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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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 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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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7 16:08: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端木范商(赵明元) 于 2024-5-18 12:47 编辑

  十年前,她因为买房子的问题,离开了我。在这十年间,我曾经畅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场景。如今,2028年,我们终于重逢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上大学一年级时,我外出做兼职,在饭店端盘子,那天工作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回学校有两条路,一条是穿过城中村昏暗小巷的小路,另一条是灯光明亮的大路。走大路要多走五公里,作为男子汉的我,为了省下今天赚来的5元钱,我自然是要徒步走小路了。
  还有五百米就要到学院了,只要穿过这条小巷,到前面路口左转,就能看到学院的大门了。以前这里是有路灯的,今天怎么坏了呢?还好,这会儿天上有月亮。就在我正在思考之际,两个身上散发着烧焦猪油味道的蒙面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两把明晃晃的东西。
  其中一个瘦子晃着手里的东西,用嘶哑的声音说:“同学,哥几个找你借点钱花花!”
  我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裤兜里的山寨机。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我转身要从胡同后面逃走。可当我转身后,却看到了后面,也出现了三个蒙面人。于是,我拿出山寨机走向了之前的瘦子,当快要接近他时,我握紧了拳头,用力地向胡同口冲去。
  那几个蒙面人就在后面追我,眼看就要被他们追上了,我只好在口中喊:“救命啊!救命啊!”
  当距离胡同口十来米远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三个女生,其中一个穿着体育服的女生,对着我这边大喊:“警察来了!快来一起抓坏蛋啊!警察来了!快来一起抓坏蛋啊!”她后面的两个短发女生也跟着大喊:“警察来了!快来一起抓坏蛋啊!警察来了!快来一起抓坏蛋啊!”
  那几个追赶我的蒙面人,见状后,慌忙转身向胡同的另一头跑去。
  就在我惊魂未定之际,穿着体育服的女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嘿!同学,没事了,以后不要再一个人走夜路了,你快回学院吧!我要陪她们去医院了。”
  我一转头,正好看到了戴在她左臂上的护袖,那是由布块拼接缝制而成的护袖。
  那晚,我虽未能看清她的容颜,但那晃动的马尾辫,那套体育服,那个套在左臂上的护袖,都深深地映入了我的脑海。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从那天以后,每晚都会有巡逻的警车,在我遭遇坏蛋的胡同口附近巡逻。在之后的岁月里,我开启了对她的寻找之旅,我要找到那位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女同学。我记得她梳着马尾辫,穿着体育服,左臂上戴着由布块拼接缝制而成的护袖,她说话的声音像我高中时的女语文老师。可学院有6万多同学,上百个系。想找到一个人又谈何容易啊?在寻找了两个星期无果后,为了减轻父母压力的我,又开始了兼职工作,与以往不同的是,我从此不再一个人走夜路。
  一个月后,快递寄存站点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说,送快递的师傅把我的快递错放到了学校东区,通知我及时去取。因此,下了晚自习后,原本住在学校西区的我,却要在校内走上一公里,去学校东区的站点取快递。当我经过东区的操场时,听到了时有时无的抽泣声。打了个冷战的我,用眼睛在操场上搜索着。我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女同学坐在草坪上,她双手抱头。在操场的照明灯下,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留着马尾辫,身穿体育服,左臂上戴着一个护袖,那护袖好像是由布块拼接而成的。我在心中暗想,这是谁啊?我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呢?难道是她?我又仔细地观看了一番后,直觉告诉我,是她,就是她,我终于找到她了。
  我惊喜地跑过去,准备向她打招呼时,却发现,在她旁边的草坪上躺着两片被撕开的海报,其中一片海报的左下角写着《要把你的爱保留给爱你的人》,那是男歌星耳东·飞凡的海报。我心想,这不是因为吸毒被封杀的那个歌星吗?今天上午,我在微博上还看到了他被封杀的热搜来着。海报上的那首《要把你的爱保留给爱你的人》,也是我最爱听的歌曲。
  我走到她侧面,故意咳嗽了两声,然后提高了嗓音说:“同学,你好!”
  她坐在地上保持着双手抱头的动作,回答说:“我不好!你谁啊?你走开!”
