碣石子-原创喜剧小品·同学情

铿锵居士

                  

碣石子-原创喜剧小品·同学情
     人物：老全、老袁。简称全、袁。（袁上）

袁：应邀来到公园，会会同学老全。说是提点儿意见，我捉么着……难免争论一番。这个老全啊，上初中那会儿，我是学生会主席，他是学习委员，为了少年时期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就没少提过意见。有时候他说的明明正确，可我就是不听。每逢这个时候，他那张小白脸儿啊……就气的跟那【公鸡采蛋儿，没能得逞似的】。而我呢，还就爱看他那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样儿。后来，我遇上了机会走捷径，上了工农兵大学，早早的就参加了工作。他呀，是上完初中考高中。上完高中考大学。上完大学考研究生，上完研究生考博士生。上完博士生考博士后。生生地把一个白马王子烤成了……【老太太脸蛋儿—秃和尚头】。这不，我这个早参加工作的退了休，又被艺术学校返聘回去继续任教。而他呀，干工作时间没我长，夫妻生活的时间比我短，却早早儿从事业和爱情这双重大位上下了岗。现在倒好，成了一支孤独的蛋，没着没落儿，在大街上乱蹿。前天遇见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就拉他到学校坐了差不多半天。没想到的是：爱提意见的脾气到现在还没改。也行，你仍然爱提意见，我照旧爱看你那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样儿。可总应该有个时间观念吧？你是男士，又是你邀的我，到时候你还玩小孩捉迷藏，迟迟的不来露面。这算啥事儿嘛！不行，照这样等下去，我这保养了多年的贵妇人脸蛋儿啊……非让风给吹出【褶子】来不可。可就这么走吧，还真是有点儿于心不忍。毕竟，他是当年第一个让我的那颗少女的芳心……象撒欢儿尥蹶子的野马一样……【骚动过】的人。而且这么多年来，人虽然远隔万里，可这个魂儿啊，却总是跟着他转。唉，我今天这是咋的了，再这么等下去，那不成了他给根儿鸡毛，我当成令箭了吗？这可真是，等也不是，走也不是。唉，好不容易把她给盼回来了，还是再等一会吧。今天我就来他一次【杨贵妃调价】……犯贱。（袁坐在条凳上进入深思状态，全兴高采烈地上）

全：当年的我，爱提意见，她明知是错，却固执己见。气的我急赤白脸，他却说我拿着鸡毛当令箭。昨天在艺术学校观摩，吓得我心惊胆战。因此邀她一会，再郑重其事地提点儿意见。劝他赶紧让贤，别再象当年那样蛮干。我故意晚来一会儿，试一试这张旧票，还能否登她那只旧船。（做瞭望状）嘿嘿，难怪人说：酒是陈年的醇，情是陈年的粘。当年那位骄傲的公主，如今还真就拿我给的鸡毛……当令箭。老袁同学，来的挺早嘛。     

袁：不是我来的早，是你来晚啦。

全：能在这儿等着听意见，说明当年那根同学的情弦啊……还没断。

袁：别臭美了，就因为爱提意见，我当年经常说你讨厌。

全：就因为经常争争吵吵，我至今依然把那个时候怀念。

袁：就因为我的那个他百依百顺，从来不敢提意见。比某些弱女子还温而柔之，让我因为少了刺激感而没着没唠儿。总觉着活的没滋没味儿，到后来终于一拍两散。

全：就因为我的那位太会温良恭谦让，总能接受意见。不管意见提的对不对，她那头点的就向母鸡啄米一般。让我看到了她的十分虚伪，让我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因为她不象咱俩，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唇枪舌剑，以诚相见。所以，我把她丢在了海的那边。

袁：你是想重新找一找当年的感觉？

全：我要继续向当年那位傲气十足的公主挑战。

袁：当年我明知错了，嘴里却从不认账。

全：每当看到你那倔犟而又俏皮的姿态，我就心旌摇荡。

袁：我提议先回放几桩当年的实况。

全：然后再开始将要来临的横冲直撞。

袁：记得当年咱俩都是学校的文艺骨干。你总是建议我熟背台词，深刻理解台词的意思，而我却总是稀里糊涂，马马虎虎。乃至于出尽了洋相，搞的同学们经常笑得不亦乐乎。

全：有一次学校文艺宣传队排练歌剧，准备下乡支农的时候演给乡亲们看。

袁：你曾不止一次建议我务求甚解，为了避免出错就要多看剧本少整脸蛋。

全：而你却只顾擦胭抹粉儿，无休止的料理那张脸蛋儿。嘴里还不止一次地说：该干啥干啥去，别在我这里婆婆妈妈的扯淡。那态度分明是居高临下，更凸显着地地道道的骄傲自满。结果是：于大礼堂彩排那天夜晚，在广大师生面前，你出尽了风头，也现眼到了极点。

