与美景相伴，选择便是呈现眼前。若沿余家店，翻碎石岭，可到万桥乡。若经回岭凹，翻黄土山，则可到石镜乡。前者大道易行，后者曲肠泥泞。途中盛景，香椿榆荚，葡萄紫薇，燕舞鹭飞，美不胜收。

  关于观音洞河与秀山乡。据《怀宁县志》记载：观音洞河又名，秀山河。属秀山乡，居观音洞水库下游。干流起自观音洞水库，流经过路滩，引马堰至双河口，与蒋楼河汇合后，经高河埠老街东南，下三鸦寺湖。另有河套十余处，均围绕干流错纵迂回穿插，构成了丘陵区的沼泽地，终年阴潮湿润，钉螺寄生，布满大沟小套。妨碍人民身体健康，影响农业生产。后，得以治理。

  这里人喜爱谈情说爱，但不寻欢作乐。喜欢花前月下，缠缠绵绵，又能包容，情深深，雨濛濛，望穿秋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亲相爱，共济同舟，无论咫尺天涯。风花雪月中，唧唧我我 ，看似欲生欲死。可以肆意地笑，也可以嚎啕地哭；可以高兴时一脸烂漫，生气时无理耍泼；用温暖细腻的爱，包容缺点与遗憾。人们即使佳丽帅才如云，也不为所动。他们难能可贵的是，忠贞不渝，风雨同路，甚至相濡以沫。他们追寻的是似漆如胶，与尔携老；不是“君子好逑”，巫山云雨。

  丽光诗魂犹催句，岁月山秀伴红尘。秀山河直而路弯，娇姿佳木，秀颀而清翠。稻田阡陌交错，道路蜿蜒曲折。山径，弯而窄，陡而险。岔路，多而崎岖不平 ，纵横交错。林间小道，坑坑洼洼，盘旋而上下。条条里弄，柏油路面。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拥挤不堪，一片喧闹。街道宽阔，人声嘈杂，车轮滚滚。县道，相对坦而直，车辆川流不息。街灯，护栏，岗亭，井井有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绝路逢生，更是人生幸事。秀山人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激情和勇气。拳头上立得着人，胳膊上走得了路。遇事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徘徊歧途。秀山，人车流如潮，却秩序井然。秀山人，一路风清，一路风尘。日暮路远，我却只想着投石问路。

走过的路，就是逝去的年华。蓦然回首，伫立其上，我却发现自己遗弃了许多的岁月。流水无情，却把我的志趣磨灭了，寂寂而似花谢。碧波烟霭里，丽情红影，携东风，我却惆怅无尽期。香樟超群，劲松骨志，而那些生活中的浮云露华，最终都要凋谢。风飒柳凄凄，在蹉跎韶光中，枯草也渐渐断情。秀山、秀水，秀色终归去，也只会留下秀痕斑斑。

  叶（坦）公（共岭）公路，倒是直爽而宽容。途中炉烟飞翠，香樟修竹。稻田万亩，方塘柳拂。栏坝街景，轻盈飘逸，而无小山依傍。道路犹滞，人群熙攘。下华树林，过牌楼，越星塘。槐树虬枝，梧桐标致。春山秋水，碧色晴光。走桥头埂和台墩，就到了胡庄。村庄疏落，鸡犬相闻。澄闪稻穗里，有浓浓的秋意宛然。再往西北，便至三祝乡。秀山景色翠欲滴，更舍一片与近邻。公路南北各四村，惟栏坝居其中，深意醉人风姿，踌躇而恋枝头。

  北四村，东曰殷湾，南曰牌楼，西曰土桥，北曰蒋楼。日暮四野，是辽阔旷原。旖旎街屯，有丰收盛景。四村“口”形而分布，若海星口，若仓量巨斗。

  南面异于北，丘陵地形明显。或小山小庄，或小河小池。山翠仅一隅，水流值一方。这里虽然娇小婉容，但情趣尤美。正南独秀与观铺二村，相拥如舞，缠缠绵绵，若男似女；西北西涧与星塘二村，怀春相望，含情脉脉，似怨若诉。     

  山民穿戴质朴，不艳丽奢华。仍有不少民俗，约莫隐现其身。昔日年尤长者。男着满襟短上衣，抄腰裤，圆口布鞋。妇女居服，满襟上衣，抄腰裤，绣花鞋。传说，上衣较宽大，未婚女子，上衣长及膝盖，已婚女子的稍短。官绅、商贾、读书人穿长衫长裤，冬季穿棉袍、棉裤均长及长及脚踝，上身外套马褂。年龄居中者，男着中山装或西服，也有长衫的，而足蹬皮鞋。妇女穿旗袍、长袜、高跟皮鞋。传说老太太年轻时，上穿白衬衫，下配蓝或黑色短裙，方口布鞋或皮鞋，曾经迷倒过，半个安庆城。公公婆婆、爷爷奶奶，那就是历史，是民俗。死活不认账，不行，也对不起祖宗。后来的年青人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我就不说了。倒是婴幼儿，一如既往。戴虎头帽或狗头帽，穿虎头鞋或猪头鞋，系虎头兜肚。婴儿衣服一律用棉布，且不缝边，叫“毛衽衣”。我也从中，看到些希望，驿动的心，不再那么凄凉。这里没有喧闹，没有吹捧，没有鲜花。这里有汩汩的溪流，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平静是福，这里的人们在平静中，过着真实的简朴生活。

这里女人没有眼睛，只有勾魂的眸。她们瞳仁里，饱含着黄梅戏的情，黄梅戏的爱，还有母亲旷阔的胸怀。她们没有硕大的乳房，因为秀山乡地势平坦。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能在开拓中，哺育未来。这里的女人丰满而纤灜，蛮腰而修长，冰清而玉洁。秀山是女人，而不是少女春花。她们神为秋水，骨为紫薇，琼枝翩然。但是，漂亮，也有凄凉；潇洒，也会迷茫；如同歌，唱得再响亮，也会有冷场的时候。这里的人们朴素而善良，真诚而宽容。既有看淡的心情；也有看开的胸怀。她们也有几分幽情，却举止端重，所以往往迟迟不受青睐。

我日耽风雅，无念自己写下素事篇章。每援笔饰笺，辄劳悬怀，命蹇如斯，殊觉赧颜。我在此只是淡写生活旋律。我非倩人，亦无蓝本，信步观场，稍散郁滞，慨当以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