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标题: 小说连载 小五的故事 图文:蔡昌旭 [打印本页]

作者: 蔡昌旭    时间: 2019-6-12 04:41
标题: 小说连载 小五的故事 图文:蔡昌旭
小说连载
小五的故事
图文:蔡昌旭
1988年11月21日
肥了以权谋私的,苦了遵纪守法的。提了溜须拍马的,红了弄虚作假的,段里开会,贯彻落实中央和铁路局文件,整顿纪律和经济,到底能整顿什么呢?还不是一阵风儿,风吹过去就完事儿了,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大吵大闹的折腾一通就过去了。因为有的人根本不想听这些事儿,也不想听这些没有用的话了。我也不想听,与我无关系,我也不那么认真的去干了,干了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是没用的。天晴了,雪化了。大地山川白茫茫的雪铺盖着。家里不安宁,二侄儿又引发矛盾了,他又说小卖店的事儿,说别人说了他卖给我便宜了,要是卖给别人不值去七千块钱也许八千到一万。嫂子也跟着说,也跟着讲。二嫂又说不应该卖给我,应该卖给她。我也不想听这些话了。在北国酒家,他们说现在饭店也不好经营,大米涨价,白面也买不到,唉!没办法,如今干什么都难啊!都是不好干上挤下压,到处要钱,不给钱就不行,这儿不合格,那儿有毛病。唉!不去想了,干一天少一天了。我看书读报,我想今后的路怎么走?我还不清楚。自己买房子在外面也欠外债,卖房子的钱又没有在我手里,父亲说是借给我的。我自己心里明白拉了屋里千元钱的饥荒,怎么还呀?中午我去市场看到那些盖的漂亮的小砖房,在市场里的小商店,经营烟酒都是高档的,还有的用录音机播放着歌曲。男女请你人们都在这里,他们打扮的花枝招展。他们可能都很有钱吧,没有拉饥荒吧。看到我对面桌的马姐人家是双职工,又是干部,有钱,人家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人家生活幸福美满。而我拎着小兜去买花生米,批发货物上货,每天忙忙碌碌的,这样还有时担心受怕的,说不定哪天就会失业了。人都是一样的,但是生活质量不一样。我站在站台上等车,碰见了医院劳动服务公司的小蒋和那位女同志。她说我们俩口子能干,齐心真是不错。我心里很高兴的确我们俩口子齐心,不齐心咋办?就是为了生存吧。就是我有时爱管闲事,那个小姨子有时让妻子生气,有时也责怪我总训斥她的妹妹我的小姨子。我说她太懒了,什么活儿也不想多干,只想玩,玩完了就呆着,真够呛,我为了她挨多少骂,受了多少委屈,其实她不明白,总认为我们是应该的。妻子劝我说;她还小要是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慢慢来吧。 我又回家了。我碰见了赵玉秋,我同她一块儿回家,她是让我帮助她抬面。她问我现在的情况,我说实在不行我就不干了,段长说王明山去卖冰棍了,那就不救济他了。那就不对,王明山去卖冰棍也是被逼的无奈呀。你说这个段长咋说这样的话呢。她显得很气愤。人就是拣软的捏顾呗。赵玉秋说。那钱也是钱,不救济了,唉!好了到这儿吧,一会儿你刘哥骑自行车来借我。赵玉秋说;谢谢你了。我说客气啥。都是一块儿的。赵姐那我走了。她说你走吧。我到家了二姐家的女儿小玉子来了,小荣要回图里河,我心想又是回去玩去了。那就玩吧,看到什么时候玩到头。    1988年11月22日      雪花还在稀稀拉拉的飘落着。漫天皆白,大地山川银装素裹。冬天到来了。我又起个大早去车站接饼干了。天气很冷,风夹着雪花不断的袭来。使我感到冷,冷风像针刺透我的棉衣似的。我待车进站后,急忙去小卖车。买了一箱饼干扛回来了。天还没有亮。我边做饭边想着家里的事儿。二嫂为什么这样猖狂?我也没得罪她。我捞到她家什么了呢?天地良心,她怎么这样说话呢?我帮助你们干活儿,给你们卖力气,我怎么了?