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道古社自杀身亡

　　古社成员丁比较迟出场，他特别听从首任古社王，并多次由她派去调查高科技和毁灭性武器的相关活动。对此特别关注，曾写下《满江红 谁铸神兵》：“谁铸神兵，寒霜刃，劈如雷电。轻挥舞，所挡土崩石烂。开垦千山席卷尽，斩杀万怪囊收遍。宇内清，灯火夜通明，连州县。人安乐，群繁衍。矛盾起，刀枪见。看军国竞赛，几曾停缓？生死存亡孙子困，是非福祸老子乱。爆核云，固舍俱灰飞，无回返。”

　　词中“开垦千山席卷尽”一句指，人类掌握了技术，无节制地砍伐森林、开垦田地和牧场，建造太多的村落、道路、工厂和城市，在一进一退中天然绿色的生态环境大片大片地消失了，即使有一万个林雅君也阻挡不了这些人造文明扩展的大好形势。当初狗熊袭击田家女，即因为栖息地被村民大面积毁掉而“暴走”。象郡还叫象郡，但这里大象在许多年前已经灭绝，而象王国、笈多联邦和赤道大陆的野象在锐减。

　　进入新世纪，为了满足几亿青壮年的就业和十几亿人口日益增长的消费，神州工业化和城市化加速度扩展开，整个神州都被大规模深度开发了。同时，资源消耗、三废排放、垃圾围城、盐碱化和沙漠化等也加速度地频发起来，其中农村小河不知被倒下了多少农药、垃圾和工业排放物，小鱼则几乎被各地村民用密网和电鱼机捕捉殆尽。许多专家特别是经济学家大肆呼吁，要加大人口生育，产生更多的劳动力、消费者和智力人才，以促进神州产业层次和规模不断升级，走向发达、繁荣而伟大的文明社会。终于到了“宇内清，灯火夜通明，连州县”的程度，夜晚灯光照耀了整个地表；人们不断繁衍造人，事务上日益交合，行为上愈多来往，全球一体化终于使人间高度进步、繁华而辉煌。

　　源源不断的歌功颂德，轻描淡写的地球问题，雷声大雨点小的环保运动，带来心安的零星公益，表态正确的微量节约，不断攀升的消费狂潮。各国和众人都极为崇尚创新和进步，把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视为解决问题的几近万能的手段以及衡量文明的至高尺度，坚信“前途光明说”和“社会进步论”，而看不上那些固守传统的乡巴佬和内心没有阳光的悲观派。人们普遍认为和倡导，大量繁殖造人，生出更多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刺激消费拉动经济，使人口、科技和经济处于良性循环，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能解决各种问题。

　　到新世纪8年，联合帝国的金融城出现超量信贷和死债坏债，泡沫破灭而波及各行各业和整个世界。此外，病毒扩散和瘟疫传染也更频发、更多途径，正体现全球一体化和物流高速化的巨大优势。联合帝国有大量公司从事高科技，盛行研制细菌、病毒、药物和转基因等。在这样背景下，古社成员的做法是多么异类和不协调，例如现代派专家和许多民众都打出现代科学的旗号，把神州传统的汉医药说成伪科学、反科学和巫医迷信，而皇汉派等民族主义者口头支持本土医药，但几乎只去西医院而不进本土医院。

　　成员乙看到社会上得各种癌症的人日益增多且年轻化，用医书、民间或古社传下的汉医秘方尽力医治，救活了多名在医院治不好也没钱再付给医院的癌症晚期患者，结果被一所正宗医院给告上法庭。曾跟随成员乙学汉医药的小越君想方设法去营救，但毫无进展，反而被批成“脑进水”“傻逼”“迷信”“落后”“反科学”“骗子”“危害人类健康”“没人权”“吃安慰剂”“伪君子”“村姑的水平”“老土”“半人半猴才吃那些草药”。成员乙的罪名是无证经营、兜售假药、骗取钱财、损害人民健康。她被关进监牢，并且从重量刑，加重刑罚。一向自由飘荡、少理世俗、喜欢山村的女隐士被关押在人造的混凝土钢铁牢笼里，还遭到几名看守者的抚弄。这单假药案对成员甲震动很大，因为让他回忆起他人生中最快乐那段日子。当初他去探访成员乙而结识田家女，师徒几人常在一起（成员乙是他师叔），只是父母之命使恋情作废。

