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标题: 长篇小说连载 小五的故事 文图:蔡昌旭 [打印本页]

作者: 蔡昌旭    时间: 2019-6-10 04:31
标题: 长篇小说连载 小五的故事 文图:蔡昌旭
长篇小说连载
小五的故事
文图:蔡昌旭

1988年11月1日
又下雪了。雪花飘飘落在地上。小五也很苦恼。分析了家庭这些人的状况,小五不干吧,谁也没说的,小五干点事儿吧,总说有很多麻烦事儿,什么事儿都出来了。使小五很生气,很烦恼。公司死活不知道,小五将来怎么办?他大哥给小五想办法,可是又出现这么多的问题,到处给小五施加压力,使小五难受。在单位没事儿,家里又是“窝里反”小五去二大姨姐夫家里,他还是不错。小五同他说的事儿他还都答应了。在班上只有小五和马姐在这里了。下午小五坐三点钟的车回家了。晚上庆丰来了。他说老孟家的姑娘也得了出血热的病,他去看了。这场传染病来势很凶猛,得这种病的人真的多了,令人心惊胆战的害怕。发烧感冒引起的出血热病,吃过老鼠咬过的东西引起的传染病,谁知道老鼠咬过什么东西呀。传染病成为老百姓的话题。他还说老叔你家开小店也得注意点,别有让老鼠咬过的食品。小五说真得注意点为好。还说消灭老鼠吧,真得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些老鼠太让人不放心了。
1988年11月3日
早晨起的很早,小五先去车站接站,往回拉货,拉的都是瓶装的白酒,北大仓,富裕老窖等酒。今天没有月亮,月亮还没有升起来。早晨静悄悄的,黎明到来之前天并不冷,远处的灯火也疲倦的闪着昏黄的光。接车拉酒总说有一个过程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干活儿的。小五想;父亲回来,小五应该让他父亲同他大哥写一个房子的契约,就是房子给小五他们了。这样小五有了继承权,要不以后也是麻烦事儿。天渐渐的亮了,远处的山上生气淡淡的雾气。要对货,对于商店总是有希望的。这样可以自己有一个养生之路,人为了吃穿二字,为了生活而奔波。为了家庭而不惜一切手段的生存着。每个人都在奔波,都在苦斗着。马姐下午来了。她说她去伊图里河医院了,她脖子上长了个疙瘩。她让医生检查了,是生气上得的病,的吃药。她同大潘说着,她如何的同两个孩子和风格生气,一生气气得她浑身直哆嗦。大潘又说上了。伊图里河那地方传染病多,出血热又一个得的了。你说可咋办?啊咋这样呢?她高一声低一声的像同谁吵架似的大声地说着。小五听电话会议,中央规定又怎么样?还不是谁当官谁说了算吗?物价上涨,钱不涨,有什么用呢,给大家伙涨点工资比什么都强。小五听到半截一看表快三点了,也没有正经人听这个电话会议,就是小五和调度,小五也走了,不想听他们瞪着眼睛白话了。小五乘坐三点半的车回家了。上车之后碰见通勤都坐这趟车回家,好哇,打扑克,找到空座位小五他们就开始打扑克。列车进站了小五他们才收起扑克,准备下车回家了。小五到家还是看小卖店。因为这个小卖店跟前都是旅店,有距离车站近,加上这里的木材生意火了,做木材生意的,还有做买卖的,都涌进来了。买点的人也多了起来,生意也火了,买东西的人也多了。我看见顾客来很热情地迎上去,热情打招呼。然后有客气一番。这样才能做买卖,这样才能迎来顾客。顾客来了买罐头,白酒的,还有问有没有熟食,喝酒熟食好,你怎么不做点熟食呢?小五笑着说;一是不会做,二是买的人少。那个人说也是,现在这罐头也行各式各样的,吃罐头更好。他买了四个罐头,一瓶白酒走了。还有的人进门就抱怨说;这物价说涨一夜之间就暴涨,真的没办法呀,什么东西都涨价,就连小姐也涨价了。说完他嘿嘿地笑了。