难道我一点好处也没有了吗?还有大嫂传闲话,也有庆岩传的闲话。行啦,我认识这里的人了。父亲有事儿找我我还得积极的去办理,稍微慢一点父亲就急眼。这些我明白了,可是关键时为啥不帮助我呢?下雪了。天晴了,雪花纷纷飘落。公司只有我自己,马姐去伊图里河铁路分局公司办事去了。倪经理开会去了。我和老邹去政府要筷子钱。他们办的事儿让我们俩去要账,一分钱不多挣,还总吹牛皮。背后还整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就是倪经理。他为什么这样呢?他不仅讨好领导,还要搞关系,因为他怕得罪领导,又怕丢了官儿。所以才这样的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的人。下午分局公司来人了。隋科长、张局长,李科长都来了。名誉上是来检查官倒和经济之事,倒动木材的事宜,其实是来关于公司班子的组阁问题。公司的账外迁债也没有往回清理都是推托着干。张文学又白糊上了。总是公司好呗。小靳子也来了,也许他听说分局公司来人了。也许他来说一说他的事儿。他们又说又笑着。张局长去找迟段长了。我回家了。还得用百分之五十的力气办好自己的商店,工作也得用百分之五十。现在就得这样干。小夏来了。我们又唠一会儿磕,他才上车走了。妻子帮助他送站,他拿了很多东西。 1988年11月23日 阴云布满天空,没有雪,但天气阴冷,冷风吹得人心冷,寒风吹来了,冬天就要到来了。冬天给人们一种寒冷。我没有上班。我给父亲按暖气,各种水暖件不全,庆岩说他有可是他今天还给老朱家安装暖气,没有拿来。我很着急。就到水电段材料室去了。我去找二哥的朋友刘天宝向他几个螺丝,他说没有。还说二哥传闲话,说他如何如恶化的不好,我不想听。因为过去他们是好朋友,刘天宝家住在伊东每天上班都要到二哥家放自行车,他坐通勤车去图里河上班。有时还在二哥家吃饭喝酒。两个人当时好的同一个人似的,现在不好了。是因为二哥退休了,也没什么用了。所以就有了意见和看法了。我给小龙打电话让他给我弄几个螺丝。他答应了。可是他也没有弄够,也没有给我送来。我又去找大哥,才把管件弄够了。我回来,张家的三哥也说过他要帮助我给父亲住的屋子安装暖气,可是谁也没来。我又供他们吃喝,他们满口答应了,到时候一个人也没有来。我自己干吧。他们这些人就是吹牛皮,不办实事儿。大哥看到我自己安装他来帮忙了。嫂子还很生气,说爸爸事儿多,安装不安装暖气呢个咋的。还说他安装暖气给她家带来了麻烦。安装完暖气她也没有给我和大哥做好饭,还在唠叨着。 1988年11月24日 雪不下了。天气很冷。我上班之后,马姐问我张局长来了对公司的事儿怎么定的?又问我都听说了什么事儿。我详细的向她说了。她说倪经理去牙克石了,搞了三车带鱼,他去要钱去了。他走时还问那几个判刑的都是谁,也够呛。这些大集体职工没事儿惹事,还去偷人家工地的材料卖钱花了。不判刑退赃款又没有钱,只好判刑了,有的判一年半,有的判劳动教养了。她又说涨工资的事儿。还同我商量我说咱们俩商量行吗?马姐也笑了说;就是咱们俩算个啥呀?这个倪经理就是泡人。她说去找段长去。结果也没有找到。我有点急眼了,我说我的工资应该给涨。她还说得找段长。我说你去找吧!他们都给涨了我凭什么不给涨。马姐看我真的急眼了。她这才说我没有说不行,也没有说不给你涨啊。我给你报上去了。当经理也不能什么事儿不管只是顾自己去捞外快呀。说下去各个厂队店走一走,不带财务主管你自己去干什么了?把老邹气坏了。真是没办法呀。这样的人还用,而且还敢的很有劲儿。当面不说背后总会捣鬼的人,没个好。马姐也很生气。小靳子好,整天没事儿领着孩子玩。我在想干啥何处去?是否能得到安静和顺利。我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事儿了。我去教育室他们都很牛,张作侠也不搭理我,我说抄一下考试题,他说;不行,不能让你抄。我说不让拉倒,我还正不想抄呢。我转身便走了。