　　正好在成员乙被逮捕和审讯期间，首任古社王被西洋骑士团（蓝十字或铜十字）的杀手给击毙。古社成员都大受震动，不久即推举一名中年男性的成员继任为古社王。新古社王以前长期被派去和海安君、小越君家婆暗中联系，并一早同这两个女人有染，几乎瞒过了所有人。能成功瞒住长期不被发现的主要原因是，他很节制也很知足，从不在不该亲密的时候和这两个女人亲密，在这两个女人之外也从不“出轨”。当初古越女及其家婆“初游轴心带”即由还未上任的新古社王一路护送。成员甲和新古社王都违背了天道古社传统和圣经依据派禁忌，违背《老子》的要求和《圣经》的原则。天道古社传统或《老子》的要求，在古社的四言诗《答天道》基本都说到了。新古社王还为发动“梦香计划”的海安君做各种扫尾工作，帮她保住了海安君的地位和她从事高科技的身份工作。

　　成员乙和首任古社王的事件，使得新古社王更加看到人类社会的险恶和扭曲，更深信：人类是地球上的癌症，到处扩散和破坏，自私、贪婪、顽固、放荡、坠落，喜欢玩火，自相残杀，破坏生态，藐视天道，根本不把《老子》《圣经》的真道放在心上，“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人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技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上任后看到，全球性经济大危机中血汗工厂大量倒闭，有工厂刚开张即被迫关闭，大量人口破产和失业，援助穷困县却遭叫停，股灾极为频繁、机器和人抢饭碗，人们无心搞实业，而炒房热情高涨。巫郡经济特差，打肿脸充胖子的西濮君的产业损失惨重。到了这种时候，神州广大民众还说西洋正衰落而神州正崛起，对未来充满希望，其中还呼吁生育二胎三胎。

　　到了新世纪12年，横贯神州国境东西的长江有着巨大得反常的水量，而之前为了满足过亿人口猛增的发电需求并从中获取巨大的经济利益，不顾特大的风险和负面性，神州高层在长江中段的巫郡境内修建了巨星堤坝。新古社王企图使用人类常玩的火药炸毁正好蓄水量特大的巨坝，让滔天洪水将大地清洗干净。小越君家婆得知这一疯狂念头（新古社王故意放开点风声引起些注意），去告诉她的姑舅表弟即西濮君，以免家族在巫郡的产业被冲毁和长江流域广大百姓遭殃。听到这个疯狂计划，土豪怒道：竟敢摧毁我辛苦经营多年的产业。立即暗中加派得力人手在巨坝方圆十里查看和巡逻。西濮君对表姐一番话也是将信将疑，不敢惊动神州高层、军方和百姓，自己这样做只是“不怕一万最怕万一”。消息灵敏者都以为新古社王的目标是巫郡巨坝，蓝十字骑士团、铜十字骑士团和东瀛忍者都乐见这一“洪水大审判”，任由新古社王自由活动。

　　对俗世早已冷淡的小越君多少知道这个毁灭计划，不去阻止也不去参与。或许有人说她太冷血，但她曾热心地去说服人类和改善社会，只是没有效果，保证自己不做坏事不危害社会即可。林雅君风雅君这时则一起快乐地欣赏文艺特别是山水田园类作品；不碰高科技，连普通的科技产品都尽量不用，所以不会造成高风险；没有大量消费和高级消费，也不造人增加消费，所以不会加剧资源消耗、三废排放和生态破坏。

　　成员丙知道，新古社王不会成功，因为只有上帝可以审判全人类和决定世界存亡，上帝承诺过让谦卑而虔诚的信徒永远居住在大地上，不会允许任何人将全世界连同圣经依据派都毁灭掉。《圣经》言明“忌讳血”“禁戒血”“避开血”的原则，不准使用血和杀人流血，如果上帝对人类都失望，就不会启示希伯来人写出《圣经》赠予人类。成员丁也有同样看法，同时不希望新古社王干出这种滔天罪恶而给天道古社摸黑。

　　从旧世纪以来，世界末日的预言尤其是印第安人的古老预言就已经甚嚣尘上。到了新世纪12年末，新古社王带着几个恐怖分子去巫郡巨坝边埋了高爆炸药，被发现后与西濮君的保安、巫郡持枪警力交战，终因寡不敌众而败退，并扬言会回来报复。世界没有毁灭随即进入第二年，世人们沉浸在大难不死或玛雅预言没成真的欢乐中。