1988年11月3日
上班了。倪经理也来了。小五他们这里没事儿可做。小五坐在这儿看书,倪经理看报纸,看了一会儿便走了。小五他父亲回来了。他背着行李回来的。他说不想在他三哥家呆着了,哪里他住不习惯,再说了,加格达奇就你三哥一个人,没有这儿人多。这儿孙男弟子都在不管咋地有点事儿人也多呀。小五在车站接完他父亲,把他的行李和其它的东西存放在车站小卖店,同那个小卖店的店主说;过一会儿我媳妇来取。她说没事儿,放这儿吧,啥时有空啥时来拿。小五说;谢谢了。她说客气了。咱们都一样不易。小五说也是都是大集体工人,同命相连啊。她笑了笑。小五急忙上车找到座位,又开始打扑克。列车进图里河站才收拾扑克下车。大头来了,他又是笑嘻嘻的拎着兜子进来的。又给小五一张发货票,发票是买麻将的的发票。小五不想给他报销,因为小五没有同意他买麻将,你怎么卖上麻将了呢?谁让你买的?我不给你报销等在吧。小五把发票收起来,放进抽屉里。小五对他说先等一等看有机会报吧。大头笑嘻嘻地说赶趟。小五又同马姐说了大头买麻将的事儿。马姐说这些人就这样,总说玩麻将,我家你孙哥也是一回来就去打麻将,一打就是半宿。打麻将不是什么好事儿。大头还买上麻将了。不给他报销。她有点气愤地说,然后又笑了,也许同段长他们玩呢,还是有机会给他报销吧。小五说我听你的。她笑了笑;可别听我的,我的也不一定全对。小五想起来她的丈夫老孙经常同段长和分局的一些有权势的人打麻将。从她的口中多次提到分局某某头头来了,我家那口子和段长又去陪着玩了。
中午小五去二大姨姐家吃饭。二姐的两个女儿做饭,热猪食,喂猪。她们俩个很忙碌。我也帮助喂猪。吃晚饭。我上班了。在班上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闲谈阔论,公司死还不死的彻底,活又活不起,带死不了拉活的让人很难受。我回家后挑水,嫂子说今天来买东西的人很多,你小姨子都忙不过来了。有两个住旅店的买卫生纸,走出小卖店门口就骂,不知道为了什么,骂道这个小姑娘非得操她不可。夫妻又说丢了一瓶白酒,还说小荣算错帐了。不知道赔多少呢?小五想睡没有错的时候。小五没有吱声,小五知道他父亲和嫂子这是挑毛病,是挑小荣的毛病,这样可以让小五知道小荣不行。小五什么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因为小五知道这里来买东西的人就是这样,吹毛求疵的,挑挑拣拣的,还到处说那儿的东西便宜,那儿的东西贵,就是给小五他们听。小五想便宜你怎么不多带点呢?何必到这儿来买呢。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贵贱你也买了。人就是这样的守着你说他不好,看着他说你不好。
1988年11月4日
昨天小五妻子去牙克石回来了。她大包小裹的背回来了很多货物。别人称为她是老客回来了。她同那些开小卖店的女人们一块儿去牙克石上货去了。哪里的小食品和烟酒糖茶还有很多日用品齐全,她说便宜质量还好,人家都说从哈尔滨和齐齐哈尔直接进货,货全质量也好,又便宜。她背回来很多新鲜的货,这里的大人小孩子都来购买了。妻子脸上一脸笑容。那笑是幸福,是快乐,也是自豪的笑。因为她没有白去牙克石上货。她说有时间还得去牙克石。
