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奇葩有余的庄主和园主

　　林雅君风雅君夫妇建起精静庄后，新婚蜜月一天天地离去，两人感慨这种变化。有门客说，事在人为，婚礼也一样，想做就去做，要做多少就做多少，何必等别人举手赞成呢。于是，两位庄主常在假期到乡村去，请多名小朋友来吃各种水果和少量甜食，大家一些游玩，而风雅君在大自然中跑来跑去。因为人有些漂亮又很活泼，穿什么衣服都好看，都是婚纱。小朋友们都玩得很高兴，不像以前那么“闷”那么“厌”。

　　从不遵照古老习俗，也从不宴请亲朋戚友的大人们，免去“你请了我我又请回你”的繁琐的礼尚往来，也免得大家把自己当成严肃的大人看，更免得自己把自己当成大人看。这对夫妇和一群孩子，异想天开地构建出“风林童话王国”，林雅君做“风林王子”，风雅君做“风林公主”，孩子们则扮演各种角色，小猫小狗、花儿鸟儿、大白菜大萝卜、等等。有时让几名门客或粉丝充当王宫侍卫，女粉丝爱给拍照。

　　社会上的人们看到，这对老夫老妻还搞出“童年婚礼”、“童话王国”、“王子公主”、常常同小朋友们玩在一起，大家纷纷地说“幼稚”、“羞羞呀”、“奇葩就是奇葩”、“此对只应天上有”。林雅君作为“最厚奇葩”，不害臊，而风雅君就是喜欢大家把她看成稚气未脱的孩子，她讨厌当忙里忙外的“母亲大人”，也讨厌当要抱孙子的“奶奶太婆”。

　　神州人自古以来都偏向早熟、老成和严肃权威，历代王朝都规定男女十几岁就得结婚生子当家长，而男孩八九岁就“长兄如父”，女孩七八岁就像母亲一样带弟妹，难怪神州几千年来都不产童话这种文艺。杂学宫文艺也被称为“风林体”，“风”代表自由自在，“林”代表绿色天然，其思想内涵是基于老庄道家的，与天道杂家学说内在贯通、相辅相成。《老子》欣赏孩童而不欣赏长者，说“含德之厚比于赤子”“物壮则老是谓不道”等话，被评为“异端”“倒退”“不切实际”。

　　当时神州人几乎一致认为，不生孩子就是“不负责任”“灭绝人类”，女人们则说“最喜欢带可爱的宝宝”“没当过母亲的人生不完整”，如果是“老来得子”简直要乐疯了。风雅君看到本来就工作繁忙的小越君从大肚子到分娩再到将婴儿养大的全过程，感到真辛苦真麻烦，毫无自由轻松、艺术情趣可言。单单是打预防针，必须按规定每过一个月就带着未满六周岁的儿子去排长队，少一次少一针都不可以入学。小越君只养一个孩子就成了这样，那些养好几个的家境不算好的母亲更是。国家规定，孩子到年龄必须上幼儿园，即使很便宜的幼儿园，各种费用加起来每个月都要七八百，也就是说，一个孩子要几万块才能读完幼儿园。

　　做家长还得给孩子辅导作业，平均每天都花上一两个钟，而孩子也不轻松，有各科老师布置下的作业任务，还常常担心成绩排名。落后就羞人了，班里成绩最好的几位“好学生”最显眼，如果从“尖子班”跌下“普通班”，被淘汰就更羞人了。年级越高就越多教科书，老师将教科书里的考点和标准答案灌输进每位学生的大脑。还有一大堆的参考资料，多得做不完的习题，而老师鼓励“激烈竞争”和主张“题海战术”。即使在寒假观看神州土历文艺晚会也是在上课，而且该文艺晚会一年比一年多思想政治的内容，也就意味着越来越多考点。