　　正当大家把注意投向巨坝时，新古社王控制了海安君，将她某个秘密实验室研制的高科技装置转移到古羌雪原挨近古社所在地的某个隐蔽山谷，并稍微改造成超级地震机。怕她泄露出秘密，用古社剑捅进她的肚子里，现出了红色，还从裙下流出，如临产孕妇般。海安君恨新古社王太无情，狰狞地说“你变了，变成了魔鬼”。同海安君亲密接触长达十年的新古社王似乎感到愧疚，只命在旁的成员丁把她带走。不久后听到成员甲说“她不过是条母狗”，这才多少解开了心结。在新古社王看来，折磨杀害一个人或者一批人，同让所有人类不分是非贵贱地一齐瞬间毁灭，性质完全不同，前者是不公的悲剧，后者是安心的解脱。同时，新古社王不知为什么从心底里涌起一种特殊感觉，说是良心和不忍也不对，说是迟疑、观望、侥幸、不惯或随波逐流倒更准确些。正因为如此，才没有集中注意去快速行动和应付可能的阻碍。

　　海安君回顾自己从事高科技的一生，不免觉得好笑。成员丁问她为什么从事高科技，却只见她在伤心地笑然后向苍天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成员丁拿出笔记本翻开某页给海安君看，上面有他写的《满江红 谁铸神兵》以及古社隐士写的《答天道》最后四句，“哀人世兮，天道日远。好妄为兮，愈烈愈演。恨不得兮，退隐深山。不复出兮，重返乐园”。海安君看了说：“已经太迟了，命都没了。”又说：“早知这种结局，当初和你到深山隐居，永远不出来就好了。”问题是，为什么海安君当初看不到高风险，对高风险没什么注意，而现在才意识到呢？

　　上面说的“当初”指在新世纪10年，海安君受蛊惑也受威逼利诱发起“梦香计划”，企图“精准地”消灭掉地球上的“垃圾人口”，而自己拥有足够多的解药。赶在梦香计划发动之前，成员丁先把海安君好几名保镖给处理掉后，再挟持海安君到山林。海安君见成员丁是比较宽仁和顺的人，就矫情起来，要求成员丁充当其保镖以保护淑女，说：“你把我的保镖都清理掉了，那我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办呀？”成员丁说：“你是大富豪、又是女强人，再组织一群保镖，难不倒你的。”她问：“如果又被你无情消灭，怎么办呢？”成员丁说：“如果你不干那些极端邪恶的勾当，我哪有闲工夫招惹你的保镖呢？”“我是个君子好人，不会干坏事的，我这么高尚，你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吗？”“你要我对你怜香惜玉吗？那你做过什么好事？”“我无偿拨款搞好卫生，天天与那么多垃圾作斗争，还组织门客，不分贵贱，以礼相待，促进技术进步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诶呀！我做的好事多如牛毛，一辈子也数不清，以后还会做下去，而且越做越多。”“那我拭目以待。”

　　她又说：“嘿！你做我的贴身保镖，不离开半步，你就可以天天近距离看到我的爱心和热心。”成员丁说：“关于你的报道多如牛毛，我看新闻就是了。”“那在我找到可靠的保镖之前，我的安全工作怎么办？你既然是男人，你就要对我负责。”“那好吧，我姑且做你的临时保镖。”“在我找到可靠保镖之前，你就是我的保镖，你答应的就要做到。”“当然要做到，绝不违背承诺。”“哈哈！我不去找其他保镖了，我就让你当我的终身保镖。”“别说笑了，你早已不是三岁小姑娘了。”“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我也说到做到。”“既然你不去找，我给找你。”“你这么想离开我吗？你真的狠心吗？”

　　听到这话，成员丁邀海安君随他去隐居并答应保护她一辈子，热衷高科技的海安君不肯接受。成员丁拿出自己写的《满江红 谁铸神兵》给她看，并说高科技如何危险、人类如何缺乏控制力、人为的科技如何一步步破坏地球、人类在冷兵器时代都血腥争战何况在高科技时代。海安君根本听不进这些话，说：“看待科技要全面不要只看到一面”、“利大于弊，高科技可帮自己赢得一切战争并能够阻止战争”、“你看到的是过去新闻，没看到当下科技的进步，带来多少福音”、“你夸大了科技负面，放心，明天太阳依旧升起，地球照样运转”。双方谁也没说服谁，海安君感到成员丁挺没趣的，随即回到世俗。西洋骑士团看见天道古社阻止梦香计划，很快将首任古社王和另两名古社成员杀死。