天还没亮,又下一场小雪。风刮得雪花飞起来。小五做饭,扫院子,又急匆匆的登上火车。车厢里面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儿,烟味,臭脚丫子味儿,人们喘出来的臭气,汗泥味儿混杂这一块儿,让人感到很难闻的气味儿。小五到站了,下车向单位走去。今天通勤的人少没有打扑克的。只好坐着昏昏欲睡了。到了单位办公室。马姐来了。倪经理也来了。他们去开党代会了。小靳子八点多钟才来,来了之后说;他妻子没在家,他一觉睡到七点钟才醒来。说完也开会去了。分局公司又来人了,说财税大检查,又说灭鼠的事儿,小靳子告诉小五让通知灭鼠的事儿,鼠疫很严重。小五不想管,这事儿也不是他管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小五坐在这儿看书学习,记录点生活的事儿。但又一想还是通知一下吧,各个服务分队的也都是集体职工,与小五都一样的。小五拿起电话,向个各服务分队队长说了灭鼠的事儿。有的笑了笑说;这叫什么呢?这叫先斩后奏,还有的笑了笑;小五他们这就去找老鼠。打哈哈凑齐地说说笑笑的。王霞来了。她说起她的女儿如何的好,不哭不闹,很懂事儿。说时还不断地看着小五,好像那个女儿是我的似的,还对小五说;你也不看看女儿去呀?小五说等有时间吧。她似乎有点不高兴。小五想说你的女儿怎么会是我的女儿呢?小五他们虽然发生过关系,也不可能就是我的女儿吧。她有点不高兴了,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小五笑了笑说;我也没说不去,总去也不好。她这才不吱声了。李会先来了之后她不再说了。她说李会先又瘦了。李会先说不瘦还能胖吗?没吃没穿的。这里又开始扯上了,东家长西家短的了。小五不想干别的事儿,只想把小卖店开好就行了。这里有很多事儿难办的。做买卖是很艰难的。又得看住自己的东西,又得选准时机。小五觉得这一切都是美好的和自由的。但是风险也需就在小五的眼前。小五又担忧,为自己的今后而担忧。又为他侄儿庆岩而忧虑,他什么时候能有个出息或者到别的地方去呢?也需他现在是很痛苦吧。为自己失去财富儿痛苦吧。夜幕降临了。小五他们总盼这时有买东西的,这样可以增加收入的。为了生存,只好盼望着来到人多,这样生意才会好的。老王家的旅店旅客多了起来。他总来买东西,小五没事儿同他说几句笑话,也同他讲点事儿,因为他很有经营能力,把自己的小店经营的很有特色的。他的儿媳妇来帮他的忙了,儿媳妇长得很出众的姑娘,大眼睛,双眼皮给人一种娴熟的美,她说话时先笑,笑时露出两颗小虎牙。
1988年11月5日
分局公司来人了进行财税大检查。不用检查小五他们这块儿因为他们公司没有收入,物价总说平稳的,税费都没有,怎么办?分局春检时夏局长说的马上给你们解决,树叶绿时说的话,树叶黄了还没有解决,小五他们怎么办?搞劳务输出,不给管理费,把集体工人的财产归第三产业了,集体工人干活儿挣钱,干不好不用你,公司也没办法,因为谁去同他们讲,讲了又顶什么用,再说你上告到分局,分局找到段里还不是那样吗。再说了搞第三产业是分局号召的,各单位都用集体这块地盘搞的,谁扯这些事儿,没意思,也不是个人的企业。什么事业,什么组织,什么前途,没人管没人问,到老那天也没人管,没人问,好事儿都来了,开始创办第三产业了,也就是把大集体工人创造的财富改一下名字变成了第三产业了。这怪谁?倪经理说我找李经理七次了,开始有信心,后来一看没了。心里凉了。再干也没好了。倪经理一肚子怨气。小靳子也说这样下去咋办?大头也吵吵上了。王霞对小五说这样下去公司会灭亡的了,会黄的。现在开不出工资,还干什么呀?硬挺吧。
中午小五喝点酒。下午车回家了。晚上吃完饭后。小五的父亲又同小五吵起来了。他父亲说;你不是要继承房子吗?继承吧!房子不给你了!你养小姨子,养着吧!咱家从小到老都不同意你养小姨子。就是你们俩口子同意。他父亲又吵又嚷又打小五又骂小五他们的。小五也没办法,为了吃饭,生活家里的人,就好像小五要发财似的。小姨子没地方住,到小五这里来也是应该的。她没有父母亲咋办?小五也无奈呀。他父亲吵吵嚷嚷的,还骂着。小五有时顶他几句,有时向他耐心的解释,可他不听。小五也没办法,任他吵骂吧。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1988年11月6日