　　为了保证成绩排名上进不落后，也为了孩子能“全面发展”，家长们往往花钱让自家孩子在周末、寒暑假甚至上课日的夜晚去上各种“补习班”，即使那些兴趣班也与补课没多大区别。许多老师热衷私下开班，一个长假就赚好几万十几万，至少也会过万。据说，有个小学生难得有时间到公园玩，家长问“好不好玩”，孩子高兴地说“好玩”，家长说“那回家写篇作文把好玩的记下来”，孩子立即沉下脸来。等神州特色高考一结束，许多学生把一整叠一整叠又重又厚的教科书、练习册、试卷都狂撕狂撒，然后各奔东西，或上大学，或复读，或走出社会。

　　小越君在新世纪元年生下个儿子，由于是第一次分娩，特别地困难，特别地剧痛。她早就了解到，剖腹产和打胎都像动过大型手术一样会严重损害健康，并且使身体永远也无法复原到天然状态。为了顺产，她进行大量准备，包括增强体力和调整心理，而分娩一天天临近了，她焦虑起来。亲历了刀割般和暴骨似的几个小时才产下婴儿，然后她得坐月子，整整一个月被困在房里不准出外，这对于从小习惯在大自然广阔的胸怀中自由驰骋的古越女来说，简直要发疯了。她要给婴儿喂自己的乳汁，因为这样才真正有利于孩子健康，况且神州人造的奶粉让她不放心，她坚信天然的（天道的或上帝设定的）才是最好的，人为的或工业技术的都存在癌变因素。等婴儿满月那天，就听家婆的话大设宴席，才20岁的小越君发觉大家都把自己当大人对待了。

　　此后，加上杂学宫工作应酬和亲朋戚友礼尚往来，让她感到繁琐累赘不自由。对于未满12岁的孩子，小越君得耐心陪伴和照顾，充当温情脉脉的养育人，免得孩子在缺失亲情和安全感的状态下形成魔鬼人格和犯罪心理。有些人看见小越君对自己思想很固执很“不听人劝”，就说她给孩子“洗脑”。然而，除了不准去害人、破坏公物、涉足黄赌毒等全球共识或基础性普适性原则外，小越君教孩子几乎从不灌输标准答案和独家性东西（见风林全集第七缉中的《杂学宫共建协议书·文化艺术项目》），倒是常说：首先对谁也不要相信，而要通过罗列、对照不同的观点论证，独立思考和自己判断，真理不因多数人或任何一部分人的喜好和嘲弄而改变。她一边忙着养育后代，一边管理着文化机构，还亲自研究各大文明体的文化。这些研究工作算是她从小勤奋好学的持续，以及主要学习神州文化的拓展和深化。

　　总之，小越君不仅呆在神州文明的博大精深里，还大量吸收海外思想，常采用“罗列对照”的方法，总结出“十有十无论”（见风林全集第26卷）。这“十有十无论”还只是比较粗浅的认识，是小越君早期的学习总结，而当时她对真正哲学的概念和基本点还没有真正的认识。这之后，她受到神州当代两位具有独立性的学者影响很大，一位是非左派也非右派的何新，另一位是简直脱离大众主流的王东岳。

　　她很赞同何新《我的哲学思考》一文的说法，哲学唯物主义者批判唯心主义思想却对其缺乏真正认识，而唯心主义应该翻译成理性主义。她看了王东岳的著作和谈话后才对真正哲学的概念认识豁然开朗，例如，世界上几乎只有古希腊搞出与自然科学紧密联系的狭义上的哲学，神州人太功利太世故，只搞出很发达的“人生哲学”、“官方哲学”以及匠人从事的物质化或技术性的工作，只盛产厂家、商贩、工程师、人生哲学家和官方哲学家（如商鞅韩非之流）；除了轴心时代诸子百家的极个别人物例如老子和庄子外，几乎无一例外地不懂务虚、较真和追问终极，神州学者说的“神州哲学史”应改为“神州思想史”。