　　在这弥留之际，海安君只想成员丁抱着她，给她默默的温情。成员丁因为天道古社的清心寡欲的传统，以及圣经依据派不准随便有性行为的规定，缩了回去，说“不可以”。海安君退而求其次，要他握着自己的手。感到了他手上的温存，海安君将新古社王的秘密举动告诉成员丁，慢慢闭了眼，没了气息。成员丁把海安君的遗体抱起，走向某座终年积雪的高峰，将海安君的遗体葬在极寒冰封处，给盖上透明而坚固的寒冰。在那里发呆了很久，激起常有的情思，即创作出他那首满江红的姐妹篇《沁园春 谁铸神兵》：“谁铸神兵，制胜千军，震慑列邦。看大汗铁骑，横行欧亚；教皇纲刃，直指东方。英法殖民，美苏争霸，圣战族群尽武装。怀先烈，立功临沙场，再造辉煌。生儿育女沧桑，念战绩随人众扩张。纵刀割箭射，数千计算；炮轰抢扫，百万伤亡。一切皆缘，全盘辩证，因果循环矛盾双。先核弹，再激光生化，进步无疆。”

　　成员丁离开海安君遗体所在的冰川，立即去找成员丙和富家女，与之一起阻止新古社王。本来还想找三名古社成员，但其中两名自废武功后前往赤道大陆加入那里的圣经依据派；另一名则隐居深山不复出，暂且以残存的山林为家，不久后就以“消逝不复存在”为永恒归宿，总之不以那些满是权贵圈地和恶棍占有资源的世俗国度为家。他很认同几句话：“看关山，刀枪林立，散花飞雪。饿虎长蛇驱牲口，群起争当牧者。困兽斗，天监地界。账外拼杀撑白骨，账中歌舞拥姬妾。千古恨，怎能灭”。成员丙和富家女几年前曾找他，他拿着古社短剑站在大石上眺望远山，说道：“世人都渴求进步，喜欢玩火，物欲横流，没人会听你的”；“社会是由人组成的，人是万恶之首”。说完即跳下来，走进茂密的树丛，就像《水浒传》中的道士公孙胜连头也不回地离开梁山一伙，也就离开了好坏混杂、是非难辨的世俗怪圈。

　　新世纪13年春，在海安君遗体附近的一座山上，成员丁、成员丙、富家女去找新古社王和成员甲，同行还有隐墨巨子和笈多娃，因为那恐怖装置是隐墨组织参与研制、盗墓君大力资助的。历代隐墨禁止踏进古羌雪原所在的神州国境，但事态紧急，于是将隐墨组织解散了，这任巨子也成了末代。笈多娃在较远处利用网络进行侦查、干扰和调度，只因那里相当崎岖，还多林木以及故意设置的障碍物，有狙击枪而用不了。卸任巨子去炸毁那装置而和另几名分子打斗，古社几位成员则在半山腰上内斗。富家女被成员甲击中腿部，成员丙帮她挡了一剑，这剑直捅进成员丙的心脏，富家女见此也用剑捅进了成员甲的脏腑。

　　成员丁不敌新古社王，虽然把对方打伤了，但自己伤得极重，只剩半口气，而那装置已经开启了。新古社王眼看着要得手，恰好这时发生了巨大山响，雪崩就像泥石流一样势不可挡，把那毁灭性装置给冲得整个都散架了，一些零部件还被抛得很高很远。卸任巨子在那山谷，也被冲走了，不过临死前看见自己与那装置一起死灭，很是快慰，而不听一直在喊他赶紧走到高处的笈多娃。看见大自然的无比力量，更看到创造大自然的无所不至的天道，新古社王生发敬畏心，也感到某种超脱，对着几名非死即伤的古社成员已无话可说。这时小越君的家婆出现了，过去抱着他安慰着，并哀求说不要再造孽了。小越君和两位园主跟着来，劝她快回来，谁知她突然拿起新古社王的短剑突然一把刺进其情人的脏腑，并和新古社王趁着雪崩还没结束一起跳下山去。本来她是想去劝新古社王收手的，只可惜她来迟了，就算不来迟，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