他有喊我说;跟你开句玩笑,还当真了。快过来抄吧。我想不让我抄我也不怕,这是工作上的事儿,又不是我个人的事儿。 1988年11月25日 天冷了。冷得有一种冰寒之感。昨天晚上大侄儿来了,他又喝酒了。总说这样的喝。大哥说他劝他,他也不听,中午不回家,晚饭也不回家来吃了,喝酒吹牛皮,有的也说没有的也冒,还说国务院给父亲涨一级工资。这话都传到段长耳朵里去了。少喝吧,现在形势多紧张啊。大哥劝他。范文功忌烟酒了。他家的老太太也死了。拉到图里河埋了。实现了老人生前的愿望了。因为老太太不愿意火化。庆岩的孩子转院去齐齐哈尔市了。庆岩陪着去的。大嫂说老范家收的钱都给范文功媳妇了,言外之意是你们也学着点。她这回学到东西了。上班了。还是我和马姐。老邹来了,找颠哥退奖金款。唯一他和大头没有退了别人都退完了。啥也没干还得奖金呢?就是同段长关系好呗。但也不能没完没了的。他们自己说段长不能同他们发火,因为他老舅是医药站的亲属,是纪委的。马姐老邹说起公司的事儿,倪经理拿外卖的钱做买卖去了。谁不知道他和大头的关系。将来有裂开那天,大头没想到处分这么恨,倪经理又去跑买卖了,以出差的名誉出去的,吹牛拉关系,都是他们的本事,还有一个能力就是背后到处许愿,这些人干什么大事儿?只是这样靠关系上来的。马姐对倪经理也有意见,老邹也有想法,做集体经济工作,哪怕你有百分之五十的经理都行啊,现在不管了,还说别人呢,你自己干净吗?老邹说着。这叫窝里斗,窝里反。下午只有我和马姐在这里了。她写人事令。我看一会书,也帮助她抄写人事令。马姐又说在干一年也不干了,这活儿太难干了。我没有吱声,也没有说别的事儿。我听马姐说干了一年到头没有得到一分钱奖金。老关上来当经理还把两个姑娘都安排上活儿干了。 1988年11月26日 早晨起床晚了,接站也很晚到车站后,我没有接到酒和饼干。现在我也很愁,因为进货难,酒也是很费劲儿的,又要查税了。不上税的东西也有很多,这事儿也不好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马姐走了。剩下我自己了。因为这些繁琐的事儿令人难以接受的。天很晴朗,瓦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照耀在白皑皑的山川大地。房顶上,房脊上已经覆盖了白雪。路上也铺盖了白雪。雪和水在一块儿时路面也很滑。路滑使人感到害怕。小风儿吹来很冷。我想到妻子,她去上货去了。奔波在寒冷和风雪之中,也够难为她了。父亲有钱了,又要开花了,买了收录机,还要买呗的东西。我生气为什么不帮助我呢?不知道是为什么?帮我的人是有目的的。二姐夫帮助我是为了我的小姨子在我家,要不也不会帮助我的。人都是为自己的私心和情欲的。我回到家里感到有一种压抑的感觉。父亲终于买回来收录机了,他还让我看看,但是我没有说别的,只是嫂子同我说父亲又要扒仓房。我想你这是干什么呀?扒仓房就扒吧,谁也阻挡不了他的。我这一说父亲又炸了,大哥也不干了,又说我媳妇说父亲的难听话,说什么父亲不该买收录机,我当时就告诉她不让她乱说,她不听我的,结果怎么样?妻子的话非得与嫂子说,嫂子开始传闲话了。传来传去越传越多,怎么样出事儿了吧。父亲又要他的东西,砸碗摔盆的。 1988年11月27日 今天在家里卖货。来人不多。他们买烟酒茶叶。我边干活儿边卖货。有的人来了,热情的送他们,带小孩的又都认识,给那一块糖吃。他们也很高兴。我父亲还在生气,因为我同他吵了几句嘴,又摔东西,又打碗的,使他心里为我失去了欢快,我也觉得有道理,父子之间不该这样的,但矛盾激化了,他不想想我的难处,只想我对待他不好了,这本身我也应该自我反思。晚上三嫂来了。她来借酒桶,没有空桶,又唠了一阵子磕儿。小二领着对象来了。而那时我正在外面干活儿,我自己看见她了,她也没吱声,我也没去大哥家看她。我也没得罪你,也没有同你吵架,你不同我说话又能怎么样?我也不像搭理你们。大哥还告诉我小二的对象来了,那意思我明白了。