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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打油一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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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26 11:21:4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打油一下又如何

我国的打油诗历史悠久。格律诗是诗,打油诗也是诗。它们在唐代得到老百姓的喜爱。当时的帝王将相、士大夫都参与格律诗和打油诗的创作。然而,时移世易,今天的打油诗和顺口溜同病相怜,只能相互取暖。傲慢的诗人们不屑看它一眼,诗词爱好者对它也是不冷不热。殊不知,他们所写的诗词除了格律,没有可取之处,实则是比顺口溜好不了多少。因此说,他们写的是平仄了、对仗了的打油诗。

这里我要替打油诗代言——它是不必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的,它是有资格占有一席之地的。不可轻视的打油诗有三大优点:

第一,打油诗有好诗。

《竹笋焖猪肉》

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

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

寥寥几句,苏东坡便把自己爱生活、享美食的情趣展现得淋漓尽致。

北宋时,欧阳修某日在一家新开的酒家吃饭,店主人问味道如何,欧阳修脱口答道:“大雨哗哗飘湿墙,诸葛无计找张良,关公跑了赤兔马,刘备抡刀上战场。”主人问是何意,欧阳修说出了谜底:第一句是“无檐”,即无盐;第二句是“无算”,即无蒜;第三句是“无缰”,即无姜;第四句“无将”,即无酱。果然是别有味道的诗,让人称奇。

清朝康熙年间,文华殿大学士、礼部尚书张英老家桐城的官邸与吴家为邻,两家院落之间有条巷子,供双方出入。后来吴家要建新房,想占这条巷,张家人不同意,写信给张大学士,希望他能干预一下。张英看信后,回信写了四句话:

千里来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这是一首传为千古美谈的打油诗。张家人阅罢,主动让出三尺空地。吴家也让出三尺,“六尺巷”由此得名。

好的打油诗开头,故意以极其普通的语句下笔,给人造成一种平淡无奇、甚至是大失所望的感觉,可到诗后,尤其是结尾,却以出人意料的飞来之笔和逆转成奇峰之势,把读者引入一个崭新的诗歌境界。古人善于写这种逆挽诗,例如:

《百鸟归巢图》

天生一只又一只,三四五六七八只。

凤凰何少鸟何多,啄尽人间千万石。

这是明朝岭南第一状元伦文叙写的数字诗。前两句已点出有一百只鸟。一只又一只是两只,三乘以四是十二只,五乘以六是三十只,七乘以八是五十六只,累加起来就是一百只。这有如智力游戏,启人以智,可见诗人的机巧。后两句语言平实简练,其实是讽刺官场腐败。

明代另一位才子解缙,思维敏捷,聪颖过人。一次,皇后生了孩子,永乐帝令解晋吟诗。解缙脱口吟出“帝王昨夜降金龙”,刚要续句,永乐帝说:“生的是女孩。”解缙续吟道:“化作嫦娥下九重。”永乐帝又打断:“可惜夭折了。”解缙随机续道:“料是人间留不住”。永乐帝叹口气说:“早丢到池塘里去了。”解缙续句更妙:“翻身跳入水晶宫。”永乐帝大喜,口中念道:“帝王昨夜降金龙,化作嫦娥下九重。料是人间留不住,翻身跳入水晶宫。”这《救诗》是顺势而取的逆挽诗,瞬间折服众人。

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颇擅长逆挽诗的写作。在一个老太太的宴会上,他挥笔写《祝寿诗》,只见一句一句慢慢写,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终于停笔,只见四句:

这个婆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

儿孙个个都是贼,偷得蟠桃献至亲。

众人无不汗颜,即为唐伯虎肆意妄为感到后怕,又被其才智所折服。

清朝乾隆年间,王翰林为其母亲做寿,请纪晓岚即席做个祝寿词来助兴。纪晓岚也不推辞,当着满堂宾客脱口而出:“这个婆娘不是人。”老夫人一听脸色大变,王翰林十分尴尬,众宾客个个大惊失色。接着纪晓岚不慌不忙念出了第二句:“九天仙女下凡尘。”顿时满堂笑逐颜开,老夫人也转怒为喜。没想到纪晓岚接着高声说出了第三句:“生个儿子去做贼。”满场宾客变成哑巴,把刚缓和过来的气氛又弄紧张了。这时,纪晓岚不紧不慢地来了第四句:“偷得仙桃献母亲。”大家立刻欢呼起来,交口称赞。《祝寿诗》是一首难得的打油诗,也是一首奇巧的抑扬诗。

一次,“清代蜀中三才子”之一的李调元去江西当主考,公务完毕回京时,州官在十里长亭设宴为他送行。席间,州官受举子们的邀请,站起来说道:“久闻主考大人才高盖世,诗追李杜,今日请即席赋诗一首以壮行色,如何?”李调元请州官命题。这时正有麻雀在屋檐间又跳又叫,州官便指着说道:“请咏麻雀。”李调元略一思索,便慢慢念出第一句:“一窝两窝三四窝……”众人一听,无不掩口。李调元又慢慢念道:“五窝六窝七八窝……”有人再也忍不住了,笑着问:“主考大人,这也是诗吗?”李调元毫不理睬,接着吟道:“食尽皇王千钟粟,凤凰何少尔何多?”说完,含笑不语,扬长而去。这两句一出,众人无不惊讶,都觉得如异峰突起,有起死回生之妙,同时又觉得讽刺辛辣,因此个个都很难堪。