　　地球和人类没被毁灭，卸任巨子、成员丙、成员丁、新古社王、小越君家婆等人则全死了。富家女背着丈夫遗体离开，看了良久才进行“天地间的自由风葬”，哭道：“不是说好了一起浪迹天涯吗？”“不是要永远不离不弃吗？”把自己的短剑抛下深谷，带上丈夫的短剑，去追寻风的足迹，在风中睡着，在风中醒来，在风中进入永恒的温情爱意。哪有风儿吹，她丈夫就在哪儿；她夫妻的梦想只在自由的风中，不在局促压抑的俗世中。富家女是神州大地上几乎绝种的真正隐士，只身一人住在深山，终日与其丈夫的短剑为伴，而衣食住药都能在山里获得满足，因为大自然是最好的补给，历代隔绝人世的农民、猎户、隐士和古社成员都是这么过来。成员丙夫妇曾一起写了首律诗《田居备忘》，“何处设篱笆？层峦霞外霞。春晖元运气，野谷漫发芽。前圃浇溪水，后山摘果麻。自然恒补给，草药竹茅花。”

　　新世纪13年夏，小越君“末游轴心带”，即连同林雅君风雅君夫妇第三次游历轴心带，看到世界许多国家都在复制“东方模式”。这一模式是东瀛王国在拼命学习西洋文明时率先搞起，随即有高丽民国、李氏城邦、夷洲区和象王国的成功实践，在神州大陆达到空前规模，交址公社国和部分国家也都跟上。虽然发展速度比较慢，历程比较曲折，断断续续的，在全球扩散的大势终不可挡；生产和消费加速扩大，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日益严重。神州的世界工厂地位受到动摇，但产业升级和经济转型的步伐不停止，尽管拖泥带水、半死不活的。富二代官三代的阶层中养士蔚然成风，门客过千的不乏其人，文明的黄金时代和世界性的文化科技中心被解读为在神州出现，同时“巨大的体制”总是强大地横亘其中，并且一片歌功颂德中明显强化了。

　　在“末游轴心带”结束后，小越君、林雅君和风雅君都按计划没有返回神州大陆，而是到象王国，在这个国家的北部山林过着村夫村姑躬耕田亩的简朴生活，从此不再过问理会世俗和江湖时事。这三人都喜欢汉晋六朝一些辞赋，例如陆机的《幽人赋》：“世有幽人，渔钓乎玄渚。弹云冕以辞世，披霄褐而延伫。是以物外莫得窥其奥，举世不足扬其波，劲秋不能雕其叶，芳春不能发其华。超尘冥以绝绪，岂世网之能加！”

　　林雅君喜欢写景诗和田园牧歌，例如唐人朱放的《题竹林寺》，“岁月人间促，烟霞此地多，殷勤竹林寺，更得几回过？”元人乔吉的《沉醉东风 提扇头隐括古诗》，“万树枯林冻折，千山高鸟飞绝。兔径迷，人踪灭，载梨云小舟一叶。蓑笠渔翁耐冷的别，独钓寒江暮雪。”泰戈尔许多部诗集则是风雅君的至爱，例如《飞鸟集》（郑振铎译）中的几首哲理小诗。“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黄昏在寂静的林中。”“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鸟以为把鱼举在空中是一种慈善的举动。”“采着花瓣时，得不到花的美丽。”“小狗疑心大宇宙阴谋篡夺它的位置。”“天空不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小越君喜欢神州古人杨慎（杨慎出世时黄老古社已灭亡）的诗词，例如杨慎写神州历史的几首词作。《西江月》：“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伯闹春秋，秦汉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西江月》：“三百余年宋史，辽金西夏纵横。争强赌胜弄刀兵，谁解倒悬民命。富贵草梢零露，英雄水上浮萍。是非成败总虚名，一枕南柯梦醒。”《南乡子》：“携酒上吟亭，满目江山列画屏。赚得英雄头似雪，功名，虎啸龙吟几战争。一枕梦魂惊，落叶西风别唤声。谁弱谁强多罢手，伤情，打入渔樵话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