　　懂得务虚和搞形而上学是哲学家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博学多闻和对自然科学多探讨是另一个必要条件，如果不具备这两大条件那肯定不是哲学家（杂学宫里连半个哲学家都没有）。神州人只懂得两个标准答案即“阴阳辩证运动”和“实践出真知”，而这两条普及给全民而全民几乎无不喜闻乐见的“放之四海皆准”的正宗大道理刚好阻塞了神州哲学和自然科学尤其是基础理论的发展通道。对古希腊学者热衷探索的和后来西洋人深入研究的哲学问题根本就不了解，对神州轴心时代搞出的某些哲学则束之高阁或全面歪曲，而很轻易也很普及地就给神州某些圣贤、专家、教授乃至高官颁发“哲学家”的头衔。

　　小越君深刻感受到，在神州较起真来，或同神州人辩论，只要稍微激烈一点就会被理解为制造纷争、背离正道而招人讨厌，例如理论物理学家束星北；神州人从里到外都习惯有个类似于家长的人物，让这个人物统领一切，坚信这个人物说的才是正确的深刻的，自己应该好好服从。在杂学宫则在很大程度上摆脱神州这种传统惯性，海安君和西濮君的部分门客也乐意到杂学宫，或主要探讨哲学和科学，或重点探讨经济社会。

　　杂学宫是在天道古社的暗中支持保护下得以兴办和著书立说的。根据天道古社给的资料和思路去创作黄老古社系列的历史小说，这些“九实一虚”的作品统称为《古社秘史》。小越君搞出系统的天道杂家学说，组织撰写出这个学术流派的代表作《杂学丛书》。期间写了五行座右铭，作为杂学宫旗帜（只有文字而没有图案和颜色之类的象征以免产生偶像崇拜）和《杂学丛书》封面语，“老庄思想：谦卑、简朴。黄老思想：法治、民生。生活追求：理性、健康。社会交际：公道、慷慨。学习研究：罗列、对照。”顶着各种压力，将天道杂家学说提到全球化世界来，不管受到四面八方多少冷嘲热讽，例如被说成“水平只是细胞极的”；“高谈阔论，装模作样”；“捏造事实，倒退反动”；“大历史、宏观社会、人性本质、客观宇宙，这些不是你等能掂得起的”。

　　《杂学丛书》不是一部书，而是一套书，比较保守和简略地编撰，也没有完成。横向上分为不同的书册或章节，探讨不同的领域、学科和专题，例如形而上学、宇宙本原、一神多神、灵魂地狱、因果矛盾、自然法、递弱趋势、历史试验、人类起源、人口爆炸、高科技风险、生态环境等。纵向上按书册和章节的重要性概括性程度，分为内篇、外篇和散篇，外篇和散篇可谓内篇的补充资料。编撰主要遵照“罗列对照”的原则，将不同学派、名人和网民的千差万别的描述、评论、分析和资料进行统计，其中有几部书专门做统计，例如统计各个文明体的优缺点和不同地域和时期的综合表现（参看风林全集第42、43卷）。统计和分析得相当详细，注重细节而不是装糊涂或当和事老，正所谓“魔鬼藏在细节中”。

　　其中有部叫《罪苦录》的书，统计不同地域在不同时期的罪恶和苦难。例如，从诸子典籍、《左传》和《二十四史》中找出神州古代的战争和动乱，也吸收现代人的一些研究成果，最后罗列了远志明在《神州忏悔录》的总结：“在两千七百年间，不是分裂战乱的日子不满千年。在这千年的专制一统中，真正和平安详的日子，也不过文景之治、光武中兴、贞观之治、开元中兴等二百多年；其余的日子，依旧充满了外戚之祸、宦官作孽、党锢之争、藩镇割据、东厂西厂、血腥恐怖、残酷劳役、政变、兵变、民变、文字狱等等。”例如许多王朝收实物税而非货币税，官吏检验实物成色时故意不给通过，纳税人无奈只好贿赂。