在这首打油诗里,诗人不沿着前面的意思顺势写下去,而是立即收住,独出心裁,另立新意,从而使全诗构成一个完美和谐的境界。打油诗构思巧妙,别开生面,不落窠臼,使人耳目一新,堪称中国古代诗词文化中一颗璀璨的明珠。与今人诗词相比,毫不逊色。再看不少诗词却是千篇一律,落入俗套,不能让人耳目一新,不能体现其诗构思之巧妙。

第二,打油诗抒真情。

唐玄宗天宝五年(746年)秋天,两位大诗人在兖州最后一次相遇,李白赠送给杜甫一首诗:

饭颗山头逢杜甫,顶戴笠子日卓午。

借问别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

这首《戏赠杜甫》短短的28个字,写出了深厚的友谊。前两句运用铺叙的手法来描绘出一幅重逢情景,言简意赅,通俗易懂;后两句为一问一答,新颖别致,给人以亲切之感,似是玩笑之话而实为肺腑之言。李白在诗中生动诙谐地塑造了杜甫苦心作诗的形象,也暗喻自己同样是“为作诗苦”,情深意浓,读来令人动容。

天宝三年(744年),李杜二人在洛阳相识并结下深厚友谊,直至宝应元年(762年)李白去世,彼此十分了解和尊重。他们交往密切,曾同游齐鲁,后来虽难相见,但仍相互关心、思念。在他们俩的诗歌交往中,相互赠和很多。此诗是少有的诙谐幽默之作。李白实际上是以此诗劝慰杜甫,诗歌当不了饭吃,不要为了写诗太苦了自己,太瘦了不好,要注意自己的健康,体现了两位大诗人之间的真挚友谊。

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曾作打油诗,叫做《金鸡报晓》: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

三声唤出扶桑日,扫尽残星与晓月。

前两句是大白话,虽然说有些粗俗,但十分形象,一只活灵活现的雄鸡展现眼前;后两句有了帝王的气势,展现诗人一统天下的远大抱负。诗中有一股睥睨天下、大气磅礴的气势,一般人写不出来。此诗写雄鸡报晓,更是诗人自身的写照。

1931年12月23日 《申报》载,参加国民党四届一中全会的中央委员于当日上午8时全体拜谒孙中山的陵墓。12月25日,上海工人刊物《十字街头》半月刊第2期,登载了鲁迅先生的一首打油诗:

《南京民谣》

大家去谒灵,强盗装正经。

静默十分钟,各自想拳经。

前两句一针见血地指出,宁、粤两派参加“全会”的同数中委拜谒中山陵,从内容到仪式都应该是十分严肃认真的,可是这班“党国要员”们不是孙中山的“忠实信徒”,他们去“谒灵”,是一幕丑剧。他们虽然“大家”都去了,一个不缺,装束整肃,道貌岸然,行礼如仪,“正经”之态可掬,然而却是一批窃国大盗。“强盗”与“正经”,本不相属,故用一“装”字镶嵌其间,讽刺之尖刻,入木三分。

后两句直承“强盗装正经”而来。“静默十分钟”,用夸张手法把三分钟说成十分钟,时间虽比惯例还长几倍,但 “想” 的不是 “各自”的自愧自责,从而自励自新,而是两派勾心斗角,“各自”都在想打倒对方的新招数。时间增长,本欲显其“忠诚”,但因“各自想拳经”,反倒成了讽刺。而且连对孙中山默哀的短短时间,也要充分利用。可见前面说的 “正经”是“装” 出来的假象,这里说的 “想拳经”才是本质,意思进了一层。

此诗仅20字就把蒋党高级集团“谒灵”时始而装假,继而“各自想拳经”的虚伪丑恶的“强盗”本质揭露无遗。何等尖锐深刻!这是讽刺诗中难得的佳品。今天,我们痛恨和厌恶贪官、奸商、邪恶资本家,我们可以用这讽刺诗揭露那些人的丑恶嘴脸。

第三,打油诗也抗疫。

《 采核酸一》

锄禾日当午,汗滴防护服。

举头望明月,低头采核酸。

《在家祈祷》

每天在家祈祷,病毒早日赶跑。

但愿疫情过后,你好我好她好。

《疫情》

疫情卷土又重来,国人心头起阴霾。

天灾尚可求天恕,人祸就得人下台。

《病毒》

据说病毒挺流氓,变着法子捉迷藏。

无论猎物多狡猾,终归难逃一死亡。

《坚守在家》

只要还有一粒米,不朝人群里面挤。

只要还有一根葱,不往菜场里面冲。

只要还有一两盐,不上街市不近前。

只要还有一滴油,不去店铺不碰头。

打油诗通俗易懂,诙谐幽默,有时暗含讥讽,风趣逗人,让人笑开了花。我们的生活需要微笑,它像人们寒冷时需要的一轮太阳;酷热时需要的一眼甘泉,疲倦时需要的一方卧榻。当下正值疫情防控的关键时期,无论你身居何处,无论你去向何方,真诚的微笑永远受欢迎。它给平凡的生活增加乐趣,给相貌平平的人增添色彩,让困苦和挫折历练成坚毅和果敢,让陌生和隔阂化解为熟悉和亲切。由此可见,抗疫打油诗不可少。

打油诗可多写。要知道,我们平时写的诗词正是缺了生活、生气,现代气息太稀缺了。而打油诗则不同,任你“上下五千年,纵横三万里”,笔下古今中外,天上地下,包罗万象。打油诗啊,无拘无束,爱写就写!

“你写打油诗!”当别人不屑地说出这句话时,你就骄傲地说:“打油一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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