小五说不清楚,小五为什么这样做?才景磊来信要钱。小五给你什么钱?小五没有钱。房子的钱小五不想要了,小五要也不给他。还得吵架,真的没办法吵架就吵架吧。小五也是穷人要是富人就不会这样了。小五去伊东上货了。小五想该怎么办呢?小五要干必然遭到不幸,不干还没有生活出路。把小姨子打发走,在情理上又说不过去,要说小姨子也不是吃闲饭的,她也能干活儿的,唉!真的难办啊。上货时,小五的心情还很高兴,小五能这样做,也能挑选自己要的货物了。小五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干呢。小五驮着货回到家里。小姨子走了,她回图里河了。他父亲也高兴了。小五喝了一瓶啤酒。嫂子为什么反对小五小姨子在这儿,因为父亲看着小卖店她过来拿东西方便,小五的小姨子在这里她拿东西不方便。也可以少花钱或者不花钱,他父亲会把钱替嫂子垫上的。他父亲自己搭钱也愿意。这事儿是明摆着的事儿,小五怎么说呢?夫妻也明白这事儿。他妻子的他大哥又要回来了。大舅哥同大舅嫂回到农村,在农村种地,地这几年收成不好,在哪里过不下去了,他要回来还好,小舅子小姨子都有个地方住了。小五就可以省心了。
1988年11月7日
小五上班了。通勤车晚点了。因为鱼尾板折断,列车无法向前开了,只好在道木达停车了。小五他们打扑克,玩呀,乐呀,什么也不想了,家里的“窝里反”也都忘记了。小五上班后马姐正在填写计划生育的表簿册。倪经理在闲扯着,小五也无事可干,小五在在屋里有时马姐和倪经理唠嗑儿还不方便。只好去看打麻将了。小五也想玩玩乐乐算了。这样一天就过去了,无所作为,作为又有什么用呢?因为人世间的事儿是不可想象的。也有许多令人不解的事儿。虽然是风平浪静,但酝酿的一场大的风波到来。倪经理走了,他是在等刘元的到来,据说明天分局公司来人,马经理来处理去年的案子的事儿,还有什么事儿,那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的事儿很难办的。小五又坐三点的车回家了。因为小五明白了,什么事儿也许都好办,又是不好办的,与小五也无关系,还是开好自己的小卖店吧。小五回到小店,看着小店,卖东西。开小店买东西的人还是不少的。有的买食品,有的买日用品。有一位女人她长得小鼻子小眼睛的,也算不上漂亮的。她是齐齐哈尔来的,到这里来卖烟酒,她说自己也是摆小摊的。她总是说要整烟她那儿便宜,又说如何的批发烟酒糖茶的。我们有买回来花生米自己加工装入袋后出售,这样喝酒的人来买,比原来装袋的花生米便宜多了,还用了下酒菜。有几位住旅店的,他们总是来买东西,有的给小孩买东西,有的给小女孩子买泡泡糖随便买点花生米,哪个好?大人问。小女孩说;米老鼠的好吃。然后又说开小铺不易,买卖不好做,就像开饭店一样,做的菜咸了淡了的,你们这也是贵了贱了的,都不易啊!你这儿守着大道和旅店还是不错的。他很理解小五他们地说着。小五说你也是开店的吧?咋怎么理解小五他们呢。他说也开过小吃部和商店,现在不干了,筹措了钱开始做木材生意了。他又说开店来人得热情招待,笑脸相迎,笑脸相送,就这样有时候还不行,唉!干什么都不易呀!他又说做木材生意,多么不易,到林场去装车的看着,多装一两根就多挣钱,少装一两根就赔钱,咋办?得说小话,弄几盒好烟给他们,还不行还得请头头吃一顿饭,扔给几盒好烟才行,请车皮那就更难了,不是几盒好烟的事儿,是大白边了。呵呵,干什么都不易呀。小女孩喊他爸爸走吧,我妈该着急了。他这才走了。小五说慢点走,有空过来聊天。他点点头说行。