  我弯下腰,向前探了探身子说:“同学,是我!是我!是我啊!你看看就知道了!”
  她抬起头,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看了一会儿我后,略有疑惑地说:“怎么会是你呢?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不要再一个人走夜路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像极了阿爸说的那些不听话的家伙们,总是告诉他们不要再吸了,可是出去后,他们后来还是……”
  不知道他再说什么的我,顺口说道:“嗯,是的,烟民确实很难戒掉烟瘾的,不过航母的维护,不是也有他们的一份贡献吗?”
  她直起了腰,用双手拍了下草坪说:“算了,不给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那些家伙们不是烟民,而是烟鬼,是恶魔。”
  我捡起地上的两片海报后,双手拎在胸前,拼到一起,展示给她看的同时,对她说:“这个,我拿回去粘好了,再给你送回来!”
  她被我的举动逗得笑了起来。随后,她用手背擦了擦脸颊,站了起来,将我手中的两半海报抢了过去,走到垃圾桶旁,将海报卷在一起,丢了进去,然后,摇动双手对着垃圾桶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被搞得满头雾水的我,走过去,看了看垃圾桶里的海报,又看了看她,问道:“嗯……同学,你这是在葬爱吗?”
  她微笑了一下后,对我说:“不,我没有爱过,又何谈葬爱呢?从今天起,我不再喜欢他了。”
  我点头附和道:“对!对!对!这样的负面偶像,咱可不能追啊!不过,他的那几句歌词,倒是挺不错的,还是可以偶尔翻唱一下的!”
  她对我努了努嘴说:“那你唱两句给我听听呗!”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唱道:“请把你的爱保留给真心爱你的人,只有他才会为你评出满分,只有到了那一天,到了那一天你才肯承认……”
  她抬起左臂,对我挥了挥手腕,皱着眉头说:“好了好了,别唱了,难听死啦!我现在已经没事啦!我要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我用手挠挠后脑勺说:“同学,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她对我大声说:“喂!同学!问那么多干吗?你要查户口啊?”
  我和她挥手告别的时候,她背对着我,将右臂举起晃了晃说:“我叫白泽,警告你,不要跟踪我到宿舍楼!否则,后果很严重哦!”
  此后,每次下了晚自习以后,我总会特意到东区操场跑步,但是,却一直没有见到她。有一次,我在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山寨机不见了。正当我着急之际,宿管的大爷打宿舍电话让我去一趟宿管室。
  我刚一进门,大爷就问我:“小伙子,你是426宿舍的赵粗心吗?”
  我回答道:“大爷,是的,我是赵初心!”
  大爷一边去开橱柜,一边对我说:“你还真是粗心,想想你昨天丢东西了没?”
  我忙回答说:“大爷,我丢了个手机,是一个山寨机!”
  大爷接着问:“你丢的那个手机长啥样啊?”
  我回答说:“因为我的山寨机时常自动关机,所以我的开机键经常要按,已经被我按得掉漆了,手机是黑色的!”
  大爷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伸手递给我说:“给你,对上了,这是给你的,收好了!可别再丢了啊!”
  我打开档案袋一看,我的手机果然在里面。档案袋内除了我的手机以外,还有一只粉红色的千纸鹤,是用卡纸折叠而成的。我将千纸鹤取出来,放到大爷面前的办公桌上,说了声谢谢后,拿起档案袋,就往外走。
  “小伙子,回来!把档案袋留下,那档案袋是我的,这个才是你的!”大爷在叫住我的同时,把千纸鹤递给了我。
  我接过千纸鹤,拿在手中翻看着。大爷对我说:“这是今天早上,自称捡到你手机的那个姑娘,走了以后,我在地上捡到的,我估计是她在临走时,遗落在地上的。”
  “大爷,是梳着马尾辫的姑娘吗?”我睁大了眼睛问道。
  “对,是的,她梳着马尾辫,虽然长得有点黑,但是看着挺精神的,还别说,和你皮肤这颜色差不多。”大爷回答道。
  “是她,一定是她,大爷,你知道她是哪个宿舍的吗?”我拉着大爷的手问道。
  “小伙子,你想什么呢?大爷我可是男生宿舍的宿管,我怎么能知道她是哪个宿舍的?”大爷被气得一甩手,语气加重地说道。
  后来,在我的一番软磨硬泡下,大爷终于还是气愤地把我哄(hōng)了出来。大爷在关上办公室门的同时,还小声嘀咕道:“这小伙子,想找对象,就自己去找,你拉上我干啥?”