　　编撰时力求从不同地方最好是第一手资料中找出相关信息，引用大量古籍的记录，如下面几例。刘义庆《世说新语》记录晋朝现象：“石崇要客燕集，常令美人行酒。客饮酒不尽者，使黄门交斩美人。王丞相与大将军共诣崇，丞相素不能饮，辄自勉疆，至于沉醉。每至大将军，固不饮，以观其变。已斩三人，颜色如故，尚不肯饮。丞相让之，大将军曰：‘自杀伊家人，何预卿事？’”柳宗元《童区寄传》记录：“越人少恩，生男女，必货视之。自毁齿以上，父兄鬻卖，以觊其利。不足，则盗取他室，束缚钳梏之。至有须鬣者，力不胜，皆屈为僮。当道相贼以为俗；幸得壮大，则缚取幺弱者。汉官因以为己利，苟得僮，恣所为，不问。”韩愈《柳子厚墓志铭》记录柳州风俗：“以男女质钱，约不时赎，子本相侔，则没为奴婢。”俞本《纪事录》记录，明太祖对元帅妻子潜规则：“故元帅韦德成妻美，上令移居后庭，通而生子，名曰朱生”；明太祖对大批宫女，“上疑其通外，将妇女五千余人，俱剥皮贮草以示众。”

　　神州自古以来有着多得数不清而该书远未统计完的罪恶和苦难，其他国家或地区也是一样。例如，笈多自古以来都将人民分成尊卑贵贱不同种姓，种姓世袭不得更改；低种姓男子禁止亲近高种姓女子，而高种姓男子可任意娶成群的低种姓女子为妾，婆罗门僧侣们在民间大肆猎艳和纵情交媾。古希腊罗马的人口有相当部分都是奴隶，一小撮奴隶主只把奴隶当成“会说话的工具”，不少奴隶的卧室是潮湿黑暗的地牢。近现代资产阶级等夺取政权后，就把中下阶层给一脚拽开，农民工人等某种程度上重新回到了奴役。旧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和美苏冷战，都是统治阶层和狂热民众以本国利益至上、他国邪恶的逻辑而进行的资源争夺战。雅利安帝国的集中营，东瀛皇军的“三光政策”，公社同盟的军队占领雅利安帝国东部领土后抢劫百姓家庭和强暴数以万计的妇女。在旧世纪多个国家例如高绵公社国都出现极权主义，造成的罪恶和苦难太多了。

　　再说风雅君的看法：神州影视与西洋影视分属两个完全不同的层次，神州许多人特别是专家学者对两种影视的评论很可笑，例如，有人评两者各有千秋说得平分秋色似的，有人评西洋影视“不走心”“内核不正”“文明处于腐朽衰落阶段”。西洋影视首先富有自然主义精神，剧情比较自然真实，演员不那么造作。神州影视除了少量还不错的作品外几乎不离“假大空”，剧情非得渲染得很感人，抒情特夸张，例如3D动画说得相当肉麻，正面人物总是很正气很完美，和谐与感恩等大道理特多。另外，缺乏笈多影视那种平民化和艺术天才，它们虽然也颇多夸张，但显得自然而流畅。现实中，神州影视包括多部翻拍好多遍的连续剧，却吸引无数神州观众，这就是“神州口味”吧。神州大陆的导演和演员看到有钱赚就去拍，并整天搞“内视法”只盯着国内市场赚国人的钱，而不用心琢磨着如何突破空间格局，海外观众似乎与神州大陆隔绝。

　　风雅君说了些刺激性的话，例如，“看神州电影，不是看美人盛宴，就是看感动神州”；“西洋电影真的不是浪得虚名，能攫取住全世界观众的心，而神州电影除了神州人自己看，根本走不出海外”；“在海外没获得过什么著名奖项，也没几个海外观众，就自己搞出几个‘正宗电影大奖’来千家举手、万户鼓掌。”这些话很快遭到神州许多网友的连续炮轰，例如，“数典忘祖”、“崇洋媚外”、“你还是神州人吗”、“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没有神州养着你你什么也不是”、“九成是收取了西洋人的肮脏臭钱被派来唱衰神州”、“你的洋爹会夸奖你又乖又能干的”。风雅君还说：“经典从来不是领导出来的，不管领导如何伟光正”；“官话套话出不来天才，只会出奴才”；“天才是凭着天性而成的，与应试教育无关”。

