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闯王妙联服众

朱海明

                                                    李闯王妙联服众
                                                          朱海明

      明末著名的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自幼家境贫寒，饱经苦难，失去了上学念书的机会。自从参加起义在高迎祥手下当了“闯将”之后，他意识到知识学问对治国、平天下的重要作用，便于戎马倥偬之中挤出时间认真读书。多年之后学问大增，并且在军中文人墨客的指点下，也能吟诗作对了。
      李自成百战十年，成了闯王之后，为占据中原进取天下，率大军攻打河南重镇开封，却遭到明军守将陈永福的顽强抵抗。坚城久攻不下，明朝的援军在一步步逼过来，形式非常紧张。李自成心急如焚，策马亲自到开封城下督战。突然城上万箭齐发，李自成躲避不及被射中左眼，当即血流如注。将士们立即涌上来保护闯王，李自成捂住左眼，挥剑大呼：攻城。攻城！于是全军士气大振，奋勇进攻，终于拿下了开封城，活捉了陈永福，五花大绑地把他押到李自成的中军大帐。
      以刘宗敏为首的将士们，恨不得把陈永福剁成肉泥而后快。陈永副也知道难免一死，恐怕连个囫囵尸首也难保全。与其懦弱迟疑，不如脖子一挺，死个硬气，便连声叫道：“快杀我，怕死不是好汉。”刘宗敏等人随之举起了血迹未干的刀剑——
      “慢！”李自成突然大喝一声。众将士正自不解，李自成上前给陈永福松了绑绳，说：“陈将军忠义素著，智勇双全，难得的将才。何必如此轻生？”陈永福倒吸口气，李自成此话是何用意……李自成抚了抚受伤的左眼，冲惊疑不定的陈永福微微一笑，说：“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不足为怪——”说着从箭壶中“嗖”地抽出一支狼牙利箭。
      陈永副吃了一惊，心想：“我射伤了他的眼睛，他是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自疑虑，只见李自成“叭”的一声把箭折为两段，说：“将军只要弃暗投明，李自成绝不记恨。若出尔反尔，身同此箭。”将士们全都惊呆了，陈永副不禁扑通一声跪下身去，心悦诚服地说：“闯王爷襟怀坦荡，大义凛然。罪将陈永福愿追随骥尾，恭膺王命，披肝沥胆，万死不辞。”于是陈永福成了闯王帐下的得力大将。
      对此，闯王军中不少屡立战功的将领心中不服，常常在背后议论纷纷，并悄悄作一副对联以讽其事，联曰——
陈永福，射伤闯王反当大将，真叫有福；李闯王，收留永福必成猛虎，纯属贤王。
      这件事很快传到李自成的耳朵里。在一次军事会议上李自成突然吟起这副对联，直夸对联写得好。众将领不知道闯王是什么意思，互相交会着不解的目光。李自成却一阵朗声大笑，命人取过笔墨纸张，略一沉吟，挥毫落笔，即成一联——
      陈永福，出箭伤我事主忠，赤子应得福；李自成，纳贤用他添虎翼，大业必早成。
      众将领见了此联，无不拍手叫绝。从此以后，不但闯营将士、各路义军更加信赖、拥戴李自成，不少明朝文武官员也感其虚怀若谷，知人善任，望风而降者越来越多。终于助李自成称帝西安，建立大顺农民政权。旋即攻克北京，逼死崇祯，推翻了明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