1988年11月8日
没有证实昨天的事儿,今天照样上班。天很冷,似乎要下雪,天空有着浓郁的阴云,风也很大,像小刀片似的割着人的皮肤。通勤车上的人不够打扑克的,坐着闲谈,聊天,有人谈到蛇,谈到宝物的东西。东拉西扯的高谈阔论一番。列车终于到站了,都下车了,各自奔向工作岗位了。倪经理没在家,他去加格达奇出差了。还是办私事儿去了,不知道。马姐开会去了。小五自己坐在这儿。书记让小五去帮助装面,小五不想去,但是也得去。小五还是去了,结果人家人已经够了。小五又回来,坐着也没事儿,小五就坐三点钟的车回家了。每天都是这样早上三点钟起床去接货,等候着车进站,车进站了,上车同售货员把上次定的酒接下来,这样可以卖齐齐哈尔产的北大仓和富裕老窖酒,才能多挣点钱。贪黑起早的为了挣钱,为了生活。上班来了也没事儿。小五还是到了装面粉的现场了。结果老毛说不用你了,你回去吧,到时候我给你说一句话就得了。他们装呗。小五去财务室先是闲扯,又说到工资的事儿,没钱开不出支,谁也不想得罪人,谁也不想多事儿。又打了几圈麻将。小五不想玩了。又回到公司办公室,坐在那儿看书看报,也很不错的。到家里先是看买了多少钱,没有钱是不行的。坐车时张萌讲了两件事儿,一个是去年觉苟荀施工的包工队,他们包工头儿,因为爱色,那个小卖店的男老板,让他妻子同包工头做爱,他藏起来,待包工头来了,他妻子就脱衣服正要与包工头儿干那事儿时,他出来了,抓住了包工头儿和他妻子搞破鞋了。问包工头咋办?那包工头儿只好拿钱给他了。住进了吉祥旅店的也是这样,两口子开的旅店,看到一位有钱的倒动木材的老客儿,男的就让他老婆在一块住玩,一个小时200元钱,又偷人家钱,被人家抓住了。那个旅店的男人说你睡我老婆还没有告你呢,拿你点钱怎么不行啊!包工头儿没办法了,只好认了。到了我们去验收工程时,包工头儿太穷了,也没有请我们去饭店,只好买一头猪杀了,请我们吃猪肉,又赊了两瓶酒给我们喝。你们说这个包工头儿怎么样?他太傻了,没有心眼,上档受骗了。去阿乌尼也是这样包工头儿面前,包工头儿只好向他手下的人借了三十多块钱,买了两瓶酒,到饭店要了六个菜,钱还不够,包工头儿最后央求说;没钱了。王主任还要喝酒。包工头儿恨不得下跪央求说;王主任实在没有酒了,下次来再喝。王主任给他们一顿训,没钱干什么活儿!就你们这样的包工队还想干活儿!那个包工头儿哭丧着脸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的,像鸡叨米似的,磕头作揖的,没办法。你说这些包工头儿有了钱就去吃喝嫖赌,到验收了没钱了,到给工人发工资没钱了。多恨人。小五没有去装面,后来才听说根本不是书记让小五去装面的,而是公司的人让书记找小五去的,小五真的没有去,没有小五的面我去干什么,还是老毛说的对,书记让你们劳服公司出人,他找你是让你找人,看你也找不到人就让你去,多亏你没去,要是去了没完没了的了,都得你帮助装。小五真是万幸啊,装面装到晚上八点多钟才完事儿。
1988年11月9日
