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虎口救美

暑假一到，丁凡拉着白云中，非要他邀了彭长贵一起上天龙山游玩不可。老天有眼，也应该让这三位今生有缘的民师聚一聚。

白云中与丁凡神交已久，也乐意陪他一游。彭长贵虽然是民师，但是兼了大队和生产队的会计，即使在暑假，也要到各生产队去培训新手、核查账目，天天都是大忙人。不过，彭长贵重交情，与白云中十年同窗，绝对不能扫他的兴。

为了争取时间，三人凌晨三点就开拔，拂晓就登上了天龙山的盖形山顶。

三人一面观赏山景常赞叹，一面海阔天空大聊天。

天龙山地理位置特殊，地势险要，是渝湘鄂三省交界的名山，更是远近闻名的避暑胜地。天龙山景观不少：“仙人岩”、 “自生天桥”、燕子洞、背子岩、大寨门、南国大草原等。天龙山平坦的顶部，归湖南省天龙县土茶区管辖。南国大草原上，牛羊成群，马儿嘶鸣，伴着甜美、醉人的“草原”牧歌，叫人心旷神怡，让你领略到“草原”风光的瑰丽和柔情。所以，这里又号称中国南方的“呼伦贝尔”。

天龙山，古名荷敷山，偏居祥云县东北角，位于大元乡与湖南省天龙县、大江市古州县之边界处，是耸立于渝湘鄂三省市交界处、拔地面起的棱台形大山。此山主体有一部分属祥云所辖。山体长约20千米，均宽2.6千米，最高处海拔1414.5米，相对高度在500米以上，雄踞于武陵山东脉之巅。四周悬崖绝壁，只有几条险径可登。山顶平旷，长四十公里，宽五公里，形如巨轮。山顶有大小山岳。所谓山上有山，风大雾浓，冰冻期长，昼暖夜寒，农历六月不离棉被。原为无人荒山，清乾隆初年（1736），土人辟径而上，种庄稼，养牲畜，繁衍生息。
　　山姿险峻，景物迷人，气候独特，历来是兵家必争之要地，解放初期剿匪时，被人称作“小台湾”，可以想见山势之险要。

1949年，解放军解放湘西，攻打燕子洞，剿灭根除湘西顽匪，建树奇功，更为天龙山燕子洞增添了历史的辉煌，树立了历史的丰碑。
    山势往西南延伸，构成大元、莲花一带低山丘陵区。
　　天龙山地理位置特殊，地势险要，是渝湘鄂三省交界的名山，更是远近闻名的避暑胜地。山上风景迷人，动植物都是宝；天麻、牛角七，都是名贵草药。

天龙山有八面，而孙猴子不厌其烦地数来数去，都只数得七面，其缘故世人皆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天龙山八面威风，刀切似的白岩悬崖粼粼映日，加之冬雪添秀，雨天蒙纱，四时之景变幻无穷，极尽其妙。天龙山景观不少：“仙人岩”惟妙惟肖，为人指路；“自生天桥”鬼斧神工，清泉之水天上来，“飞流直下三千尺”；燕子洞里泉水叮咚，四洞连通，石床石帐石神仙，优美神话一串串，洞壁之上有天然花纹，如石雕一般，情态自然。石雕中，有母狮抱子、二龙戏珠、鲤鱼跳龙门、金猴奋起千钧棒等。

此外，天龙山上的背子岩、大岩门、南国大草原等都是著名景点。
　　登上天龙山，赏胜之余，还可采到天麻、牛角七等名贵草药。而即使“天龙山，二岩脚，鼎罐饭，萝卜坨”，也别有风味，更兼盛夏之时，天龙山的萝卜运下坪脚，备受莲花、土茶等地的人们欢迎。
　　盛夏吃上天龙山萝卜做的“隔夜酸”，爽脆可口，气味香醇，散热消暑，沁人心脾。天龙山洋芋更在周边山麓饱受旱灾之苦缺少蔬菜之时，解决了好多人的一部分吃菜问题。
　　天龙山平坦的顶部，很大一部分都长满了青草和各种灌木，被人们叫做大岩门草场。在广袤的“草原”上，牛羊成群，马儿嘶鸣，伴着甜美、醉人的“草原”牧歌，叫人心旷神怡，让你领略到“草原”风光的瑰丽和柔情。所以，这里又号称中国南方的“呼伦贝尔”。

三人驻足大岩门，一派迷人的草原风光展现在面前，一望无垠，齐滕深、绿油油的黑麦草和白叶桑，五彩缤纷的野花，膘肥体壮的牛羊，大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观。牧民豪壮而幸福的吆喝，骑在牛背上的牧童横吹的短笛，飘荡在四野的土家阿哥阿妹唱的山歌，以及“亭台六七座”“楼房十几家”的零星点缀，会使你置身于“遍地是牛羊，到处是歌声”的南方草原。