  第二天上午,在学院组织的禁毒宣传活动的现场,我看到了一位留着马尾辫,身形匀称,肩上披着绶带的女同学,正在发宣传单。我做了两次深呼吸后,走到她的面前大声说道:“白泽,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她一抬头,一张略有些黑的脸颊映入了我的眼帘,粗眉毛下的一双杏核状的大眼睛,正好与我的眼睛对视。那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脸。
  在短暂的对视后,白泽对我说:“粗心同学,你好!和我们一起做禁毒宣传吧!”顺手将她手中的海报分了一小沓给我。我与她一起肩并肩地在校园中分发着宣传海报……
  当发完最后一张宣传海报后,我转头问她:“白泽同学,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呢?”
  她翘起嘴角,对我笑了笑说:“粗心同学,谢谢你!谢谢你和我们一起做禁毒宣传。今天中午,我请你去咱们学院的食堂吃饭吧!”
  我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说:“嗯,好的!需要纠正一下的是,我叫赵初心,是翘舌音的初,不是平舌音的粗,呵!呵!”
  “好的,我记住了,是翘舌音的初心同学!”白泽用双手在脸颊旁做了个花手对我说道。
  在餐厅内,白泽用筷子将她餐盘中的鸡腿夹到我的餐盘中,对我说:“给,多吃点!”
  我用筷子将鸡腿夹到她的餐盘里说:“给,你吃吧!”
  我俩就这样一来二去地走了好几个回合。最后,白泽用筷子将鸡腿夹到了我的餐盘里后,严厉地说:“初心同学,不许再夹给我了,我说了,给你吃,今天,你必须吃了它,难道你嫌弃我的筷子脏吗?”
  我配合式地用筷子夹起鸡腿,咬了一小口,咀嚼了起来!白泽看到我的举动后,以手掩口地笑了起来。
  “初心同学,你住在学校的西区,为什么每次下了晚自习以后,你都要跑到我们东区的操场上,去跑步呢?”白泽左手平放在餐桌上,右手将筷子拄在餐盘里,双眸注视着我问道。
  在和白泽对视的那一刻,我手一颤抖,用筷子夹在半空中的鸡腿,掉了下来,砸在了餐盘里,被激起的菜汤,飞溅在了我和她的衣服上。
  我忙将手伸到上衣的左侧内兜里掏纸巾,当我把纸巾掏出的同时,装在我内兜里的粉红色千纸鹤,也跟随着我的手掉了出来。我面部表情略显僵硬地捡起了千纸鹤后,连同纸巾一起递给她。她伸手接过后,把纸巾留下,将千纸鹤又递给了我。然后,她对我努了努嘴说:“你呀!还是叫你粗心同学比较好!粗心同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故意低下头,擦着衣服上的菜汤说道:“我是为了锻炼身体,是想着以后走夜路时,再遇到坏蛋了,也能凭借逃跑脱身!”
  “粗心同学,当男生与女生对话时,不看对方的脸,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请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的脸,对我说话!”白泽轻轻敲了两下餐桌后,对我说。
  我听话地抬起了头看着她,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两个脸颊火辣辣的。
  “呦!呦!呦!看你脸红红的,不是在撒谎,就是在害羞。初心同学,请你记住,遇到坏蛋时,只会逃跑是不行的,要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把坏蛋一个一个地消灭掉,尤其是遇到那些身上散发着猪油臭味的家伙,更要消灭掉。咱们学院有个武术社团,明天上午你也去社团那里报个名吧!”白泽右手按着纸巾来回擦着胸前的餐桌的同时,看着我的双眼说。
  突然,一个短发女同学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泽,然后笑着说:“六妹,你隐藏得挺深啊!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我见到白泽的脸噌地一下变红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二姐……没……没有……”
  我忙接过话说:“二姐,我俩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听到我说话后,短发女同学又仔细地对我打量了一番,然后,用手指着我说:“奥!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晚上六妹救过的那个男同学,哈哈!还有,总在我们宿舍楼下操场跑步的那个短发男同学,也是你吧?”