袁：想起来了，那个剧本中的剧情是因为受地主老财迫害，兄妹俩失散多年。在异地它乡偶然相遇，自然少不了要亲热一番。

全：因为剧本中妹妹有一大段向哥哥诉说离别之情的唱腔，所以，唱之前的那句叫板是：哥哥，这多年没见，可想死我了，快坐下，咱哥俩叙谈叙谈。

袁：而我却给说成了：哥哥，这多年没见，可想死我了，快来呀，咱哥俩【舒坦舒坦】。

全：仅仅是两字之差，如同在几千人面前放了一颗炸弹。全场哗然，倒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吓得你惊慌失措，脸上象盖了烧纸一般难看。

袁：你当时为了补台，就赶紧接过我的话茬儿说：妹妹，被地主老财害的咱父母双亡，骨肉分离，哥哥我这心里也不舒坦呐。你一个女孩儿家，是怎么熬过这多年的呀？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就把心中的苦楚，向哥哥我叙谈叙谈吧。当时我顺着你的叫板，唱了下去。因为我唱的还不赖，才算是平息了一场愤怒的潮水泛滥。

全：当天晚上开总结会的时候，我郑重其事地向你提出警告。

袁：我却拿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面孔说：别以为补两句台词儿就成了救世主，谁稀罕呐？我丢人我愿意，关你屁事儿？

全：更气人的那两句是：我明知道应该念叙谈，偏要念成舒坦，因为我喜欢舒坦，不喜欢叙谈，你管得着吗？

袁：当时你十分较真儿地说：那是在公众场合，不是在你们家。要是在你们家，你就是和你哥哥【同眠】我也没那闲工夫去看，更没工夫去管。

全：为这事儿，同学们给我们俩每人起了一个绰号。见了我喊同眠。遇上你，说舒坦。

袁：还有一次，虽然剧名儿都忘了，但是拜你所赐，其中的一句唱词却至今没忘。每当想起来的时候，总会笑的身边人莫名其妙。

全：想起来了，那是学校文宣队集体创作的忆苦思甜节目。曲谱是模仿唐山皮影创作的，剧情类似苦菜花，素材来自解放前本县的真人真事。需要真人在舞台上演唱。其中有一句唱词和唱腔是：我爹他累倒在了牛圈里。而你却给唱成了：我爹他累倒在了【牛圈儿】里。

袁：你当时还没等我把尾音唱完，就把四胡往那儿一放说：停，你爹她倒在【牛腚里啦】，不是倒在牛圈儿里。

全：你当时好像真的懵了。冷场了良久之后，你突然发起了反攻说：我是城里孩子，不知道牛圈儿长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牛腚是什么样子。你是从牛圈儿里边出来的农村孩子，早干什么去了？为啥非等出了乖，露了丑，才来装明白蛋儿儿啊？

袁：从那以后，同学们见咱俩总是偷着笑。牛圈儿和牛腚，就成了咱俩的第二个绰号。记得在那以后时间不长，一场铺天盖地的浩劫，就哭着喊着，席卷了全中国。

全：有一次，咱俩在开大会之前组织同学们学习。有一句毛主席语录应该念成：朝不虑夕。意思说的是帝国主义已经濒临灭亡。与其相关联的成语是：人命危浅，气息奄奄。

袁：而我却给念成了【潮不虚歹】，四个字念错了仨。因为这个事儿，同学们义愤填膺，说我故意歪曲毛主席语录，对我进行分析批判个没完没了。在一次检讨时，我依然大大咧咧。原本是想说：我已经敞开心扉，向大家进行检讨了，大家就别再抓住我的【小辨儿】不放了，可当时一着急却说成了：我今天已经开诚布公的向大家进行检讨了嘛。什么叫开诚布公啊？意思是：我这里已经白旗高举，【城门洞开】了，大家就别再往里进攻个不停了嘛。

全：当时参加会议的一千多名同学笑的前仰后合。可事过之后，就又给你加了一条罪名：故意践踏中华文化，蓄意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准备把你作为反党反革命的活靶子，进行轮流批判和关进当时的校办监狱。

袁：因为我是当时大家公认的校花，个别老师和同学，早就对我垂【诞】涎三尺，可我根本就不给他们靠近的机会。

全：而你恰恰在运动中老是魂不守舍，用词造句总是颠三倒四，错字和白字连篇。使他们认为时机已到，就开始了变着法儿的对你进行高压政策，准备以此来达其个人卑鄙龌龊之目的。