风雪弥漫,天空大地,冷风如梭。上班了,又是小五自己在这儿。王霞和小卢来了坐了一会儿。她们俩说话是滴水不漏。小卢虽然性格外向,但正经事儿,从来不说的。王霞内向,也是很尖的女人,虽然同小五做过爱,那是在小五的口中得到她需要的东西。现在虽然同小五不是那么亲热,有时也同小五做爱,但是没有先前那么热烈和激情了,似乎是很勉强似的。但是她还是很想念小五的,每次都是她主动找小五去她家做的。她们说着倪经理和大头、颠哥的事儿,似乎都去办自己的事儿了,大头可能不能在公司了。小靳子也上串下跳的为当副经理忙乎着。马姐开会回来了,没上班,在家呆着。老关说管事儿,又不想管,还不能不管。因为党委都取消了。真的可笑党把自己的组织取消了,党委书记成为副段长了,纪检委没有了,纪检委书记成为纪检员,归属行政管理了。真的可笑。大家伙儿都笑呵呵地说;党委书记不值君子兰了。王霞看来小五半天似乎要说什么,但她没说。小五想是不是今晚又去她那里。小五没有问。小卢说走吧,咱们回去吧。她们俩走了。不一会儿小卢给小五来电话,让小五去财务室。小五知道是打麻将,不去也没意思,你装什么呀?都是大集体工人,你不玩还能转正啊?还能升一官半职的呀?别想了,都是大集体工人,谁管你呀?你当工会主席还能当一辈子呀?真的能装,装什么呀还不是大集体工人吗?!小五仔细一想也是,我装什么呢?玩去呗。小五去财务室了。同老邹、王霞、小卢小五他们四个人开始打麻将。打到中午下班才完事儿。小五本想去二大姨姐家吃饭,可是刮风下雪,路又不好走,不去了。正好老邹带的饭菜多,小五他们俩对付一口得了。小五他们俩有喝点酒,谈到公司的事儿,现在黄又黄不了,还开不出工资来。倪经理同老林头的关系好,段长也同老林头关系好,所以才把倪经理拿上来当经理的,倪当了经理就是一个傀儡,什么事儿也做不了主,他得听段长,不听就撤他。所以他不敢乱动,也不敢干什么事儿。只是坐这儿整天吹牛玩。倪经理中午来了电话,说他下午车回来。又对老邹说找大头,老邹说大头没来。他说大头要走的话下午让他回伊图里河。老邹说他可能就在伊图里河吧。小五和老邹笑了笑,老邹说大头也快了。这次不能让他在公司当财务主管了。小五说你怎么知道呢?我怎么不知道,他当财务主管,我干什么去?小五一想也对,人家老邹来接收接财务主管的。
小五他大哥回来了。他去哈尔滨了。他二嫂也去哈尔滨了,她在哈尔滨碰见大哥,也许她知道大哥在哈尔滨吧,就把她买的东西捎回来了。他大哥很不满意,同他大嫂吵吵着说;你不该告诉他二嫂我在哈尔滨,这家伙可好,把这些个货都让我带回来了。我也不是给他们倒动货的!他大嫂也不高兴,她不说是她告诉他二嫂的,把这件事儿折腾到小五身上了,又说起小五家的事儿,又说小五要与才景磊打官司了,小五又找妻子的娘家人支持小五。他大哥不干了,这些事儿与小五有什么关系,小五从来没说过我要打官司的事儿,也没有说同她的女婿打官司呀?也没有找妻子的娘家人来说这些事儿呀?小五不服气同大哥犟犟几句。就算我小姨子在这儿,但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事情的原因在他二侄儿小民身上,小民去了梨子山他二姐家说了小五卖房子和买他的小卖店的事儿,又得说小五逼着他搬家,不得不把房子卖给小五,小五发财了。其实这是对小五的嫉妒,小五现在欠外债,小五也没有强迫他这样做的,他本来有正式工作,他妻子陈宝华又要接他大哥的班,还在范文功那儿上班,还要开小卖店,是谁要发财?是我吗?我一个大集体工人,今天有活儿干,明天放假没有活儿干了,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随时就会没有活儿干的。卖房子是你自愿卖的,你不卖给我也卖给别人了。为了这点事儿非得搞窝里斗,我要是有正式工作我才不干呢?贪黑起早,来了买东西还得当孙子,何苦来的呢?还不是为了生活。他大哥说去庆岩家看孙子,又惹了一肚子气,因为他说了庆岩工作的事儿,庆岩和宝华都不高兴了。他也生气就同庆岩吵吵几句,回来了。他说憋了一肚子气何苦来的呢?是我自己发贱不怨别人。小五没有吱声,这都是小事儿,何必那么认真呢,小五本想劝他大哥几句,但一想还是算了吧,再怎么样人家比我近,人家是儿子和老子,我是弟弟,还是少说为佳吧。