  我好奇地问:“二姐,你是怎么知道跑步的人是我的?”
  “大晚上的,能在我们宿舍楼下东区操场跑步的,不是单身的女同学,就是成对的情侣,就你一个是男同学,而且你还留着短发,更何况我们六妹还时不时地趴在窗前看。我以前还一直以为六妹是吃饱了撑的,今天我才想明白,她那是为了看你啊!”短发女同学笑着说道。
  “行啦!行啦!不打扰你们二人的甜蜜时光了。看,把我六妹气得脸都红了!我走啦啊!”短发女同学说完后,笑着转身离开。
  我抬头看着白泽说:“我……”
  此时,白泽也正好抬头看着我说:“你……”
  我俩都默不作声地吃起了餐盘中的午餐。
  第二天,我以锻炼身体为由,加入了武术社团。每次参加社团的训练时,我都会将难以说出口的话语,写在小纸条上,然后将小纸条夹在那只粉红色的千纸鹤中,再悄悄地将千纸鹤塞给白泽。她取出纸条后,再微笑着把千纸鹤递给我。在千纸鹤的无数次“传音”后,我和白泽慢慢走到了一起,我们恋爱了。因为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家境比较贫寒,因此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从不谈及我家里的事情和情况。白泽似乎也了解我的处境,她从不过问我家里的情况,也不向我谈及她家里的事情。
  我还记得那是九月的一天,早上和我约好了一起去图书馆的白泽,却没有按时出现。等了十几分钟后,我打电话给她,那头传来的却是二姐的声音。二姐说白泽家里有事,走得匆忙,忘记带手机了。
  在我想她、想她、想她的第五天,我接到了白泽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有气无力地说:“心,我回来了,你现在可以陪我去操场上坐会儿吗?”
  我说:“泽,好的,我马上就来,你生病了吗?”
  她说:“等见面再说吧!”
  我看到,白泽双手抱膝,蹲坐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的地方,她的左臂上缝补着白色的臂章,秋日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被秋风吹动的刘海下的那张脸,缺少了往日的笑容。
  我走过去柔和地问道:“泽,怎么啦?你生病了吗?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没有,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坐一会儿!”白泽用手示意我坐到她的旁边。
  我刚坐下,她就将头倚靠在我的胸前。开始抖动着肩膀抽泣了起来!我用右手抚摸着她的肩膀说:“泽,怎么啦?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讨厌,别问了,我现在不想说话!”白泽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着的同时,还用右拳轻捶了几下我的胸口。
  我不再说话,而是用右手继续抚摸着她那抖动的肩膀。半个小时后,她直起腰,用我递给她的纸巾擦了擦脸颊。用力地向上弯了弯嘴角。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心,如果毕业以后,我不再选择和你一起去做支教了,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听到白泽的言论,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用颤抖的声音说:“泽,咋啦?你有啥别的想法?”
  “没有,我只是问问,走,我们去练习一会儿散打吧!”白泽站起身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后,向学院的体育馆走去!白泽是我们学院体育系的学生,也是我们学院武术社团的副团长,喜欢散打。在她的影响下,我也爱上了散打。
  在体育馆内,我伸手把毛巾递给白泽的同时问道:“泽,我们以前说好的,要一起去做两年支教的,你为啥不想做了呢?”
  她用右手接过毛巾,紧紧攥在手中,汗水夹杂着泪水从她的脸颊滴落,她用毛巾擦了一下脸颊后,缓缓地对我说:“心,必须有人把那些不听话的家伙抓起来,消灭掉,才能有更多的孩子过上安稳读书的生活。以前,我想做支教的教师,现在,我更想做孩子们安稳生活的守护者。”
  “泽,你今天说的话好有哲理啊!你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关心地问。
  “心,你别问了,你不是说过,对于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也要保留适当的秘密吗?”白泽努力地将嘴角向上弯了弯,看着我说。
  白泽左臂上缝补的那个臂章三个多月后才被拆掉。每当我问起臂章的事情时,她都会将嘴角向上弯一弯后,看着我说:“心,你别问了,你不是说过,对于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也要保留适当的秘密吗?”