袁：在当时那种公开场合，他们对我说出来的话，是恶狠狠的。向我打来的手和踢来的脚，却是高高飞起和轻轻落下的。他们看我的眼神儿是温柔含蓄，邀功请赏，意在图谋不轨的。你一看事态严重，便联络了一帮能言善辩的同学，抢先对我进行批判和关禁闭，实则是加以保护。并适时打出了只能就事论事，不许无限上纲和要文斗，不要武斗的旗号。因为你们那个派，人多势大，占绝对优势。使我躲过了那场比战争更残无人道的灾难

全：初中毕业后，你不敢返回学校，却跳过高中上了工农兵大学，而我却在书山学海中不断的攀啊、登啊、划呀、爬呀，一直爬到了国外。

袁：行了，把回放那篇儿翻过去，官打现在吧？快说说，从国外不远万里的折回来，想给我提点啥意见啊？

全：总的意见嘛！是建议你从返聘的岗位上赶紧退下来，干一些既力所能及，又对社会有益的事情。

袁：什么，退下来？能够退下来再爬上去，这可是多少人在睡梦里，都偷着笑的事啊。你一个小小的建议，我就退下来？别逗啦！

全：不想退，是吧？

袁：不想，我压根儿就没这打算。

全：那我就在总体意见后面再附加几句：老袁你是在班门弄斧，孔圣人面前辅导三字经，关公面前耍大刀。要知道，山羊就是把它周身的血和肉全都化成奶，也孕育不出来千里马，懂吗？

袁：你的意思是我在艺术学院当的这个辅导老师不称职呗？

全：你以为呢？难道自己真的就感觉不出来吗？

袁：老全啊，我退休以前【干的】可是副院长哎。

全：在某种意义上说，你【干】副院长可能游刃有余。而【干】这个辅导员，你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总感到捉襟见肘。

袁：老全，为什么你每次提意见，都能针针见血，句句让我感到心虚气短，【就像一股强劲的电流一样，直达神经中枢呢】？

全：那是因为我既懂你，又了解自己的国家和这个社会。首先说你，仗着自己的花容月貌，从小学时就在回头率和赞美声中飘飘然，每天里欣赏和打理脸蛋儿的时间，比求知的时间还要多。所以，在做学问时就从来不求甚解，只热衷于那些贼溜溜的眼睛在你身上瞄来瞄去。后来，你走捷径上了个工农兵大学，虽然拿到了高等教育文凭，其实就是个先天不足的早产儿。再就是，我们的国家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吃大锅饭，人浮于事问题严重。在特定历史时期里，某些官职形同虚设。某些官员在某些部门和单位里，其实是有他不多，没她不少。第三是：在相当一段时期里，我们这个社会个人迷信和个人崇拜现象极其严重。人与人之间缺少着最基本的平等和竞争意识。领导的话一句顶一万句，领导的话错的也是对的。甚至是大老粗执掌权利，具有真才实学的专家学者下了地狱。而你这样早产儿式的领导干部，却成了时代宠儿。曾经是红的发紫，红的炙手可热。我说的这些对不对呀？

袁：我说老全，你悠着点嘛！人家一个女同志，又是这把年纪了，经不起你这一串接一串的连珠炮之狂轰猛炸喽！你摸摸，我现在是浑身发抖，手脚冰凉啊。

全：真的呀？老袁，你可要挺住哇。来来来，过去你没让摸的地方，我还是不敢去摸，那咱们就还象当年那样，给你捂捂手吧。怎么样，好些了吗？

袁：好多了。好多了。

全：那咱们还继续，行不？

袁：你这连珠炮还没放完呀？

全：方才火力太猛了，这回咱们来点儿毛毛雨行不？

袁：你一开口我就冷，你一出手我就热。只要是你在跟前，冷也舒服，热也快活。火力小点可以，我不挂免战牌，你可千万别撤。

全：昨天听你讲课，弄的我哭笑不得。就是这个撤退的撤字，你却念成了车辙的辙。同学们不敢笑出来，那是人家年轻有德。再就是：明明是骒马上不去阵的骒字，你却念成了【裸马】上不去阵。要是遇上和你同类的女孩，照搬照套，依法炮制，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你可曾经想过？当然了，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不到万分之一，那是因为当今的学院老师都很专业，他们决不会允许丢乖露丑和错误信息传播。但是，作为一个老同志，与其说在那里光屁股推碾子……【转圈丢人】，倒不如赶紧退下来，与我合作。