白云中搞起了口头作文：假若你骑马的话，可以在一群群高大健壮的马群中选一匹骑上，信马由缰，让马儿在绿油油而又百花点缀的绒毯上驰骋，聆听牛铃叮当叮当，目睹着雪白的羊群、漆黑的猪、肥壮的马群，五彩缤纷之中，你的思绪会飞向无穷的遥远。

彭长贵：且慢，重温天龙山的历史，先骑马去天龙山的边缘溜达溜达；当然，现在正是旭日东升的时候，在天龙山上观看的胜景更是不可多得。

丁凡：这是因为彭老师安排得天衣无缝。

白云中：也是我们命该在此大饱眼福。

仲夏的天龙山，当喔喔的鸡啼声此起彼伏，晨雾笼罩，三人站在山上，目睹一轮旭日从东方山垭口冉冉升起，那欣喜不亚于海边观日出；晨风荡去了罩在山头的帷幔，俯瞰山下，时隐时现的山峰在雾海中沉浮，天龙山又像一艘乘风破浪、挂帆远征的战舰。

    旭日东升，云消雾散，屋峦叠嶂，层层梯田，清明如镜；缭绕的炊烟，腾腾的蒸气在阳光折射下，七彩霞光，蔚为壮观；玉带似的酉水河托着一艘艘帆船穿梭，假若你举起望远镜，还会发现酉水河两岸的岩棺.....

    白云中的口头作文在继续：请游客兄弟把目光收回，纵马在山的边缘跑一趟吧，你会惊讶地发现，周围刀劈斧削，万丈悬崖绝壁，除大岩门一条飘带似的公路外，便只有几条羊肠小道盘山而下。掩映着口小肚大形状各异的天然石洞，还有一道道土筑的堑壕；偶尔可拾到散落的子弹和帆布裹着的旧式步枪，还有石垒的固若金汤的堡垒......

丁凡：现实点，我们三个穷杆杆，哪来钱雇马呢，开动11号，再往别处看!

天龙山西北，有一岩石直立，悬挂峭壁之上，因其形如绝色少妇背着张嘴急呼的小孩，故名背子岩；少妇的乳下有一对杯子形状的岩头，所以又叫杯子岩。

观赏背子岩的时候，触景生情，彭长贵讲起了一个美丽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一群仙女下凡到天龙山嬉戏游玩，其中一个美貌聪慧的仙女瑶琴，因贪恋天龙山的景色迷了路，正当她东游西撞、无路可寻的时候，一只老虎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

樵夫飞快地摔下柴捆，抽出扦担向老虎的左眼戮去，老虎怒吼一声，忍痛向樵夫扑来，樵夫侧身让过，捡起碎石击中老虎的右眼。老虎猛掀猛剪，樵夫闪挪腾跃，老虎又双眼迸裂，最后摔下悬崖。

瑶琴得救，樵夫气衰力竭倒下了，从此一病不起，整整三个月，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好端端的一个英俊男子汉变得面黄肌瘦。瑶琴日夜守着他，万分焦急，一天她临潭梳妆，不经意地朝自己微微凸起的胸脯看了一眼，一个念头油然而生。知恩不报枉为人，她决心用自己的乳汁救活恩人。可是，黄花闺女哪有乳汁呢？她只好忍受着想象不到的痛苦，用手在乳房上揉呀揉，微凸的乳房一天一天地膨胀，一滴滴乳汁流进了恩人的口中。樵夫的身体一天一天地恢复，瑶琴却日渐消瘦。

又过了三个月，樵夫的身体完全康复了，他们的感情已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们撮土为香，结为伉丽。从此，夫妻恩爱，丈夫打柴，妻子织土家云锦。一年后生下一男孩子，真是锦上添花，喜上加喜。

    瑶琴私自下凡，王母娘娘大怒，亲自来天龙山捉拿她。

这天清晨，樵夫出门砍柴去了，瑶琴正在教小儿唱“月亮光光”，忽然，雷声隆隆，狂风卷着乌云，使她的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

空中传来了王母娘娘的声音：“贱人，快回天庭，否则，将你一家三口化为石人！”瑶琴惊呆了，王母娘娘舞动衣袖，只见她和儿子冉冉升空，樵夫赶来了，唤子呼妻的声音使瑶琴的心碎了。她毅然回头，右脚刚站到天龙山的悬崖上时，残酷的王母拔簪向她娘儿俩一指，娘儿俩顿时变成了石头人，樵夫仰天痛哭了七天七夜，在连峰洞当了和尚。