  一转眼,快到了毕业的时候,通过我不懈的努力和说服,白泽又重新回到了和我一起去做支教的计划中。
  2018年6月的某一天,收音机里播放着:因为房价持续高涨,由于买不起房而选择分手的情侣,仍在持续高增,并且这种风气已经延伸到了大学毕业季,很多大学毕业的情侣,都因为家中买不起房子而选择分手,从此以后,也许只有拥有房子的人,才能拥有真爱……
  我听着收音机里的播报,庆幸着自己遇到了真爱的同时,也祈祷着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和白泽之间。突然,我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白泽发来的,上面的内容是:家中有事,暂回,勿念。
  当我拨打白泽电话时,对方已经关机了。我打电话找二姐咨询时,二姐说她已经离开学院去外面实习了,不清楚白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想她、想她、想她的第十天,我正双手捏着我们相识时的那只粉红色的千纸鹤发呆,在一声闷雷声后,我接到了白泽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平缓地说:“心,我回来了,我们去操场的老地方见面吧!”,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我慌乱地拿上手机,向学院东区的操场跑去。
  我气喘吁吁地来到操场上后,见到白泽左臂上缠着一个白色的袖章,她那齐肩的短发在狂风中晃动。咦?不对啊!白泽不是留着马尾长发吗?今天怎么把头发给剪掉了?我在心中一边暗想着,一边向白泽跑去。
  白泽用右手的手掌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缓缓地说:“初心同学,我们的故事,以前,是从这里开始的;今天,就从这里结束吧!”
  我跑过去抱住她的双肩,惊恐地问道:“泽,为什么?你不是说好的要和我一起去做支教吗?是不是你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她挣脱了我的双手,依然面无表情地说:“我家里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你家里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急切地问道。
  “因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就可以代表我家里!”白泽依然面无表情地说。
  “泽,我做错了什么了吗?是我把你气到了吗?你是逗我玩的,是不?”我加快了说话的语速问道。
  “不为什么,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因为你买不起房子吧!好了,就到这里,我们再见吧!祝你幸福!”白泽说完以后,对着不远处正在开来的奔驰走去。我跑过去拉住她的手,企图把她留下来。
  白泽用力地甩开了我的手,我再次冲上去,拉住她的胳膊,脚下一滑,竟然跪倒在了地上,她用手扶起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面无表情地说:“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了,但,你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作为男人,给你自己留一点尊严,好吗?我不值得你爱!忘了我吧!祝你幸福!”然后,转身继续向奔驰走去。
  当我企图再次冲上前去拉住她时,我见到她背对着我,将右臂举起晃了晃后,背对着我大声地喊道:“你是阿黑哥!你要像阿爹和阿锅那样顶天立地!不要让我看不起你!给你自己留点尊严,好吗?”
  我站在原地,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对着她的背影大喊道:“白泽,我爱你,你要幸福啊!你一定要幸福啊!”
  望着奔驰离去的背影,那一刻,我也记住了那个车牌号码“拆A·59888”。我仰头对着布满乌云的天空大喊:“啊——啊!”一声惊雷后,天空为我而泪奔。我用双手擦了一把在脸颊间流淌着的滚烫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上天为我流下的泪水,还是我帮上天降下的雨水。那一刻,我在心中发誓,我一定要凭借自己的本领,在城市里买到属于自己的房子。
  当天下午,我再次拨打白泽的电话时,电话那头的提示音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此后,我也偶尔会联系二姐,咨询白泽的下落,但对方的回答基本上都是“不清楚,我和她好久没有联系了!”
  两年支教结束后,我回学院办理档案证明。那天,当我用“滴哩专车”打车时,竟然叫到了那辆车牌为“拆A·59888”的奔驰。我坐在车上问师傅说:“师傅,您干专车多久了?”