但我没去,我是有想法的,没瞧得起我,我也不想坐在他们面前,有时说话深了浅了的又会出现矛盾。 1988年11月28日 上班了。我的心情好像有了变化,工作上的事儿也是难干的,不干吧,还不忍心,干吧,有些事儿还没还没办法。倪经理又去牙克石了。我和马姐在这儿。我家里也是如此的事儿多,二哥在家里没权利,干活儿是他的,儿女对他不尊重,因为他只能干活儿,别的事儿都不做的人,我也明白了一切都过去为最好。我下午回家了。我想到了父亲的事儿,我不该太过分的对待父亲,他也是为了我好,可是我难以理解的。我这样对待父亲也是不对的。我得妻子拉煤,父亲也帮助拉了。妻子给父亲送去一瓶鱼罐头,父亲说不要说不要,妻子给他打开了,他才吃了,这样也许能缓和一下关系吧。 1988年11月29日 我上班后马姐还没有来。铃声响了很久她才来了。来了之后还说,咱们这屋里的毛巾和抹布都是这么脏,我没吱声。仍然干我的活儿,我也不想同她说什么。我去大修队,碰见了王霞和小卢。我让她们俩来取人事令,又让她们俩把那副麻将牌拿走。我去财务室,老邹非让我给他那回来麻将牌。我说让王霞拿去了,我怎么办?我没敢说我让王霞拿走。老邹还是不干,我说你找王霞要吧, 就说我说的。总算应付过去了。可是小靳子非要麻将还强问张猛,这是什么人呢?不知他找到没有。下午我去老景哪里坐一会儿。我告诉他陈庆文的事儿,他又犯事儿了。我也没办法、我回来同马姐说了陈庆文的事儿。马姐说是我的事儿,我没做好工作。其实这不仅我一个人的事儿,他不上班,我怎么办?签订了安全保卫合同又怎么样?只是糊弄上级而已。我也很生气,没办法,只好这样了,谁让我干这活儿了。别人没事儿打麻将,玩还照样挣钱,老邹又对我说了倪经理的事儿,倪经理自己去做买卖了,什么也不想干,只是干关系整人。     1988年11月30日     小五上班了。马姐来得早。因为通勤车晚点,小五就来晚了。但这个晚点并不是上班晚点,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马姐扫地,擦桌子。小五坐在这儿写综合治理合同。这是自欺欺人的合同。并不是这样是防止和预防犯罪,而是推出去不管,怎么办?小五不办就连马姐都不高兴,因为发生集体职工违法犯罪影响他们的奖金。她说还行你没用发脾气,还是写出来了,这样倪经理,还有老关都该满意了。小五想你们能允许我发火吗?我这么一个小个子能有什么脾气可发呢?你们都瞧不起我,特别他没有孩子,好像在那么面前更加矮半截似的。小五没有吱声。她依然写着人事令和涨工资的令。小五不想往下说什么了。小五去找自己的出路,小五又去找自谋职业的合同。小靳子来了,谁也没有吱声。他给老邹打电话,问老邹在不在,又说回家取东西,他要去乌尔旗汗分段服务分队。走的时候问马姐有事儿吗?马姐说没事儿,没事儿他说我走了。小五去财务室盖公章,又打几圈麻将。中午去李会先家吃饭。小五吃完饭回到公司。只有小五和马姐在这里没事儿坐在这儿看书报。三点钟小五回家了。马姐说公司要组阁,那就让孙经理来之后组阁吧。   1988年11月31日    小五也怕被组阁下来,回到家里做买卖。谁不想多挣点钱,但小五拉的饥荒还没有还上,现在开买卖是有点晚了,但为了生活也只好这样了。没有人买东西时,总是盼着来人买东西,因为卖东西营业额也就多了,这样会增加收入的。还是购买力差呀,再说也是偏僻的事儿。 作者简介:蔡昌旭,海拉尔人,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会员。曾在文学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和散文300余篇,多次获奖。摄影作品,先后荣呼伦贝尔市、满洲里市、获秦皇岛市摄影大赛优秀奖。现住河北省秦皇岛市山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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