    彭长贵的故事刚刚摆完，白云中的评论就来了：传说归传说，请你仔细观赏背子岩，真真切切，硬是惟妙惟肖，瑶琴仙女丽姿未减，依然迷人。

丁凡就爱打破擂钵问到底：背子岩与峭壁中间，只有一座天然的石跳桥相连，大概是瑶琴的右脚吧！否则，为何经久不断呢？

彭长贵的口头作文也不是吃醋的：不论是晴天、雨天，也不管是雾海茫茫的早晨，还是夕阳西坠的傍晚，背子岩都像飘飘欲仙的少妇背着她稚嫩的儿子，心在樵夫，心在天龙山。瑶琴的仙姿何等动人，她那噙泪的丹凤眼，那因悲愤而扭曲的瓜子脸，那隆起向两个石杯滴乳汁的乳峰，还有那可爱的小石孩，左手按着母亲的左肩，似乎在大声呼唤：“阿爸，快来呀......”稚气的脸上布满惊恐的神色，让人顿生怜悯同情之心。

三人兴致勃勃，且谈且走。

    天龙山中段，有一座自生桥，周围竹树环绕。颇有绿树桥外合、青山廓外分之势。它的整个形状由桥和洞两部分组成，桥洞之间隔着一个不小的天井，极像四合院，桥洞则像四合院的大门。

    自生桥没有能工巧匠的刻意雕琢，全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桥身东西延伸，把东北西三座大山紧紧连在一块，全长五十多米，桥面可并行三辆“东风”牌汽车。桥拱呈月形，由多层带有花纹图案的天然大理石堆砌而成，没有丝毫刀锺斧凿的痕迹。桥的西头是用青石垒成的碉堡，更有如镜的潭水，潭水中倒映着青山、石桥、蓝天、变幻无穷的花纹图案，像一幅幅流动的画。潭水流进了天井。站在天井里，观看石洞倒悬的矫松和形如门帘、绿如翡翠的藤蔓，体味一下“坐井观天”的天然情趣，确乎心旷神怡。

你不必过于担心，只要顺着天井的壁脚走，避开天坑，拨开瀑布似的青藤，会发现几个神奇的相互串通的大岩洞，洞内有许多石砌的围墙、四方的火坑，是解放前土匪的藏身之地。洞壁的自然情态纷呈眼前：母狮抱子，二龙戏珠，鲤鱼跃龙门，金猴奋起金箍棒......

向内走二百米，大洞套小洞，阴河水哗哗响，可以看见乱撞乱游的鱼群。

   “自生桥呀自生存，阿哥阿妹情谊深，无线自有它来穿，要求佳偶桥上行。”如今，它已成为土家少男少女幽会的地方，远方的游客也时常驻足留恋......

他们从自生桥下山，顺着羊肠小道返回飞山；正要走到一个

悬崖与小草坪的临界处，胖子丁凡一身疲惫、气喘吁吁，提议休息一会儿。三人在小草坪坐下，一边吃着彭长贵家母亲昨日连夜做好的嫩包谷粑，一边交流人生。小草坪上面是陡坡，采药人在那里，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

丁凡：我这个胖子最无用，蜗牛一个。你俩一个是龙马，器宇轩昂；一个是穿山豹，上下自如。

白云中谈兴十足：你这个穿山豹比喻得好。彭老师从小学、高中到中师，文科理科全卦子，音体美项项全能，这几年更是健步如飞，飞上飞下，民师、会计、社会活动，飞遍飞山每个角落，确实比穿山豹还厉害。

彭长贵摆摆手：莫夸了，越跨越水了，我怎么也比不上你们，没有好大用哦！

丁凡永远是促进派：彭老师莫虾子过河，太谦虚﹙牵须﹚了，说不定马上就能起大用呢！你 ……

“老虎，老虎 ……”从陡坡上滚下一个人，发出凄楚、绝望的尖利叫声，惊得三个人都蹦了起来。

丁凡：哪里会有老虎 ……

彭长贵眼睛望着滚下来的人：是一个人的名……

情势危急，白云中、丁凡都知道彭长贵一心救人，准备随时配合行动。

千钧一发之际，滚下来的人已被彭长贵一把死死抱住，但是遇险者滚下来的加速度眼看就要把二人冲下悬崖。

说时迟那时快，白云中、丁凡不顾一切，白云中在左边、丁凡在右边，一人拼命拉住彭长贵的一只臂膀，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好歹把彭长贵和滚下来的人拉到了小草坪上。但是，滚下来的人和彭长贵都昏过去了。

好在，终于，脱险了！

白云中叫丁凡守住二人，叮嘱丁凡注意观察二人，不让蚊子咬他们，必要时注意给他们喂水。

白云中自己上了大岩门，向天龙公社反映了采药人遇险事件，天龙公社立马请求土茶区派出所警察帮忙。幸喜天龙山已通公路，警察把遇险者和彭长贵及时送到土茶区卫生院救治。

后来，水落石出，采药遇险人是辛红花，与彭长贵是一个生产队的。肇事人是土茶刁二浪，外号老虎，辛红花的表弟，一脸横肉，做事歹毒，想在天龙山陡坡上对表姐强行非礼，辛红花不从，紧张逃跑，踩虚一脚，以至遇险。因为刁二浪当时在天龙县城读高中，当上了天龙县红卫兵联合司令部司令，所以没有治罪，直到改革开放时期才按法律承担了刑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