  师傅回答我说:“我啊!大概从三年前就开始干这行了,当时是家里拆迁,拆出了好几套房子,我就把其中的一套卖了,买了辆奔驰,出来开滴哩,记得,我接的第一单啊,就是在你要去的那个学校那里接到的。”
  我赶忙追问道:“师傅,你说的是陨凡学院吗?”
  师傅回答说:“是的,就是那里,因为那是我接的第一单,所以那天的场景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学院还允许私家车进入呢,当时,有个姑娘打我的车从学院去移动营业厅。我开进去接她,是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姑娘,左胳膊上围着白袖章,她一上车就哭,一边哭还一边在嘴里说什么心的,对不起,估计是和他对象分手了!”
  我补充问道:“是初心吗?”
  “对!对!就是初心,哎!?你是怎么知道的?”师傅转头看着我,睁大了眼睛对着我追问道。
  ……
  五年前三月份某一天的下午,我内心突然感觉十分难受,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可又说不出来。
  从那天以后的第二个月起,当我联系二姐咨询白泽的情况时,二姐很平和地对我说:“二姐给你说啊!姐真的好久没和她联系了,之前是她不让我告诉你,我和她有联系,现在是,姐真的已经两个多月没和她联系了,她的手机号都变成空号了,姐要是骗你,灯灭姐就灭!”
  离开白泽的十年间,白泽作为我的初恋,成了我的一种执念,这种执念是我保持单身奋斗的力量源泉。我曾经尝试过去寻找白泽,但始终未果。在我与二姐的联系过程中,二姐的回答也最终变成了“姐真的好几年没联系上她了,你也别总单着啦!赶紧找个对象吧!”
  直到五天前,我在微博上看到了一条题目为《巾帼英雄》的信息,具体内容是:当她的照片被公布的时候,就说明她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都没有了。2023年3月,缉毒女警白泽,在对毒贩执行抓捕任务时,身中数弹,英勇牺牲,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8岁。她的哥哥曾在2016年9月执行缉毒任务时,英勇牺牲;她的父亲曾在2018年6月执行缉毒任务时,英勇牺牲。
  我双手颤抖,连续点击了手机屏幕好几次以后,才打开微博上的照片,略有些黑的脸颊映入了我的眼帘,粗眉毛下是一双杏核状的大眼睛。她,她是我的白泽,她就是我一直都在苦苦寻找的白泽。
  一天前的傍晚,我终于来到了白泽的家乡,南部边境的小镇,见到了她的邻居阿婆,听到阿婆的介绍后我才知道,原来按照这里的习俗,兄长去世的时候,弟弟和妹妹要将白色的臂章缝补在左臂上,为兄长戴孝;当长辈去世的时候,作为儿女,要将白袖章围在左臂上,为长辈戴孝。在阿婆和其他邻居的帮助下,白泽的父亲艰辛地将白泽和她的哥哥带大。白泽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毒贩为了报复她父亲,带着武器来家里寻仇,当时白泽的母亲正在用碎布块缝制护袖。提前感知到危险的母亲,把白泽藏了起来。被母亲藏起来的白泽,捡回了一条性命,而白泽的母亲却被毒贩残忍地杀害了。从那以后,白泽从不和任何人提起她家里的情况,当她想母亲的时候,就会把那个护袖戴在左臂上。听说她上大学那会儿还谈了个对象,原本是想着两个人一起去做支教,但是,后来,白泽因为她父亲牺牲的事情,报考参加了缉毒警察。她的对象也和她分手了,从那以后,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每次在执行任务时,她都特别勇敢。
  今天,我终于再次见到了我的白泽,只是,此时的她,躺在墓地里。我用手抚摸着她墓碑上的碑文:
  做孩子们安稳生活的守护者
  我口中轻唱着:“请把你的爱保留给真心爱你的人,只有他才会为你评出满分,只有到了那一天,到了那一天你才肯承认,原来真的是我,是我太笨啊,太笨”……
  突然,一只粉红色的千纸鹤,从我的面前飞过,我顺着千纸鹤飞去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穿着体育服的女生,对着我这边大喊:“警察来了!快来一起抓坏蛋啊!警察来了!快来一起抓坏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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