1988年11月10日
昨晚小五他大哥又同嫂子吵起来了。因为小五的事儿。才景磊给小五来信的事儿,小五同他大哥和嫂子说了。他嫂子说她女婿这样做也是对的,他大哥说他是我女婿又不是老五家的人,有他什么事儿,再说那些事儿是小五他们哥儿们的事儿,做一个小辈的管得了吗?他嫂子不高兴了,盖房子才景磊也盖了,人家要钱是正常的。他大哥说盖房子他没住呀?他不是也住了吗,再说那房子我早就说是给我爸爸盖的,地还是老二的呢。他嫂子不高兴了,说小五是白眼狼不能可怜小五,盖房子时小五没干活儿,这是真的吗?盖房子小五也干了,就是干的少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她还是相着自己女婿的。盖房子时,小五也拉柈子和砖了,小五也帮助收拾院子和垫土了,这些活儿小五也干了。他们吵吵够了,都不吱声了。归根结底还是不就是钱的事儿吗?小五也不想同他们呛呛这些事儿,没意思。
上班了。马姐开完会回来了,又是涨工资的事儿。她说一个大集体的总涨什么工资,涨了咱们公司也没钱开,还不是档案工资吗,有什么用呢?小五说也是没意思,整天的说大集体工人和全民职工一样,什么时候一样了,就是嘴上说一说而已。这叫白费劲儿。集经、多经、社经(射精)、打经这些都是谁想出来的呢?小五有时也觉得可笑。集体经济本来就不行了。又来也多种经营简称为多经,经营什么把两根钢轨架空上边跑火车这样才是多经。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简称为社经,人们又说是射精,是到时候该射精了,哈哈大笑了。经济犯罪打击,要交经打办,简称为打经。精子多就该打了,呵呵,说完人们又都笑了。这叫什么名正言顺,名不正言不顺,真有意思,中国人就是这样弄一个名称出来就得有人管,就得有级别,就得名正言顺。
小五大哥为他的事儿操心办事儿,他的儿子有意见,媳妇也有想法。小五二嫂也有意见,说大家伙儿帮助小五解决困难,小五还得为了他的小姨子和小舅子。小五想你们不也是吗?小五他二哥二嫂也是为了小姨子和小舅子吗?你家弟弟妹妹没有父母,在那么家吃住。他大哥为了儿女工作四处奔忙,也是为了女儿。小五这样做也是同样的。所以这卖房子的钱不能给他。小五得去借钱,把货款给小民,这样他才会安心的。还说小五有钱,有钱是小五妻子在他二嫂家开小卖店偷的钱,这样我才有钱了,不是偷他二嫂家小卖店的钱,小五拿来的钱?小五也不知道妻子偷了二嫂家多少钱,小五也没看见我家有钱。真的说不清。还说小五他父亲为小五卖命,小五不用父亲了就拉完磨杀驴了。小五想不到,小五会遭到这么大的难,小五又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吗?小五真的不明白从家里人到外面的人怎么都这样呢?小五还没有发财,只是为了生存而开个小卖店,得到这些风言风语,小五真的没办法,只好去小舅子万林哪里借钱了,没办法了。
作者简介:蔡昌旭,海拉尔人,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会员。曾在文学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和散文300余篇,多次获奖。摄影作品,先后荣呼伦贝尔市、满洲里市、获秦皇岛市摄影大赛优秀奖。现住河北省秦皇岛市山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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