袁：退下来，与你合作？一对儿老光棍儿，不明不白的满街转悠，到处去提意见？算怎么回事儿啊？那还不流言四起，满城风雨呀？别逗啦！我不干。

全：逗啥呀？我是想娶，你想不想嫁呀？再说了咱俩要是合作了，我哪有功夫去给别人提意见嘛？

袁：思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说不想嫁是假的。可是，有几个坎儿太高了，我不敢迈。

全：你大着胆子说，是啥样的坎儿，我能搀着你过的，就搀着你过，搀着还过不去的，就背着过或者抱着过。

袁：这第一个坎儿，是你的这条男人河太深，我的这条女人河太浅。我怕自己也和我原来的那个他，犯同样的病，高处不胜寒。

全：其实啊，人生最重要的是相知，因为相知才产生相爱呦。看过电视连续剧还珠阁阁吧？

袁：看过，而且不止一次。

全：其实，你就是现实生活中的还珠阁阁，我喜欢的也正是你那种天真，率直，从不藏着掖着的爽朗性格。

袁：那你不怕我不求甚解，总出洋相，给你丢人呐？

全：人家五阿哥都不怕，我怕啥呀？你要是能与我合作，咱俩准能搞出点儿像模像样的结晶来。在搞的过程中，你主动些，就像鲁迅先生搞朝花夕拾那样，把我们年轻的时候，曾经搞过，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的进展，已经淡忘或是丢弃了的东西，再找回来。在找的过程中，因为有我在你的身边不断地提意见，所以，既不会在社会上造成不良影响，还会在出结晶的过程中，让你总有电流直达神经中枢那般感到愉悦；让我也经常因为你的遣词造句别开生面而笑口常开。因为，你与生俱来就具备着逗笑的天份。而你在没人看着的时候，那种不管在什么场合，嘚着字就敢往下念的行为，不仅有损个人形象，更重要的是对他人产生误导和污染他人的精神世界。作为你来说，尤其是不适合搞教育工作。在某种失控的环境下，误人子弟呀。

袁：照你这么说，我就没有一点可取的地方啦？

全：那倒不是。我肯定地说：你那清亮婉转的嗓音儿和会说话的肢体动作，就是两大特色嘛。当年那会儿，不论你唱的是京剧、评剧、大鼓、皮影调和歌曲，还是扮演戏剧人物时的做工，乃至所跳的各种民族舞蹈，我都能听出和看出与众不同的韵味儿来嘛。

袁：这还差不多。那我问你，我有这么大的可取之处，咋就从来都没听你夸过一句呢？

全：你忘啦？当年是谁封的我为【提意见专家呀】？

袁：还记仇呐？

全：记仇谈不上。但是，使命在身，不能恭维，只提意见。

袁：今天赦你无罪，再恭维两句。

全：再就是你的体形和脸蛋依然美压群芳，再加上总是大大咧咧，和谁都自来熟的天赋，办起事儿而来方便。

袁：照你这么说，我还是有可取的地方喽！行，第一个坎儿就算过去了，往下咱们说第二个坎儿吧。

全：说吧，古往今来，都是人比山高，只要你下定决心跟我合作，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袁：我担心的是：你跟金发女郎在一起磨合了那么多年，最终都没磨合到一块儿，我怕我还赶不上人家。

全：这完全是两回事。我和他是三十六岁那年，经人介绍相识，相处不到一个月就突击结婚。在性格上，就像已经成了型的两个铁球一样，磨合来，磨合去，却很难融为一体嘛。而咱们俩是在还很稚嫩的时候，一边成长，一边磨合的。尽管你当时骄傲的像一个公主，我自信的像个盛气凌人的王子，但是，经过近三年时间的磕磕碰碰之后，却在心灵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了知己嘛。

袁：这似乎也勉强说得过去。我以为，第三个坎最不好跨越。尽管我们俩目前都是单身，但是，毕竟是儿大女长的人了。孩子们会同意吗？

全：我那边是百分之百的没问题。

袁：哎呀妈呀，不愧是洋人，这思想就是开明。你的儿子参加工作了吧？

全：不能说他是洋人，他身上流淌着咱中华民族的基因。大学毕业后，在政府部门供职，去年参加竞选，当了一个小州的州长。

袁：哎呀妈呀，咱中国人管外国人去啦，好样儿的。

全：他不光管外国人，还袒护咱中国人。我和他妈离婚，就是他裁决的。听好了，我把他当时说的英语翻译成汉语。

袁：快说说，他是怎么裁决的呀？

全：咱掐头去尾，挑关键词学吧。

袁：行啊，你就快学吧。

全：【妈妈您太土，爸爸他太洋，这么多年也没磨合好，生活的太勉强。爸爸做梦都想朝花夕拾，妈妈您就开一开金口，抬一抬贵手，放爸爸去跨海飘洋。临行前多给带点钞票，满足他到那边买洋车，购洋房，再加上娶我的那位洋娘。除此之外，爸爸是个闲不住的人，他要挖掘、抢救、完善和传承祖先的文化艺术，更需要钞票。妈妈您就划给他一个小银行】