　　有人让风雅君拿出点干货，拿不出就闭嘴不要辱没神州优秀大片。风雅君在业余时跟杂学宫几号人搞下编剧，然后低成本制作些篇幅不长的电影作品。由于资金、精力、经验和自由度等都相当有限，几年间只搞出十多部作品，其中大半是微电影，最长那部也没超过70分钟。只请些普通人当演员，没钱请明星，同时觉得他们与杂学宫理念不太相投。林雅君风雅君两人还亲自上场，扮演恋人或夫妻，不准同第三个人有亲密接触。使用老旧的摄像机和其他器材，没有什么科技含量，最怕就是“高大上”烧钱。但神州观众喜欢看做得精美、宏大而辉煌的镜头，小越君的作品常被批为过时、老土、特技做得太差（其实没有特技）。

　　这里说说几部作品的内容。其一，殷人躲避周人，到海外求生，开垦新大陆。其二，神州第一帝国刚建立不久，古越族有个人在丛林中看见帝国军，赶回聚落牵着妻子逃避追杀，翻越重重山岭后到达了处于晚期的笈多第一帝国，见证了大帝国建立扩张和衰弱崩溃。其三，告诫不要被吸毒、赌博、高利贷等给套住，要远离之，不要与这样的人交朋友，除非离开原来那个赌友或毒友等云集的“温床”，挣脱这重关系并进入益友圈子是不难戒瘾的。其四，原型为高耀洁的主角发现神州多地艾滋病盛行更多因为卖血输血而不是私人性乱，为揭开真相和给受害又受辱的人群发声，而遭到恶霸的威胁和打压，这部电影名为《血之争》。

　　经了解和研究而认为，作为神州人上古祖先的少典家族，是从闪族大陆迁徙过来的，都是“线粒体夏娃”的后裔，尽管神州人更多自称是土生土长的，甚至说海外人口都是从神州迁徙过去。新世纪8年中，为拍摄《巴别塔之后》而“二游轴心带”，其内容是，约坍的儿子儿媳们同祖父希伯和叔伯法勒道别后越过重重高山往东边迁徙，四千年后基因工程溯源到了那段历史。《创世纪》第10章说：“闪的儿子是以拦、亚述、亚法撒、路德、亚兰。亚兰的儿子是乌斯、户勒、基帖、玛施。亚法撒生沙拉；沙拉生希伯。希伯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名叫法勒，因为那时人就分地居住。法勒的兄弟名叫约坍。约坍生亚摩答、沙列、哈萨玛非、耶拉、哈多兰、乌萨、德拉、俄巴路、亚比玛利、示巴、阿斐、哈腓拉、约巴，这都是约坍的儿子。他们所住的地方是从米沙直到西发东边的山。这就是闪的子孙，各随他们的宗族、方言，所住的地土、邦国。”

　　这屈指可数的小作品在神州大陆被批得连电影门槛都没进到，到了海外却被较多报导，而在国内超高人气和票房的本土电影拿到海外上映，结果观众不怎么买账。外国人看神州电影并非被吸引过来，更多因为需要了解下，毕竟神州的总人口、电影市场和年产数量在世界上都数一数二。风雅君等人怎么想怎么做的呢？“只保证质量，不保证票房。”“拍自己想拍的，哪怕被骂死，也不要伟光正。”“思想性、经典性、零绯闻、世界观众。出名、利润、潜规则、国内人的口袋。这就是搞电影的两种完全不同的导向。”“拍片子，包括各种类型的，例如言情片和纪录片，花费的经费和片酬可以不高，但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必须很多。要修改，修改，再修改，哪怕修改得面目前非。修改得越是面目全非，很可能表明取得越大的突破。要鼓起勇气修改，要沉得住性子静静修改。几乎只有这样才能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