袁：他说的那个洋娘指的是我吗？

全：对，用他们的话说，他们是本土人，咱们是洋人。

袁：哎呀妈呀，当洋娘了，太让我感动了。

全：说说你的孩子吧，都在什么单位工作呀？

袁：我的孩子啊，儿子在北京的一个外事部门儿当处长，闺女在家门口当县长。

全：难怪你能离岗再上岗，是因为上下都有长。儿女成荫娘乘凉，谁能当面论短长？

袁：行了，你现在就不用再劝退了，快帮我想辙，怎么过坎儿吧。

全：你是担心孩子们不同意呀？

袁：他们要都是普通老百姓，我这道坎儿嘛，也许好过些。

全：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也理解。咱们这儿是边老山区，传统观念还较为严重，处长和县长他妈改嫁，会成为爆炸性新闻，几天就传遍城里乡下。你怕子女脸上无光，这个思想包袱嘛……确实很大。【全转圈做想状，袁手机铃响】

袁：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什么？我昨天晚上说了很多梦话？啊，啊，快别说了，羞死人啦。死丫头，啥事儿也瞒不过你。什么？你还给你哥通了电话？啊，啊，我听明白了。啊，好，好，妈和全伯伯谢谢你们。

全：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啊？

袁：怎么回事儿啊？【歪打正着】。昨天晚上，闺女陪我睡的。她说我说了很多梦话，还吧唧吧唧地吻谁来着。通过分析，不仅知道了我的想法，还知道你回来啦。所以，早晨起床后就通知了县政府有关领导和部门，然后又给她哥打了电话。今天中午，县政府对你这位还乡的游子举行招待会，县长指名，要我负责三陪。

全：三陪，都哪三陪呀？

袁：陪喝酒，陪聊天，陪考察。是不是很失望啊？

全：不失望，我听冯巩的，好饭不怕晚。

袁：和我想一块儿去了。过几天，儿子回来后，还要为咱俩和他爸他们那一对，在一起举行隆重的结婚仪式。我儿子说：只要老一辈能生活的幸福，他不怕别人怎么看，更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全：方才电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是……。

袁：啊，是这么回事儿。我原来的那位，和我离婚后就一直生活在儿子那里，三年前的一个偶然机会，也遇上了他的初恋情人儿。两个人很想重温旧梦，但是，一想到我还光棍一人儿，就始终不敢提结婚这个词儿。

全：是让你给吓出根儿来喽。

袁：是啊，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既没吵过，也没闹过。可是，我说话的嗓门儿稍微高一点，他就哆嗦。我这眼睛睁得稍微大一点，他就磕巴。我问他，我一不是老虎，二不是魔鬼，你干吗这么怕我呢？他磕磕巴巴地说：其……实…，美丽……比老虎和魔鬼更……更可怕。现在我算知道了，高，啊高……高处…不胜寒啊。

全：其实，你原来的那位，比你理智啊。

袁：此话怎讲？

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享受美，就要具备与美相匹配的资质和条件。否则，就是给自己找罪儿受。比如说吧：艺术学院的辅导老师，是个很美的职业，但是，因为底子薄，你却做的很吃力。

袁：行啦，人家不是答应退下来，与你合作了嘛！怎么还劝个没完没了呀？

全：我这不是怕你……。

袁：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之所以去和艺术学院的孩子们在一起，完全是出于排遣孤独和寂寞，现在好了，能和你长相磕碰，就是返聘我去当副院长，也说不字喽。

全：总算把实话逗出来了。其实，你的这种恋岗心态，恰恰是很多老同志的通病呦！【袁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袁：啊，对，对，我们是在人民公园，啊，知道啦。走吧，接咱们的车到公园门口啦。

全：【面向观众】同志们，学着点吧，咱老全劝退，不仅劝来个老伴儿，还劝出酒席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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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海明

      剧本的主体是台词，台词越精短越好。台词过长是一大忌。

火乐er火了

朱老师 你最近怎么样？我是您曾经补习班的学生李孟哲 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之前的手机格式化号码都找不到了 每年都想打电话问候您 在这里竟然看到您了 祝您身体健康万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